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一時看不清這是什麼東西,不敢接,只得停下形,右手在風中一招,玉也似的指間出現了一朵潔白小花,正是的得意法寶“傷心花”。
傷心花隨著碧瑤法訣,騰空而起,抵住了那顆怪東西。
碧瑤定睛一看,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眼看著前邊這東西六面方塊,上面還刻有點點數字,居然是個骰子,想不到正道之中,居然還有這種離經叛道的法寶,倒真是見。
傷心花白一,登時把杜必書的骰子退了一丈之遠,看來杜必行與碧瑤相比,頗有不如。
不過杜必書修行不如宋大仁,但人卻機靈的多,一見道行不夠,也不,祭起另外兩枚骰子,上下飛舞擾。
三枚骰子飛馳如電,上打一下,下沖一個,轉來轉去,左右兼顧,雖然攻不進傷心花的範圍,但碧瑤一時間也沖不過去,只耽誤了片刻,背後的宋大仁卻又已經沖了上來。
碧瑤剛才與宋大仁過手,知道這人修行深厚,真要單打獨鬥,自己還未必勝得過他,再加上前邊這個鬼頭鬼腦的家夥,另外旁邊還站著一個張小凡口中的“靈兒師姐”,料想自己今晚決計討不了好去。
當下往張小凡遠遠看了一眼,心中恨恨罵了一句:“臭小子!”宋大仁待要追上,卻見正和杜必書手的妖突然子倒飛回來,手中那朵花突然幻化出千百奇花,一時間遮天蔽日,心中一驚,急忙凝神守備,不料這只是碧瑤一個障眼法,萬千花朵中,只見碧瑤綠影沖天而起,疾馳去了。
宋大仁剛要去追,便聽杜必:“大師兄,不要追了。”
宋大仁隨即回過意來,連忙收起仙劍,和眾人一起跑向張小凡。
※※※東海流波山,島上山勢宏偉險峻,占地極廣,若論大小,在東海諸島嶼山脈中其實可算第一,但因此山地偏遠,人跡罕現,所以在名氣上,反而遠不如東海另兩座名山島嶼──“蓬萊仙山”與“閻羅之島”。
不過此刻的流波山,卻正是自古以來最熱鬧的時候,連著數日,魔道人在這山間似乎搜索著什麼。
雖然山勢廣大,但修道之人劍來去,度何等之快,常常便生不期而遇的狀況。
雙方“苦大仇深”,往往一見面看清了便運起法寶砸了過去,一來二往,聲響震天,同袍道友又紛紛趕來相助,遂“群毆”架勢,無數燦爛奪目或險狠毒的法寶,在流波山上空飛來飛去。
一連數日,兩派中各是傷亡了十數人,而流波山上的小山頭小山丘什麼的,也無辜被削平轟碎了無數。
自從那晚與田靈兒等人會合之後,張小凡在他們的帶領下,終於找到了流波山的所在,也見到了師父田不易與師娘蘇茹。
原來這一次魔教崛起,勢頭極猛,非但一些藏匿多年的老魔頭重新出山,更有無數新生面孔冒了出來,而且道行竟大都不低,可見這些年來魔教韜養晦,實是心積慮、謀定方。
敵勢頗大,正道中人也不敢怠慢。
青雲掌門道玄真人在與天音寺、焚香穀商議之後,派出了門下七脈中的龍峰、朝峰、大竹峰、小竹峰四脈英弟子,以龍峰座蒼松道人和大竹峰座田不易居,輔以數位長老,帶著數十名青雲弟子,加上天音寺與焚香穀,以及其他數正道散仙,一起來到了流波山上。
田不易乍見到張小凡,神間一愣,雖然有些喜,但還能把持的住,但師娘蘇茹卻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滿面笑容,把張小凡拉到一邊問個不停。
張小凡心中激,看著師娘幾乎淚水又要流了出來,強自忍住,把事大概說了一遍,但終究顧忌到碧瑤分,便把碧瑤和滴的事都去了,只說被困在山腹之中,接連數日,萬幸才找到道逃生雲雲。
眾人聽著,紛紛歎,真是個死裡逃生。
這一次大竹峰眾弟子中,來了宋大仁、何大智、杜必書、田靈兒四人,從他們口中,張小凡得知那日在萬蝠古窟中的八人,天音寺的法相、法善,焚香穀的李洵、燕虹都安然無恙,齊昊與曾書書也有驚無險。
最險的是與張小凡一起落下死靈淵的陸雪琪,赤眼豬妖巨毒,又在與靈樹妖爭鬥中傷,其後突然而至的上古魔黑水玄蛇那場大“海嘯”裡,整個人被巨浪撞至不省人事,昏倒在死靈淵下。
但憑著天琊神劍出的護主藍,冒險潛下死靈淵救人的齊昊等人,居然找到了正被無數靈包圍的陸雪琪,這才把從閻羅殿上又搶了回來。
那時候陸雪琪才剛清醒,便說出張小凡仍然活著,也在這死靈淵下。
但眾人連找數日,毫無頭緒,陸雪琪餘毒未清,重傷未愈,但卻不知為何,依然堅持要找到張小凡。
過了幾日,實在支撐不住了,眾人只得不顧的強烈反對,放棄了尋找,帶著陸雪琪回到了青雲山。
這一次青雲門大舉東來,這些位張小凡的老人,除了曾書書外都有份前來。
