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菲拖著重傷的俞雪峰匆匆走了。

王仁、趙義等人也離開了。

辦公室裡隻剩下牛二蛋一個人。

辦公室裡一片狼藉，檔案、鋼筆摔了一地，桌子歪了，茶幾碎了……這是剛才毆打俞雪峰後留下的痕跡，牛二蛋就坐在這些狼藉中間，一臉獃滯、久久不。

***

「二蛋，你以後會娶我吧？」

「當然會了……」

校園某的草叢裡，溫的月灑在牛二蛋和丁菲的頭頂，兩人依偎在一起，開心地說著話。

「我要全世界最漂亮的婚紗。」丁菲一邊幻想，一邊說道：「上次我看新聞，一個明星出嫁，婚紗是定製的，上麵全是碎鑽，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我好喜歡那一件啊！將來嫁給你的時候，我也要這樣的！」

「啊……定製婚紗，一定要花好多錢吧？」

「對啊，要幾十萬呢！」

「幾十萬啊……」牛二蛋的聲音顯得有些沮喪：「怕是買不起啊……」

「嘿，別對自己那麼沒信心嘛，沒準你將來做了大老闆呢？」丁菲嘻嘻地笑，鼓勵著牛二蛋。

「大老闆啊，肯定人人都想做，但那也要看命是吧……」牛二蛋還是有些低沉，出卑微的他，本不敢想那麼多。

「沒關係啦！」丁菲笑嘻嘻道：「即便是你很窮，我也會嫁給你的，婚紗要不要都無所謂，但你不能讓我委屈啊，可不能欺負我！」

「那肯定不會的！」牛二蛋著膛說道：「我會讓你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縣城某商場的門口。

牛二蛋和丁菲都變得有些歇斯底裡。

「你到底拿什麼給我幸福！」丁菲哭著說道：「我就想要一套榮海市的房子，就那麼難嗎？」

「不是不給你買啊，我家的條件你也不是不知道……」

「別跟我說這些！」丁菲哭得更大聲了：「別人怎麼都買得起，就你買不起呢？畢業這麼多年了，你到底努力過嗎？你有一點上進心嗎？」

「我怎麼不努力了，怎麼沒有上進心了，我每天早晨五點起來和麪，六點就出攤炸油條……」

「不要再說炸油條了！」丁菲歇斯底裡地說：「炸油條不努力！」

「炸油條不努力，隻有當大老闆才努力是嗎？」

「我和你沒話說！」

***

縣城某KTV的包廂裡。

牛二蛋已經把俞雪峰打倒在地，一群保安本攔不住他，警笛聲由遠及近。

「你為什麼會選擇他，他努力嗎，他上進嗎？」牛二蛋指著渾是的俞雪峰，咬著牙問。

「他不用努力，不用上進，也能得到別人所沒有的一切！」丁菲趴在俞雪峰前，氣得渾哆嗦。

「所以，你本不是喜歡什麼努力、上進的男人，你是喜歡有錢的男人罷了！」

「你不努力、不上進，怎麼有錢？」

「隻要沒錢，就是不夠努力、不夠上進！」牛二蛋咬牙切齒地說：「我早就看了，在這假惺惺的！」

「對！」丁菲也咆哮著：「你沒有錢，我怎麼嫁給你！」

***

回憶著過去的一幕幕，牛二蛋再次忍不住掉下淚來，他用手捂著自己的臉，無聲地嗚咽著。

現在，他什麼都有了，錢、權、地位、份，為什麼他還是不開心？

不知什麼時候，前響起了腳步聲。

牛二蛋抬頭一看，是那個曾經在監獄中出現的神男人。

這個神男人和自己差不多大，有著深不可測的實力和溢於言表的邪氣，讓人看了就不舒服，又不得不畏懼。

牛二蛋的真實份，就是這個男人告訴他的。

直到現在，牛二蛋也不知道這個神男的名字，所以我在追問牛二蛋是誰告訴他這時，他也說不上來。

「你怎麼來了？」

牛二蛋立刻站了起來。

雖然這個男人對自己沒什麼惡意，但牛二蛋還是本能地對他抱有提防。

每次都是這樣，神男無聲無息地就出現了，彷彿一鬼魅，無人能夠到他的痕跡。

「你在難過什麼？」神男笑嘻嘻問。

「關你什麼事？」牛二蛋冷冷地道。

「哎，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神男說：「要不是我將你的真實份告訴你，你能有今天嗎？」

