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自作自「聽柳公子說，姑娘是要來跟我學醫的。」

雲臉微僵地盯著顧清離，可隔著臉上的紅紗什麼也看不見。

「看姑孃的神，倒是很詫異，難道我不該出現在這裡？」

「哦，不是。」雲的神很快恢復了正常，朝蕭奕修聲道：「王爺，雲兒也想試著為你針灸，隻要離月姑娘在旁指點即可。」

顧清離似笑非笑：「這樣看來，柳公子說姑娘潛心向學，關心王爺病是真的了。」

「那是自然，還請離月姑娘指點。」雲之前與顧清離爭辯，總是被淩人的氣勢下雲，這回倒一改懷政策，恢復了以往聲細氣的作風。

但抬眼間對上顧清離銳利的目，心裡陡然一寒，總覺得這次來了，彷彿是落了什麼圈套。

「想學也容易，不過這幾日你得在旁打下手，先看我進針手法，跟著我學和奇的位置，牢記於心，大約一個月後，你便可以嘗試給王爺下針了。」

「什麼，一個月？！」

顧清離淡淡道：「另外，王爺份尊貴，我總怕他邊蟄伏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為了證明你對他的關心，先將這碗葯喝了吧，這裡頭我加了味新葯，應當抑製毒的效果更好。」

「我……離月姑娘，哪有這樣讓人試藥的？」

「怎麼，往日王爺的葯都是我先試過的，難道偶爾讓姑娘試一次便不肯了？那你談何關心？」

雲臉一變，被咄咄人的話迫得答不上來。

蕭奕修似乎察覺了什麼，看著雲。

他的眼神雖是淡淡的，但看在雲眼裡，似乎就是質疑的關心程度。

雲一咬牙，端起葯碗，忍著苦喝了幾口。

顧清離看就想作罷，又補了一刀：「藥量不足，效力不夠，姑娘，這碗可要喝！」

雲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在蕭奕修的注視下終於將剩下的葯也喝。

顧清離不聲地掃一眼，走到蕭奕修邊，手去替他解釦。

往常都是冷地讓他自己寬上床，今天突兀地這樣，倒是令他十分不慣，略帶詫異地掃一眼，從有笑意流的狡黠眼神中品出些意味來。

於是他便垂下手，任由細心地替他寬解帶。隻是他向來不近，邊長年近伺候的隻有隨風一人，始終是覺得有些不自然。

雲眼睜睜看著他倆親的姿態，心裡如同千萬隻小蟲在咬噬，恨不得將顧清離推走取而代之。

「王爺，我扶你躺下。」顧清離的聲音雖然沒有雲那種矯刻意的似水溫，但聽來清清冷冷，別有一番韻味。

蕭奕修並未拒絕，在扶持下平臥下來，平日疏離的目中多了分犀利的審視意味。

顧清離倒是很認真地一邊落針，一邊講解，與對待柳言玉一般無異。

可雲眼神閃爍，一會兒在蕭奕修的上溜過，一會兒又臉紅尷尬地移到別，也不知道到底聽進了幾句。到底是封建時代的，才十五六歲，未諳人事，哪裡像見慣世事的顧清離，麵對什麼都是八風不。

漸漸的，雲開始坐立不安，不時剋製地手在手背、臉頰上輕輕抓搔，到後來越發忍不住，覺連背後腋下甚至不可言的部位都奇無比。

蕭奕修顯然也發現了的異樣，問道：「雲兒，你臉上怎麼出了好多紅疹？」

雲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手背上已經明顯能見到泛出的紅疹，大驚，終於想起了昨晚自己在湯藥裡下藥的事。

原來這鬼醫早就察覺了，還將這碗葯留到今天熱過，等上鉤！

雲急得幾乎要哭出來，瘙難當、窘迫出醜都罷了，最怕的是臉上紅疹抓破後會留疤痕，這纔是致命的。

給顧清離下藥，就是希顧清離奇難當，最好能抓到臉上留疤，沒想到頭來自作自。

顧清離停下手來，假作不知地看向雲：「姑娘這是怎麼了？看你一臉紅疹，莫不是出痧子？又或是天花？哎喲，你還是先出去吧，這些可都是會傳染的，王爺弱，萬一被你傳上了可就不好了。」

「我……你……怎麼可能是天花！你胡說！」

顧清離慢條斯理道：「可不要諱疾忌醫啊，要不還是讓我給姑娘把個脈，開點葯吧？」

「不要！」雲奇難耐，再抓下去就要當著蕭奕修的麵醜態畢了，隻得邊抓邊道：「王爺，雲兒先出去了……」

蕭奕修淡淡道：「你既然不讓離月姑娘診治，便快些去讓言玉看看吧，萬一真是天花，可就危險了。即便隻是出痧子，留個疤什麼的，也是不好。」

「謝謝王爺……關心。」雲得想哭，話都說不完整了。

「對了，你既有疾病在，這些日子別進本王的房了。」

「是。」雲忍氣吞聲跑了出去。

雲影消失不見後，蕭奕修才開口：「你故意的吧。」

「嗯？」

「別跟本王說，你不知道那葯裡有問題。」

顧清離淡淡一笑，知道他這種人比鬼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作這點小怪，自然瞞不過他的眼去，不過的目的也不是要瞞他，而是就要他主發問。

「王爺心裡既然明鏡似的，何必點破。」

「你這樣捉弄雲兒，意何為？」

「王爺認為是我閑來無事捉弄姑娘？」

「嗯？」蕭奕修挑了挑眉，盯著。還敢說不是，故意在雲麵前替他寬，不就是存心想讓雲嫉妒傷心嗎？

顧清離卻不再說話了，繼續慢條斯理地替他施針。想知道就慢慢追問吧，不然就自己憋悶著猜去。

蕭奕修自然知道是故意釣自己胃口，其實他本來也沒這麼強的好奇心，但忽然覺得這個鬼醫看來冷冰冰生人勿近，其實骨子裡卻十分有趣，偶爾惡作劇一下也無傷大雅。

「離月姑娘不說，是因為這裡頭多出來的那味葯，是雲兒加進去的吧？」

顧清離愣住，看著他不聲的神，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這腹黑的混蛋王爺。

「雲兒還年輕，考慮事不周全，離月姑娘多擔待些吧，你也懲治過了，以後該知道收斂了。」

顧清離又是一愣，他竟然幫雲說話！簡直是非不分！不過，這混蛋不是心狠手辣嗎？怎麼對雲這麼好？連對辛子瑤都可以那麼無，難道說他對雲那小丫頭纔是有獨鍾？

「王爺說算了就算了吧。」冷淡地道。就憑雲那丫頭想跟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反正這一回合已經功地戲弄了雲，如果那丫頭再敢出招，肯定也不會坐以待斃。

「雲兒，隻是因為關心本王。」

吃醋就有理由害人？雲加的葯雖然算不上有毒，但也令人瘙難當，現在讓自己吃吃這份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