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悠長的呼吸節奏,孟奇的力由丹田而發,轉三關,通命門,泥丸,最后匯于膻中,雪雪而下,百川歸海。
如此幾個周天下來,孟奇慢慢掌握了“林心法”的行功要,于是納氣下沉,睜開了雙眼。
此時,剛才教授心法的玄癡已經不見蹤影,靜室外傳來拳拳到的聲音。
孟奇心中一,站起來,就待走出靜室,進演武大殿。
這并不是他不注重功的修煉,而是除了被安排巡邏或值守任務外,目前的自己只有在演武大殿才能到戒刀,習練刀法,至于搬運周天,增強力,大可以等到演武大殿關閉,回到禪房后再做。
“小師弟,一起出去?”孟奇看到真慧也睜開了眼睛,因此隨口一問。
真慧臉蛋紅潤,眼神迷迷茫茫,像是剛睡醒,被孟奇一問,不太好意思地道:“師兄,那熱熱的老鼠很好玩,我想再練一會兒心法。”
“嗯,你正是打基礎之時,爭取盡早開辟丹田。”孟奇笑了笑,推開靜室之門,回到殿中。
演武大殿的左側一角擺放著兵架,以長與戒刀為主,夾雜著量的長劍等,四邊各自站著兩位黃的執事僧,以防僧人對練時出現誤傷。
孟奇打量了一圈,看見真永正與人對練羅漢拳到酣,于是也不上去打招呼,徑直走到兵架前,挑了一把未曾開刃的戒刀,掂了掂重量,擺開姿勢,按照戚夏給的《五虎斷門刀法》緩慢而笨拙地從頭到尾習練。
旁邊有位執事僧見孟奇練刀,下意識瞇起了眼睛,目如電,等看了一會兒,發現孟奇練的是最基礎最普通的刀法后,搖了搖頭,轉過腦袋,繼續關注起其他僧人的對練。
孟奇一招一式使開,漸漸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沉浸了自己的刀法世界里,揮刀如風,瀟灑自如,并不斷對照籍,修正著自己的錯誤。
不知過了多久,孟奇額頭沁出了一層薄汗,收刀歸,細細品味著剛才的收獲。
“呼,若每天練刀都有這種程度的效果,一個月左右就差不多能掌握這門刀法了。”孟奇吐了口氣,暗自欣喜,然后再次擺開架勢,揮舞起戒刀。
這一次,孟奇的“五虎斷門刀”顯得頗為凌,因為他的關注點已經放在了自的腳步之上,刀法僅僅是為了掩蓋他在習練“神行八步”,免得被執事僧發現。
半個時辰之后,記心不錯的孟奇將“神行八步”的步法大致記住了,加上負力,運氣提縱并不顯艱難,可是,不說掌握,距離門,孟奇自我覺都還很遙遠,仿佛隔了一層什麼東西,朦朦朧朧,怎麼也無法破,目前僅僅是能記住復雜的步伐,本沒有一點用。
“看來得結合實戰練一練,才能找到這步伐的訣竅。”練了一晚,孟奇也神困乏,將戒刀重新在兵架上后,向著真永走去。
“呼,真定師弟,你掌握‘林心法’了?”真永半弓著,雙手按在自膝蓋之上,大口地著氣,之前幾場對練讓他力消耗很大。
孟奇微笑道:“真永師兄,你忘了我早已開辟丹田了?”
“對,瞧我這腦子!”真永拍了拍頭,慢慢直起腰,“現在就回禪房?”
武僧院的禪房是兩人一間,孟奇和真慧就住在真永隔壁。
孟奇點了點頭,剛想說去喊真慧,忽地看到前方一魁梧結實的和尚兇惡地撞向了另外一位僧人。
啪一聲,那較為瘦弱的武僧被撞得連退幾步,又驚又怒地看著對面,可他還未來得及說話,那撞人的高大和尚就惡狠狠地開口了:“你竟然撞我?莫非想和我對練一場,那好,咱們練練!”
較瘦弱的武僧臉發白,神之間流出明顯的畏懼,但他居然沒有拒絕,擺開架勢,與那高大兇惡的和尚戰一團。
結果沒有意外,這武僧被魁梧和尚兩三拳之間就打破了防,胖揍了一頓,鼻青臉腫,腳步踉蹌地走向演武殿大門。
而那惡霸般的和尚得意洋洋地揮舞起拳頭,向周圍的同伴炫耀。
孟奇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對旁邊的真永道:“這樣也行?”