這倒是的。

說起這件事，牛二蛋還是有些激他的，否則自己怕是永遠都被蒙在鼓裡。

不過牛二蛋還是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之前從我的反應來看，知道這件事的應該很才對，眼前的神男究竟是誰呢？

神男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實不相瞞，一開始我確實不知道，後來張龍為了你的事特意去求魏老，為了能讓魏老救你，才把你的份說了出來……我一直都跟著張龍嘛，所以也知道了。」

牛二蛋隻知道我為了他的事奔波了半個多月，付出很多辛勞、費了很大力氣，但他確實沒有想到，我竟然求到魏老那裡去了。

魏老啊……對牛二蛋來說，實在是個遙不可及的人。

但牛二蛋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一個問題：「你幹嘛一直跟著張龍？」

神男嘿嘿笑了起來：「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是張龍的保鏢啊，才經常跟著他。」

牛二蛋皺起眉頭：「你是他的保鏢，還出賣他？」

「這怎麼出賣呢？」神男說：「就因為我經常跟著他，才瞭解他、悉他……你不知道，張龍那傢夥啊，絕對的道貌岸然、人麵心！他早知道你是南王和紅花娘孃的親兒子，卻一直瞞著你，不告訴你這件事，為什麼呢？就是想霸佔你的產業，將殺組永遠握在自己手裡！要不是你說出來，他都不願意給吶！」

「不可能的。」牛二蛋搖搖頭：「張龍不是這樣的人，起碼按照我的觀察，他並沒想霸佔殺組，隻是想讓我多鍛煉一下罷了，否則怎麼我一要，他就給了？」

「你看，你被張龍虛偽的麵容給欺騙了吧！」神男嘆著氣說：「南王和紅花娘娘臨走之前，就代他說，要把殺組給你的，之後隻是找盡各種理由拖延罷了。你都主要了，他怎麼敢不給呢，等到南王和紅花娘娘回來，還不狠狠地收拾他啊？」

「是這樣嗎？！」牛二蛋瞬間就瞪大了眼。

「千真萬確！」神男說：「我每天都呆在張龍邊，他是怎麼想的，難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幫你，就是因為南王和紅花娘娘代過了，讓他好生地照顧你，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可是要拿他是問的。你啊，實在是太傻了，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牛二蛋不說話了，仍舊是滿腹的疑，總覺得我不是那樣的人，但神男又說得言之鑿鑿。

「你還是不相信我？」神男問。

「是的。」牛二蛋說：「我和張龍雖然沒接過幾次，但他這人不像你說得那樣，反而特別真誠，而且一正氣！」

神男嘆著氣說：「你啊，被他騙了！」

「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啊？還真有。」神男嘿嘿笑著說道：「自從你做了殺組的老大，張龍仍舊每天派人跟著你，就是想掌握你的一切，將來好重新奪回殺組的控製權！」

「那不可能！」牛二蛋說：「以前在縣城的時候，確實有人跟著我，但是現在已經沒了……」

「你就這麼自信？」

「當然！」牛二蛋得意洋洋地說：「你不知道我的實力有多強，從小我就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鍊氣，雖然不怎麼常煉吧，但也算是個高手了，隻是這些年來一直藏著，本沒可能有人跟得上我……」

「那我呢？」神男指著自己的鼻子說。

「你……」牛二蛋皺著眉說：「你是個例外，你的實力確實比我要強……」

神男搖了搖頭：「你啊，還是坐井觀天，典型的井底之蛙。真以為沒人跟得上你？我告訴你吧，像我這樣的例外還有不，整個炎夏比你實力強的比比皆是，就比如說……」

神男話音未落，突然子一躍而起，一把就將頭頂通風窗的鐵柵欄就拽下來了。

「你幹什麼……」

牛二蛋還沒說完，就聽「咚」的一聲，一龐大的子就被神男拽了下來。

牛二蛋一下就瞪大了眼。

因為他認識這個人，趙虎。

當初我們那場集婚禮，趙虎也是其中之一。

濃眉大眼、一臉兇相。

沒錯，就是他了。

當時聽左右的人說，「龍虎商會」中的「虎」字就是他了，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地位也相當高。

趙虎怎麼會在頭頂的通風窗裡？

「這可是張龍拜把子的兄弟。」牛二蛋還在吃驚，神男便幽幽地說：「這麼重要的人來監視你，你還相信張龍是個好人嗎？」

牛二蛋不可思議地看著趙虎。

趙虎則咆哮著道：「葉良，我他媽和你拚了！」

趙虎猛地一躍而起，又拔出一柄大斧子來，「謔謔謔」地劈向神男。

真如同猛虎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