很顯然風回峰眾人從曾書書那裡聽到了什麼,一個個神輕松,看到張小凡居然還很友好地微笑點頭。
不知為什麼,張小凡突然覺得前方所有人和善的笑容都那麼討厭,都是對自己的一種蔑視。
他面無表的走上了擂臺,後臺下,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對立面,這一次,甚至連曾書書也不在了,因為他自己也要比試。
可是就算他來了,也應該要為同脈的師兄喝彩吧!張小凡的心中,忽然湧出了一陣說不出的寂寞,站在這高高的擂臺之上,遍觀圍在臺下的無數目,卻連一個朋友也沒有。
究竟為了什麼,為了什麼,總是要一個面對著所有人,連一個朋友也看不到!十六歲的年,在心裡默默呼喊,倔強地咬著,低下了頭。
山風徐徐而來,拂過臉畔。
“當!”近遠的鐘鼎聲幾乎同時響了起來,回在通天峰頂,遠遠得傳了開去。
張小凡心裡一跳,第一個念頭卻是:靈兒師姐應該也開始比試了吧,可不要傷了。
隨即他心中一酸,暗道:“不傷,哪裡得到你來管,別說師父師娘都在那裡,就是那齊昊也說了在盡快解決了對手之後立刻趕去。
嘿嘿,盡快解決了對手,好威風,好自信啊,真是把對手視若無”他心裡這般想著,倒忘了自己也擂臺之上,直到站在他對面的對手大聲到了第三聲:“張師弟!”張小凡猛然驚醒,抬頭一看,卻見對面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了一位風回峰的師兄,材高大,神倒是頗為溫和,只是此刻看見張小凡呆,表便不由自主地有些古怪。
張小凡面通紅,只聽臺下亦是一陣哄笑。
彭昌微笑地拱手道:“在下風回峰弟子彭昌,請張師弟賜教。”
張小凡連忙回禮,道:“大竹峰門下弟子張小凡,見過彭師兄。”
二人見過禮,彭昌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小凡,隨後低了聲音,道:“張師弟,你的事曾師弟都已經和我說過了,我”張小凡子一抖,忽然間不可抑制的沖口而出:“彭師兄,請你放手過來吧。”
彭昌一愣,仔細看了看張小凡,半晌,收起笑容,點了點頭,右手在前劃過,“錚”的一聲,一柄散了紅芒,幾乎象是被燃燒的火焰包圍的仙劍祭了起來。
“此劍‘吳鉤’,以千年火銅所鑄,請張師弟賜教。”
不知為何,彭昌整個人神嚴肅,氣度森然,倒是像對一個勢均力敵的大敵說話一般。
張小凡隔了老遠,便覺到那熾熱之氣撲面而來,而這火熱氣息強猛剛烈,與昨日朝峰楚譽宏的仙劍的溫和正氣截然不同,多了幾分霸道。
張小凡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甚至於在想到了待會將要面對的結果時張得連子都有輕微的抖,但他咬了牙關,竭盡全力控制自己,從懷中拿出了那黑的燒火。
臺下,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哄笑。
張小凡如被針刺了一般,子抖了一下。
站在他對面的彭昌卻沒有笑,看了一眼那黑的燒火,正道:“張師弟,請!”張小凡看著這個對手,在那燃燒的火焰背後,彭昌就如上古火神一般,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熾熱的火焰令空氣中飄起了陣陣煙氣,連他的臉看去都有些模糊了。
握住了黑棒,張小凡再一次覺到那相連的覺,仿佛是知道了主人的心,那一冰涼的覺又一次地沸騰起來。
黑而難看的燒火,慢慢地騰空而起,離開了他的手掌,散出玄青的芒,雖然難看,雖然微弱,但它佇立在半空之中,面對著前方仿佛勢不可擋、無所不能的強大火焰,它,和它的主人,卻都沒有一一毫的退之意。
一個人,一燒火,面對了整個世界!臺下,哄笑聲慢慢平伏了下來,人們不知道為了什麼,屏住了呼吸。
那團巨大的火焰越來越盛,讓人不知道它究竟是燒什麼才燃燒的如此旺盛,遠在臺下的風回峰弟子們都覺熾熱人,修為淺些的弟子甚至都向後退去,一些與曾的如高師兄等人都變了臉,誰都看出彭昌此刻哪裡像是手下留,完全是一副全力施為、生死相搏的樣子。
火龍越的大了,張牙舞爪幾乎覆蓋了擂臺上空。
遠遠看去,站在臺上的張小凡,衫子,甚至連頭眉的末梢,竟都似有了枯焦跡象,可以想象他此刻熔爐的覺,令人骨悚然。
然而,那年站在那裡,臉上雖有痛楚卻毫不退,眼中縱有畏懼卻那般狂熱,深心裡的火焰,仿佛也在他眼眸燃燒。
一聲呼嘯,巨大的火龍撲了過來,吞噬盡世間所有。
仿佛一個瞬間,卻凝固了一生歲月。
張小凡仰天長嘯,燒火青如許,沖了火焰之中。
巨響厲嘯,在熊熊焚燒的火焰之中,震耳聾。
臺下,高師兄等人面面相覷,半晌,跌腳歎息道:“怎麼會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