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蝙蝠似是畏懼,所以都只在夜間活,白日都棲息在萬蝠古窟之中,昨晚青雲門眾人便是巧遇上,若是白日上山,便可無事。
聽到此,曾書書皺了皺眉,向那法相問道:“法相師兄,那些畜生既然都在萬蝠古窟之中,我們又如何進去查探?”法相遲疑了一下,道:“據小僧這些日子觀察,這些畜生在白日都只倒懸於古窟頂,並未活,我們或可進去也不一定。”
曾書書啞然,張小凡卻是忍不住道:“那就是說法相師兄你也沒有把握了,說不定那些家夥看了我們進就撲了過來,那可如何是好?”法相向他看來,眼中似乎有什麼芒閃爍,但神態依然溫和,道:“正是如此。
小僧其實也沒有十把握,但師門授命,總是要去做的,不若也試上一試,大不了我們退出來便是。
今日我與法善師弟還有焚香穀兩位施主本想進去打探一番,沒想到正遇上諸位,如此也好,人多好照應!”“哼”,卻是一旁的李洵又是冷哼一聲,青雲門四人同時向他看了過去,李洵卻是毫不懼,只有當他看見陸雪琪的眼神過來時,神多才有些變化。
齊昊不去理他,轉頭對法相道:“還有一事,請教法相師兄。”
法相道:“齊師兄請說。”
齊昊道:“三個月前,我青雲門長門弟子,蕭逸才蕭師兄已經先行來此,不知各位可知他如今在何?”法相搖了搖頭,道:“我們與焚香穀二位一起到此,並未見過蕭師兄。”
齊昊皺起眉頭,沉不語。
※※※隔日,朝初升,張小凡等八人便來到空桑山上,但見滿山荒蕪,沙石滿地,偌大一座山上,竟連普通的鳥鳴聲也聽不到,料想不是早做了那些兇蝠的點心,便是早已遷移出了這座山峰。
法相等人早來數日,已經找到了萬蝠古窟的所在。
當下眾人跟隨,一路小心翼翼,終於來到了萬蝠古窟的口。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半山,位在山背,微微向下傾斜,只有口有些許亮,再往裡便是漆黑一片。
站在離口還有五六丈遠的地方,眾人卻都覺到裡風一陣陣的吹出,拂過臉上,冷骨。
同時還有些沙沙聲傳來,似低語,似鬼哭,讓人心頭發麻。
齊昊又多看了那兩眼,回頭強笑一聲,道:“如此,我們就進去罷。”
眾人默然,法相點頭道:“正是,不過此危險難測,各位最好備好仙,以防萬一。”
事關生死,眾人都是不敢怠慢,紛紛將法寶拿在手中,當李洵、燕虹與天音寺二僧看到張小凡拿出一黑呼呼的燒火時,都是呆了一呆,神錯愕。
張小凡臉上一紅,頗尷尬,幸好在這個時候,陸雪琪在天琊藍之下,冷冷說了一句:“走罷。”
說著第一個向那漆黑走去,眾人連忙跟上,這才解了圍。
就在快進口,那風越來越是冷的時候,法相似乎有意無意地*近了張小凡,張小凡覺出來,向他笑了一下,法相報以微笑,同時低聲道:“張師弟,前頭艱險,你可跟在我的後。”
張小凡一怔,卻見法相已走那黑暗之中,一時間也來不及多想,看著眾人都進了,也急忙跟了進去。
才進之中,沒走幾步,張小凡便覺得腳下一,整個人向下陷了下去。
他大吃一驚,但還好只陷到腳踝便停了下來。
此時眾人已黑暗之中,不過各自法寶仙祭起,散發出道道霞,張小凡向腳下看去,臉登時就苦了下來,原來腳下踩著的竟是極厚的蝙蝠糞便,惡臭不說,腳還陷在裡面,那滋味有多難便多難。
他抬眼向前去,見其他人多半也是一般的神,尤其是兩個子,陸雪琪與焚香穀的燕虹,更是皺眉頭,面蒼白。
張小凡搖了搖頭,勉強定下心來,眾人悉了這個環境之後,隨之又向裡面走去,此時,那如妖魔低語的沙沙聲也同時大了起來,仿佛在遙遠,又似乎就在旁,前後左右,到都是。
就這般又走了三、四丈遠,在最前頭的齊昊忽然低聲道:“慢!”眾人立刻都停了下來,只見齊昊的那柄寒冰仙劍緩緩升起,芒漸亮,把前頭照亮不時,眾人登時屏住了呼吸。
這是個極大的,頂端離地極高,在寒冰仙劍白照耀下,眾人赫然看見在這山頂端,麻麻地倒掛著無數黑的蝙蝠,幾乎本看不到山的巖石。
而那“沙沙”聲音,便是這些畜生低鳴所生。
黑暗之中,被白照到的蝙蝠仿佛覺到了不安,一個個活起來,但並沒有飛起,而是用爪子在巖石上攀爬著向黑暗移去,有的幹脆就抓在同類上。
那些在黑暗中越發可怖的獠牙大口,令人驚心。
眾人大氣都不敢,停了片刻,眾人便都發覺,雖然這裡的亮在一片漆黑特別醒目,但這些蝙蝠似乎的確沒有靜,不會襲擊。
發現了這一點,眾人多松了口氣,法相低聲道:“還好小僧判斷無錯,諸位,我們繼續前行罷。”
眾人轉頭,又再向這恐怖古窟深,更深沉的黑暗那端走去。
隨著眾人行進的腳步,腳下的蝙蝠糞便越來越厚,而寒冰仙劍白照耀之下,頂的蝙蝠竟似無窮無盡一般,越來越多,尖牙利齒,喃喃低鳴,都在邊呼嘯。
若不是他們八人都是懷正道仙法,心志堅定,換了常人非發瘋不可。
就這樣也不知走了多久,張小凡走在隊伍中間,而法相卻也始終走在他的前,看著前邊這個年輕的和尚一月白僧袍上也染了幾點汙穢,張小凡忽然想起了普智。
那個在回憶深的人,便是和眼前這個和尚來自同一個地方麼?前方,忽然傳來了齊昊輕微的一聲呼喊:“啊!”張小凡還沒回過意來,便只覺得腳下覺有異,竟好象是一腳踩到了地之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