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巘這樣毫不留的對答讓傅安蓉一時也有些傻眼,反應過來之后不由得怒火中燒,瞧他那溫文爾雅的模樣本以為應該是個溫之人卻不想出口竟是這般傷人。
“你——”
傅安蓉氣得柳眉倒豎,恨不能撲上來生生將陳巘撕碎了才好,若是沒有他的話,那現在父親和大哥一定已經得手,何至于現在這般功虧一簣,任人宰割。
差一點,只差一點點他們就要功了啊!
明明大哥已經控制了整個宮廷,所有人都已然了甕中之鱉,任他們拿了,但偏偏就在這里出了岔子,結果便是功敗垂!
傅安蓉剛才躲在殿一直不敢頭,但卻仍然切的注視著外面的向,當陳巘的人沖進來的那一剎那,肝膽裂,難以置信。
盡管已經如是如此的計劃周全但卻仍然被陳巘識破,最后竟然連魚死網破也做不到,這怎能讓不恨!
現在要在顧琰面前低頭,休想!
陳巘見一臉的狠厲,姿容艷麗之中帶著幾分鷙,子又是桀驁不馴,怎麼看都是個潑辣尖酸的角。
事實證明,也確實是。
好歹也是一代皇妃,此刻竟然就跟個潑婦一樣坐在地上罵,真是把嚴朝歷朝歷代皇族的臉面都丟盡了。
只是不想不僅半分教養沒有還十分的沒有腦子,如今自己已經是別人案板上的卻還不忘擺架子,莫不是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寵妃麼。
真是可笑。
陳巘十分厭煩傅家之人,尤其是這個傅安蓉,若非有一直以來的謀陷害,他何至于淌進這奪嫡謀位的混水里。
還屢屢導致清嘉險境,擔心怕,真是可惡可惱!
思及此,他看的眼神不由冷了幾分,嗤笑一聲:“娘娘涉嫌給先帝服用藥,以致于先帝龍損,不治而亡,乃是大嚴的罪人,合該為先帝殉葬以求得上天的寬恕。”
他知道對付這種人要怎麼說怎麼做才能讓難,讓吃癟,讓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果真,傅安蓉聽得此話幾乎生生氣暈了過去,什麼,殉葬!?
他們竟是要將這般置了麼!?
傅安蓉這個時候才有了些害怕的意思,即使事到如今,謀敗,但卻還是沒有必死的準備,所以陳巘讓殉葬著實將嚇住了。
才不要給那個死老頭殉葬呢!
陳巘見面如死灰便知應該是安分識相了便讓人上前將他們母子分開,各自關押在他。
直到此時,一切方才是真的塵埃落定。
果然如他先前所料,一網打盡,一個都沒有逃掉,接下來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
衛揚他們解決掉傅安博手下那群負隅頑抗的殘兵敗將之后,命人快速打掃戰場而后才過來向陳巘請示:“大將軍,今日茲事大,是否讓各位大人先回府,剩余事留待以后再細談?”
畢竟,現在二皇子和十一皇子相繼出局,現在能繼任大統也只剩下培寧而已。
如此一來,他便是鐵板釘釘子的新帝。
這一次是他們賭贏了,衛揚不免對陳巘的崇拜和仰慕更甚幾分,眼睛里全是孺慕之。
他比陳巘小上幾歲,雖說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將軍,但卻還不及弱冠,在陳巘看來完全就是個小孩子。
陳巘接過他遞過來的披風,遮去一的殷紅,沉穩道:“不必,讓所有人大臣去往太極殿。”
衛揚高高興興的應了一聲:“是!”
……
這是大嚴建朝以來第一次規模空前的宮廷政變,所以即使事已經告一段落,但眾人都還有幾分心有余悸,難以平靜。
現在陳巘發話讓所有人去往太極殿,幾乎沒有任何質疑的聲音,因為所有人都已經明了,從此以后,這朝堂恐怕就是陳巘一人的天下了。
只是嚴朝的員們這些年腐敗的厲害,大抵都是一些隨波逐流,趨炎附勢之人,就算有些人不愿同流合污,但卻也只能在這樣的局勢下明哲保。
當下這個結果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當然也有些人杞人憂天,暗嘆一聲,武將朝,蒼生不幸。
總而言之,在等待陳巘來的路上,太極殿的所有人都各懷心思,氣氛是空前的抑和凝滯。
片刻之后,陳巘一白袍步殿中,眾人齊齊避讓,在大殿的中間讓出一條通道來,頗有那麼幾分萬眾矚目,君臨天下的氣勢。
這一次,沒有了唐友年也沒有晉侯府,陳巘三兩步上了臺階,微微俯視眾人,在場所有人均是噤若寒蟬。
無需言語,已然落定。
培寧繼位,便是新帝。
……
彼端,顧琰躲在后宮的一偏殿之,培寧躲在母親懷中不吵不鬧,安靜懂事的讓人心疼。
“寧兒,別怕。”
外人聲音十分嘈雜,因為不知道外面的局勢,所以們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安安分分的等待一切塵埃落定。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顧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顧琰張的幾乎都要跳起來了。
“誰——!?”
