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清嘉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究竟是個什麼心,按理說這樣坑害自己,不可謂不歹毒,可是瞧著這麼個半大的孩子又是哭泣又是求饒,終歸不忍。
大概是因為已經做了母親的緣故,許多時候心腸的一塌糊涂,瞧著哭得梨花帶雨著實可憐,但想著的所作所為又確實可恨,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春紅見不似容的模樣,當下心就涼了半截,但卻也知道若是此刻在清嘉面前還不等求得原諒,待會兒陳巘回來那哪里還能留有命在。
思及此,不由更是急迫,見清嘉這樣一問,反倒是愣了下:“夫人……”
清嘉看了,一字一句道:“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不由自主,清嘉緩緩的收起了手指,骨節泛白:“亦或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其實清嘉心中已經有了猜測,膽敢將注意打到頭上的除了傅安蓉還能有誰。
只是,盡管如此,還是想從春紅口中得出確切的答案。
不知道是想證實自己的想法還是讓徹底死心。
春紅自然不知道此刻心的糾結,只是臉慘白的看著清嘉,心中飛快的盤算,今日事發,自己這賣主求榮的罪名那是定然落到實了,此刻若是將背后主使者供出來,這邊且不說如何發落自己,那邊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對方有多心狠手辣,是再了解不過了。
自然是免不了被人滅口的下場。
但若是此刻不說,那也是不了了干系,畢竟證據確鑿,無論如何也尋不出什麼像樣的理由來推責任不是?
這可如何是好?
春紅心一陣絕,這左右都是個死,本就沒得選!
著清嘉,眼中盡是哀求之意:“夫人,求您大發慈悲饒了我吧,奴婢,奴婢真的……不清楚呀!”
春紅的話讓清嘉心中咯噔一聲,不敢說,可見背后之人應該也不是個簡單人,所以春紅才寧可冒著開罪也不愿意將其供出。
只是,清嘉想不明白的是,若論朝中,如今究竟還有誰比陳巘更有權勢呢?
還是說……
就是料定了自己心,所以才想蒙混過關?
一想到這個可能,清嘉心沉了沉,忍無可忍之下,閉了閉眼,聲音也是抑到了極致:“……春紅,你可是想清楚了?”
清嘉心口悶悶的不痛快,再聽春紅在哪里哭天搶地已是勉強,現如今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竟還是如此偏袒對方,無論是何原因,清嘉都有些接不了。
陳巘果然走的是時候,故意將這攤子留給,無非是想讓瞧清楚,的善良溫和有些時候在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眼里,那絕非是什麼優點而是可以拿利用的弱點。
是的,利用的不忍和心,所以才給了有些人逍遙法外的可能。
陳巘說得對,或許,以前那樣的格真的是有缺陷的。
人過于仁慈也未必是好事,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大致如此。
春紅此刻心弦崩到了極致,哭得整個人都快要暈厥過去了,但清嘉的態度卻仍然沒有任何松的跡象。
開始惴惴不安:“夫人……”
清嘉擺了擺手,打斷的哭求:“既然我勸說不了你,那便罷了,”狠了狠心腸,道:“陳管家——”
咔——
房門應聲而開,陳管家像是一直都等在門外,只等一聲令下就會闖進來一般,瞬間就出現在門口。
春紅一聲尖,趕抱住了清嘉的,大聲嚎哭:“夫人!夫人求您了!饒了我吧!”
陳管家見糾纏清嘉,立刻沖上來將拉扯開,只聽撕拉一聲,春紅竟是將清嘉的擺生生撕下來了一塊。
“不知死活的賤婢!”
陳管家見狀上來就是一掌將打倒在地,然后對著門外高呼一聲:“來人!”
兩個強壯的家丁出現,陳管家對著清嘉行了個禮,恭敬道:“老奴考慮不周竟讓這背主的賤婢驚擾唐突了夫人,還夫人恕罪。”
話音剛落便有對那兩個家丁,吩咐道:“將這賤人給我帶到地牢去,待到將軍回府后再行發落!”
瞬間,春紅劇烈的掙扎起來,發出一陣更加尖銳的嘶吼:“夫人——!!!”
