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那猴子怔了一下,隨即大喜雀躍,“吱吱吱吱”笑個不停,在鬼厲肩頭張牙舞爪跳來跳去,片刻之後,似忽然醒悟,一把將上背了許久但早已空癟的那個大酒袋摘了下來,看也不看,使勁向地下一扔,發出“啪”的一聲響,塵土飛了老高。
鬼厲微微一笑,向前走去,漸漸溶黑暗之中,但是青芒之下,他的影在黑暗中顯得那麼鮮明,還有那只灰猴子歡喜的影,也和他是那般的融洽,仿佛就是一模樣,不能分開。
金瓶兒慢慢走上幾步,看著那一人一猴的影,不有種為之一寒的覺。
只是不知不覺之間,周圍失去了鬼厲噬魂青的照耀,漸漸黑了下來,金瓶兒反應過來,右手一,紫芒亮起,重新照亮了周圍。
定了定神,剛想著加快腳步,追上鬼厲,忽然間只見前頭黑暗中一個黑影晃了一下,竟是向竄了過來。
金瓶兒一驚,急忙凝神戒備,不料那影竄到近,紫芒照耀之下,竟然是猴子小灰。
金瓶兒皺了皺眉,但心裡還是松了口氣,只不知道這只和它主人一樣古怪之極卻也厲害之極的猴子,突然跑回來有什麼事。
小灰幾下跳到金瓶兒前,向周圍看了看,忽然面上出現惱怒神,對著金瓶兒大聲喚咆哮起來。
金瓶兒一怔,攤開雙手,訝道:“你做什麼?”小灰三只眼睛一起瞪著金瓶兒,金瓶兒本是絕人,但顯然這對猴子毫無效果,小灰一臉沒好氣的樣子,憤憤然一指腳下,金瓶兒看了下去,“啊”了一聲,退了一步,卻是自己正好踩在剛才小灰丟掉的那個大酒袋上。
小灰忿忿不平,將那個酒袋又揀了起來,用手拍了拍塵土,居然又將這大酒袋重新掛在了上,金瓶兒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嗔道:“喂,死猴子,那可是你自己扔掉的,你對我這麼兇做什麼?”小灰對著金瓶兒“吱吱”怪兩聲,齜牙咧做了個鬼臉,隨後“嗖”的一下倒竄了回去,轉眼消失在了前方黑暗中,顯然是追鬼厲去了。
金瓶兒怔了片刻,終究是苦笑搖頭,跟了上去。
※※※鎮魔古深,火盆中的火焰仍然在寂寞的燃燒著。
塵封的往事仿佛還在這寂靜的裡輕輕回,神與那個黑暗中的神子都沒有說話,他們都沉默著,似乎都還沉浸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
就連一旁的饕餮,也有些倦意般趴在地上,似乎是睡著了。
但就是在這片寂靜之中,突然,饕餮似被什麼驚,猛然從自己雙爪之間抬起頭來,巨大的銅鈴巨眼瞪向遠方出口方向,口中發出刺耳的咆哮聲,帶著一不安。
神慢慢睜開了眼睛,微微皺眉,而黑暗裡,似乎那個子也“咦”了一聲。
那一聲約的長嘯,雖然已經變得有些微弱,但仍然從遠方如桀驁狂野的野沖來,肆無忌憚的打破了這片沉默,轟然而至。
“有人來了。”
神淡淡的道。
那黑暗中的子沉默了片刻,忽然冷笑道:“竟然有人能夠找到這裡,只怕多半是雲易嵐那個老頭人過來送死,順便你的底罷。”
神臉上看去似乎還是那般的疲倦,還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道:“隨便了,我也懶得去管,不過這些人竟然能夠進這麼深了嗎,聽那聲音,似乎已經過了黑蝠所在之地。
不過能進這,多半也能對付黑蝠了,只是口還有一個黑虎兇靈,他們居然能夠不聲不響的進來,黑虎也沒有什麼靜,卻是不簡單了。”
那黑暗中的子聲音忽然道:“你既然已不再是不死不滅之軀,那以你現在所重傷,可以對付這些實力未明的敵手麼?”神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不過我不擔心。”
那子道:“為什麼?”神微笑道:“有你在,我還怕什麼?”那子聲音沉默了一會,冷笑道:“你死不死關我什麼事,你可不要以為我幫了你一次,這一次就一定還會幫你。
似你這等妖法道行,雖然和我有些,但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翻臉我也難說,還不如你早死早好了!”神咳嗽了兩聲,面上似乎還有些痛楚,但角的笑意倒毫不減,只是看著暗,道:“我遲早會死的,你放心就是。
不過在那之前,你不是還要參悟這巫族傳下的八兇玄火法陣麼?我若死了,你豈非全盤落空?”那子哼了一聲,道:“法陣就在此,我還怕你做甚?”神笑道:“世間流傳至今的八兇玄火法陣陣圖,只有此和焚香穀玄火壇。
焚香穀陣圖已經損毀,便只剩這裡了。
你仍未參悟其中陣法奧,便只有我能夠發法陣供你參悟,若你有玄火鑒在手,自然也能啟法陣,可惜你沒有啊。”
他說到此,頓了頓,面上閃過一淡淡惆悵,道,“你現在也是知道的了,這法陣乃是玲瓏當年為了制於我從才設下的,萬一我若死了,這法陣也將灰飛煙滅,如此以來,你豈非什麼也得不到?”那子沉默了下去,半晌才道:“算你狠。
這些人我來對付好了。”
神慢慢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狠,是你自己有了牽掛,才如此制於人。
不過”他緩緩抬眼,看向那黑暗深,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為了誰,一定要冒險和我在一起,參悟這個法陣的呢?”沒有回答,周圍一片寂靜,似乎就在剛才那個瞬間,黑暗中那個神的子已經走的遠了。
火盆裡的火焰還在燃燒著,倒映在神眼中。
饕餮慢慢站了起來,不斷發出低吼,顯得十分不安,神默默看著前方虛無的黑暗,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