田靈兒笑嘻嘻地道:“若是陸雪琪陸師姐知道了你平安無事,一定高興得不得了。
你可不知道,那日在死靈淵下,見找不到你,不知有多麼焦急呢!”張小凡愣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陸雪琪的容貌,想起當初在死靈淵下多次施救,心中不由得一陣激,道:“陸師姐顧著同門之誼,我自然是……”話說了一半,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對田靈兒道:“師姐,那時你又不在,怎麼會知道陸師姐焦急了?”田靈兒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笑道:“我聽齊昊師兄說的。”
張小凡怔住了,看著靈兒師姐巧笑嫣然的容,忽然之間,再見面以來一直沸騰不止的心,都冷了下來。
※※※隔日,正魔兩派又起紛爭。
爭鬥鬥法之中,天音寺等有道神僧看見樹木狼籍,森林中野豬野兔野狗野蛇等生靈塗炭,不免喟然歎息,誦念起往生慈悲咒來。
念完之後,一聲“阿彌陀佛”,佛指一揮,一記法寶石破天驚地打出,魔教中人閃躲過,轟隆一聲,又是一個小山頭報銷,生靈再次塗炭,只得又再念起往生咒來。
“賊禿驢,死頭,有種的就閉上過來決一死戰,整日裡在那兒嘰哩咕嚕念個鳥咒,老子不被你們咒死也被你們煩死了!”“阿彌陀佛,野狗施主,你罪孽深重,還不回頭,只怕死後要墮阿鼻地獄了!”“呸呸呸!賊禿驢,你還算出家人嗎?居然直接咒我!”“……”張小凡在後邊聽了這聲音居然十分耳,定睛看去,果然是當日在空桑山萬蝠古窟中那個容貌怪異的野狗道人。
此刻他正站在魔教陣營前方,一臉怒容、口沫橫飛地對著正道一位天音寺僧人戟指大罵,而年老大、林鋒、劉鎬和那個貌*婦,此刻也都站在魔教人中。
張小凡正想著這些家夥居然也來了這裡,忽聽得後有人誦了一句佛號,道:“阿彌陀佛,張師弟好啊!”張小凡回頭看去,卻是人,是天音寺的法相與法善二人。
在先前萬蝠古窟八人中,天音寺這兩個僧人一直與他要好,尤其是這個法相,更是對他另眼相看。
而且從田靈兒口中他還知道,雖然當日不顧陸雪琪反對,做出離開死靈淵決定的就是這個法相,但據說他神之沉痛,卻是無論如何也裝不出來的。
張小凡聽了之後,一直心存激,此時一見是法相法善兩人,連忙行禮道:“兩位師兄好。”
法相仔細看了看他,長出了一口氣,面浮微笑,道:“古人道:‘吉人自有天祐’,如今信矣。
張師弟大難不死,可喜可賀,必有後福。”
高高大大的法善站在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師兄後邊,也甕聲甕氣地道:“張師弟福氣啊!”張小凡心中激,道:“多謝二位師兄掛念。”
法相微笑點頭,隨即看了看場中,野狗道人已經和那個天音寺僧人鬥法起來,便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空我們再聊。”
張小凡連忙應道:“是。”
法相走出兩步,忽又回頭,對著張小凡微笑道:“張師弟,你有空可要去看一看貴派的陸雪琪陸施主了,對你可是擔心的很呢!”說著面上微帶神,與法善相視而笑,一道去了。
張小凡呆了一下,忍不住向一旁的青雲門小竹峰看去。
這一次小竹峰座水月大師未來,各弟子以大師姐文敏為,聽從蒼松道人與田不易的調遣。
陸雪琪此刻就正站在們中間。
一個多月不見,陸雪琪顯得清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傷帶來的,但從這裡看去,張小凡仍有驚豔覺,只覺得這子竟是天生的豔麗,絕世的容,即便是清瘦了,也仿佛是在盛開的百合間,輕輕顯的那一滴清冷珠,淒清而帶著些孤傲,更添清麗。
小竹峰門下弟子,大都是容貌麗的子,吸引了周圍無數目,除了天音寺那些目不斜視的老和尚,青雲門和焚香穀等男弟子都有意無意地向這裡看來,陸雪琪更是吸引了最多的眼。
只不過這時的,卻又恢複了當初的冷傲,目無意間掃過張小凡時,也只淡淡停留了一下,便移了開去,沒有什麼其他表。
張小凡心中仿佛有些失落,不過過了一會便反而還有些高興。
本來他對這個冷若冰霜的豔子就有些畏懼,如今見不搭理自己,他反而輕松。
不消片刻,他的神就被田靈兒“咯咯”的笑聲給吸引了過去,再也轉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