清嘉此刻心如麻,真想立刻將耳朵捂住,再聽不見一一毫的聲音才好。
陳管家行事向來便是雷厲風行,再不敢讓春紅在這里擾了清嘉的心緒,這便讓人強制的將人拖下去,春紅見回天無力,甚是絕。
“賤人,在夫人面前你竟還敢有所瞞,抗拒不從,莫非真要給你點苦頭嘗嘗你才曉得天高地厚!?”
清嘉也被陳管家這樣兇神惡煞的表所驚到就更不要說此刻如驚弓之鳥的春紅了,登時就嚇得哭也不曉得哭了,但眼淚還是失去控制肆意的流淌下來。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春紅的緒徹底崩潰,下意識的抱住了頭,失控的大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睜著一雙紅腫的雙眼,著清嘉:“夫人,求求您,信我一次,奴婢糊涂,了人挑撥。但跟我接頭之人我從未見過,一向便是他讓我怎麼做,我照做便是了……”
清嘉見終于開口也是松了一口氣,示意陳管家將松開,這才正視:“若事實真如你所言這般,那你又是如何跟外面那些人聯系的?”
春紅這一開口,后面的話也容易多了,這便像是竹筒倒豌豆一般,和盤托出:“……這全是靠平日里給府中送菜的一個農戶送信。”
陳管家聞言,下顎的線條不由繃起來。
清嘉示意繼續說下去:“若是對方有什麼要求便讓那菜農告知與我,我后面便見機行事,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
“可有書信往來?”
春紅搖了搖頭:“沒有,對方擔心留下蛛馬跡,所以從來都是以人代傳。”
不等清嘉再問,春紅已經主代:“……對方也說了,若是有什麼意外況,那便將書信藏在那駕馬車之下,屆時自會有人去取。”
說到這個,清嘉又想起一一件事來,便問:“你今日那信中寫的是什麼?”
春紅戰戰兢兢,口齒不清:“……是,是告訴對方……府現在況有異,不便……向外傳遞消息,讓……他們有心理準備。”
清嘉輕哼一聲:“你倒是考慮的周全。”
春紅伏下子,泣聲道:“夫人,奴婢知罪了……”
清嘉見春紅神不像作假,這便嘆了口氣,對管家道:“將帶下去吧,容我跟將軍商量一下再做置。”
春紅無助的搖頭,正想呼喊,下一秒卻被管家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終是閉,任由家丁將拖了下去。
……
清嘉被春紅的事弄得心糟糕了,這邊去了耳房將剛睡醒正在嚎啕大哭的兒子抱在懷里,輕聲哄著,心虛這才稍稍平靜了些。
“熙兒,你說你爹爹壞不壞?”清嘉對著兒子抱怨:“明明知道我不擅長做這樣的事,還一走了之,真是太狡猾了。”
陳熙才不管他娘對爹的抱怨,只顧著對著娘漂亮的臉蛋流口水。
清嘉猝不及防就被兒子親了一臉的口水,不由哀嚎:“哎呀,兒子,你真是邋遢了!”
陳熙傳了他爹的厚臉皮,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倒是呵呵笑個不聽,弄得清嘉哭笑不得。
小爪子一刻也安分不得,總是向著要一展拳腳似的,清嘉每次抱著孩子總覺得是抱住了一塊上了發條的小布偶,青蛙似的可勁在懷里躥騰,弄得既是欣喜又是無奈。
欣喜的是的熙兒雖然是個早產兒,但是現在看上去跟尋常的孩子一樣的活波可,作為母親,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欣的了。
無奈的是這小混蛋一點也不老實,每次抱他的時候他就會跟個小潑皮一樣,極盡頑皮之能事。
清嘉用額頭輕輕了下兒子的眉心,似真似假的抱怨道:“熙兒啊,聽說你爹小的時候是個安靜子,你怎麼一點也不像啊!”
陳熙還沒有回答,背后就傳來一聲輕笑:“那想來是像你更多些了。”
清嘉剛一轉,手上就瞬間一輕,原是陳巘將兒子抱了過去,清嘉瞪他:“可算知道回來了,我還當你連家門朝哪邊開也不知道了呢!”
陳巘抱著兒子親了一口,轉頭對笑道:“本就是宅之事,我若手可不是顯不出來夫人的本事手段來麼。”
清嘉被他這一通馬屁拍的舒爽開心了,不過又想到今日春紅所言,臉上笑容淡了幾分,這便屏退了其余人,嘆氣道:“可春紅今日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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