“回稟貴妃娘娘,外面的叛黨已經被盡數誅滅,大將軍讓奴才來請您和九皇子前往太極殿。”
天哪——
顧琰的捂住自己的口,可是指尖抖的似乎比心跳更加厲害,心中的狂喜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陳巘功了!
此刻腦中一片轟鳴,心花怒放不足以形容此刻的萬分之一的狀。
“母妃……”
培寧糯糯的喚,這才將顧琰的心緒拉扯了回來。
的抱住兒子,激之余,忍不住對著他的臉頰狠狠親了兩下。
“寧兒,我們走。”
********
永安二十九年秋,宏嘉帝于上清殿駕崩,葬東陵。
二皇子培云與其母妃淑妃和唐太師串通謀害先帝,謀奪位,罪不可赦,賜毒酒一杯,褫奪皇子封號,不得葬皇陵。
淑妃賜白綾,唐太師絞刑。
宸妃意圖不軌,聯合其父兄意圖顛覆朝綱,奪嫡謀位,褫奪封號,廢除妃位,貶為庶人,冷宮安置。
傅安博企圖宮謀反,罪大惡極,關押于天牢,永世不得出。
晉侯及其家眷親屬均貶為庶人,流放嶺南,不得詔,不回京。
同年十月末,皇九十培寧繼位,改年號為圣元。
鎮國大將軍陳巘平定,護駕有功,破例加封為東南王,默河以東,秦山以南為其封地,其爵位世襲罔替。
但由于新帝年,朝政繁重,特封其為攝政王,輔佐至帝親政為止。
至此,陳巘的地位才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權勢之盛,前所未有,哪怕是當年的唐友年也只能其項背,不及其十中之一。
顧琰坐在皇位后面的珠簾之后,靜靜的看著底下之人三呼萬歲,陡然之間竟讓有了一種掌控天下的錯覺。
雖說不是嚴朝歷史上第一位垂簾聽政的太后,但一定會為最讓人記憶深刻的太后。
人絕對不只是男人的附庸而已。
在這一刻,顧琰才真正覺得自己離權勢地位如此之近以至于恍惚間竟有些飄飄然了。
是啊,這怎麼讓人不激雀躍,在場所有人哪個不是煊赫一方,但現在卻不得不對自己卑躬屈膝,真是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振了。
再看陳巘一繡金黑蟒袍將其襯托得愈發的英俊拔,縱然只是面無表卻也無端讓人瞧了覺得賞心悅目的很。
只是雖然他容貌出塵,舉世罕見,但現在顧琰的眼里除了全是卻是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沒覺。
任何人都明白,他是嚴朝歷史上第二位異姓王,誰也不曾想道時隔數百年之后的今天,陳家再次稱王,再度創造了歷史。
顧琰心中的狂躁再到他淡漠的目之后竟也緩緩的平靜了下來,同樣用眼神示意,答應你,我做到了。
事實證明,當初你與我結盟是正確的。
只有我們聯手才能權掌天下,謀定乾坤,不是麼?
如今你我均是大權在握,天下之間,無不臣服,豈不痛快?
陳巘,今日的輝煌,那便是當初我選擇了你,你選擇了我的結果。
你許我安然無恙,我還你盛世天下。
如何?
顧琰坐在座上終是覺著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堵著的那一口可以吐出來了。
……
下朝之后,顧琰沒有回去而是徑直讓人抬去了冷宮。
今日,一淺黃的袍襯得氣極好,事已然結束了,也該去見見昔日的‘好姐妹’了。
顧琰雖然久居深宮,但這地卻是一次也沒踏進過,今日這一路上所見之景也確實蕭瑟凄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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