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宗主,您可回來了。”
“您回來遲了一步,小白姑娘回來找您,剛剛才離開啊!”“您再不回來,我們,我們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見您了……”一疊聲七八舌雜無章的言語訴說,倒是讓鬼曆吃了一驚,愕然道:“你們說什麼?”眾鬼王宗弟子這段日子以來當真是如陷刀山火海,苦不堪言,偏偏再這種況之下,往日裡管事的竟然全數消失,四大聖使本來頗有威,但是青龍去南疆之後便杳無音信,失蹤日久,朱雀也早就離開狐岐山。
而為鬼王宗一脈重心所在的鬼王,卻完全出人意料之外不聞不問的詭異態度,鬼王宗當真是已經作一團若非魔教規矩森嚴,眾人委實畏懼刑罰不敢私逃,不然這狐岐山就當真變作一座空山也不無可能。
鬼曆往日在鬼王宗裡地位崇高,雖然平日冷面對人,但是對待普通鬼王宗弟子,卻也從沒有欺淩的事一眾鬼王宗弟子暗中對這位沉默寡言的副宗主還是又十分敬重的。
此時此刻在危難之際,突然看到鬼曆,幾如雪中送碳的救命稻草,如何不令他們這些沉浸與恐懼之中不能自拔的人狂喜不已。
聽著周圍這些弟子你一句我一句的爭相說個不停,鬼曆默然低下了頭,手輕輕在口了一下,乾坤回盤過黑布,約散發出淡淡的溫暖氣息。
“夠了!”忽然,他冷冷這麼說了一句。
周圍一眾鬼王宗弟子都怔住了。
鬼厲默默用手推開那些鬼王宗弟子,向著山腹之中走去。
深厚有人大聲喊道:“副、副宗主,難道連你、連你也不管我們了嗎?”鬼厲的子停住了片刻,隨後只聽他低沉而抑的聲音緩緩道:“十年了,我竭盡全力也無法救治碧瑤,我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有什麼能力救別人……”他邁步繼續向前走去,從背後看去他竟然帶著幾分蒼涼,全然沒有他此刻應有的年輕朝氣。
在他後的鬼王宗弟子們面面相覷,每個人都面如死灰,絕如水一般,從未知的四面八方湧來,將他們掩蓋而過。
鬼厲走進了山腹甬道,沒走兩步,忽地一直趴在他肩頭的猴子小灰突然猴軀一震,“吱!”的一聲尖,卻是人立起來,同時面上三只眼中泛出金,竟是一副如臨大敵之。
鬼厲眉頭一皺,手將小灰抱了下來,低聲問道:“小灰,怎麼了?”小灰“吱吱、吱吱”了幾聲,神態竟然略顯張,同時手臂向兩側揮舞,鬼厲目一凝,隨即順著小灰手指的方向去,面上神也漸漸轉為冰冷。
小灰手指的地方,赫然是原本堅石壁之上,出現的眾多詭異深刻的神裂痕。
鬼厲慢慢將小灰放回在自己肩頭,同時重新邁開腳步,緩緩向前走去。
小灰趴在鬼厲肩頭,三眼圓睜,一臉警惕的模樣,仔細觀察著周圍。
這條原本人來人往的甬道,此刻只有鬼厲和小灰的影,平日裡的那些鬼王宗弟子竟然全都不見了。
空空的甬道,一條接一條的分岔路口,隨著鬼曆的形慢慢行進,甬道兩側石壁上的神裂痕也越來越是集與大。
一詭異的氣息,開始彌散在鬼曆的四周通道裡,像是無形之中,有什麼怪在暗中睜開眼睛,注視著他們。
若有若無、若若現的腥氣息,幽幽飄在空曠的甬道中。
鬼曆行走的腳步越來越慢,他的目在從一條裂痕看向另一條裂痕之中,也變得越發深邃與銳利,這裡,的確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忽然停住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剎那間面蒼白,這詭異未知的力量籠罩著狐岐山,而碧瑤,卻還是躺在甬道出的寒冰石室中的……片刻之間,鬼曆的影如閃電一般彈了出去,甚至在靜謐的甬道中發出了尖銳的破空之聲,瞬間消失在甬道盡頭。
轟隆!沉重的石門聲再一次在甬道中回響起來,鬼曆一臉焦急地站在寒冰石室門口,幾乎是在石門剛開了能夠容納一人通過的空隙,他已搶了進去。
輕輕如夢幻般的白煙氣,仍然從那臺寒冰石臺上散發出來,飄在石室半空之中,一個綠的影,帶著淡淡恬靜的笑容,依然安靜地躺在那兒。
鬼曆默默站在門口,半響過後,方才長長出了口氣,面上的張神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看著碧瑤好一會兒,慢慢走了上去,來到寒冰石臺一側,注視這個麗子那仍如當年一般的麗容許久,輕聲道:“我回來了,碧瑤。”
沒有回答,回答他的是一片冰冷的靜默,鬼曆的角輕輕了,眼深閃過了一哀傷之。
他在寒冰石臺旁坐了下來,向周圍看了一眼,發現這座寒冰石室不知怎麼,居然和外面那些甬道裡的裂痕遍布不同,周圍的石壁居然完好無損,一條裂痕都沒有。
鬼曆微微皺眉,眼中有不解之,但此刻他似乎並沒有心去深究什麼,很快的,他的注意力和目都集中到了躺在寒冰石臺上的碧瑤上。
手從懷裡慢慢拿出了一件黑布包裹的事,他緩緩解開了黑布,出了澤溫潤的乾坤回盤,白和的輝發散出來,掠過碧瑤略顯蒼白的臉龐。
“碧瑤……”鬼曆輕輕呼喚了一聲。
只是還不等他繼續說些什麼,忽地他後石室口石門,傳來一聲冰冷而威嚴的聲音。
“慢著!”鬼曆眉頭一皺,轉過向門口去。
只見鬼王負手而立站在石門,目尖銳如刀,盯著鬼曆手中的乾坤回盤,冷然道:“你手中所拿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