附近有八位執事僧看著,他居然敢犯下惡意挑釁,毆打同門等罪行!而被揍的武僧竟然也沒有求救!林戒律何在?
雖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欺負和被欺負,但孟奇想著林怎麼也有得正果的高僧,算是佛門清凈之地,即使不了骯臟之事,亦不會如此表現在外。
真永小聲地道:“他法號真量,三年前寺,目前剛蓄氣小,最是喜歡在演武大殿利用規定欺負弱小。”
“規定?”孟奇疑地問道。
真永笑呵呵地道:“這是我們武僧院自己的規定,凡是演武大殿者,不得拒絕在場任何武僧的對練要求,畢竟若你行走江湖,有人要出手殺你,你總不能說‘我不想和你手’吧?這也算讓我們提前悉下強迫的戰斗。不過院也做了區分,凡是接近蓄氣大的武僧,都不被允許進這里,另外還有一個專屬于他們的演武廳。”
“真量就是抓住這點,挑選平日里與他有矛盾的武僧對練,至于撞人,這屬于演武大殿合理的挑釁之舉,以幫助武僧們習慣類似的狀況,有效克制住緒波。”
孟奇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緣由:“可對練屬于惡意還是善意,執事師叔師兄們應該看得出來啊?”
“聽說真量有個哥哥在戒律院……”真永小聲地說道,“所以只要不違背戒律,執事師叔師兄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呵呵,真量算是演武大殿一霸了。”
孟奇想起雜役院苦苦掙扎的僧人們,嘿了一聲:“這種人都能被收武僧院,我還以為玄苦師叔是真正方正之人呢!”
“據說那次玄苦師叔只負責了前面幾批,后面是別的執事師叔挑選的,哎,反正日后師叔師伯們來挑嫡傳弟子的時候,會考量平日表現的。”真永對玄苦倒是沒有見。
孟奇檢討了一下自己的武斷,瞇起眼睛看向與人大聲談笑的真量。
“嘿嘿,我最需要的就是實戰對練,正愁沒有合適人選!”突然,他邁步走了過去。
回世界的死亡力讓他沒辦法顧忌太多,而且如果因此被逐出林,也算遂了心愿。
見孟奇走向真量,真永一時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只是略微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
“哼,居然不肯幫我打掃院子。”真量著大殿門口。
旁邊一僧人低笑道:“他是不知道真量師兄你的厲害,整個演武大殿,誰打得過你?”
“哈哈,平日里看我和善,就以為我好打發?”真量大笑起來。
這時,孟奇走到了他邊,肩膀一送,啪一聲將他撞開。
真量連退幾步,不敢置信地看著孟奇,日常都是自己撞別人挑釁,今日還真人敢撞自己?
孟奇似笑非笑地左右手互換,了拳頭,看著真量道:“你竟然撞我?莫非想和我對練一場,那好,咱們練練!”
啊?
反轉的境讓真量呆住了,他旁邊的幾位同伴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孟奇,這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和尚,看起來俊俊俏俏,怎麼就沒腦子呢?
這未免太膽大了吧?
真永臉一變,就要上前阻止,但猛地想起下午連授業僧真妙都敗給了真定,于是放緩了腳步,含笑看著兩人。
“可惡!混蛋!”真量回過神來,怒氣發,只有自己欺負別人的,哪得上別人挑釁自己!
他也學著孟奇左右手互相了拳頭,發出咯咯的骨節彈響,猙獰地道:“好,咱們練一練!不讓你哭著求饒,我就算你師弟!”
周圍的執事僧們目不變,仿佛本沒有沖突發生。
話音剛落,真量就沖向了孟奇,出手勢大力沉。
半柱香之后,啪啪啪,孟奇給了躺在地上的真量幾拳,在周圍武僧驚恐茫然宛如做夢的神里,一邊站起,一邊悠然拍了拍僧袍:“承讓了,哎,師弟,你的武功還得多練練啊。”
剛才的手里,孟奇最先是在悉“神行八步”和“羅漢拳”,一度很吃力,讓真量興異常,似乎已經看到孟奇被自己揍得哀嚎不已的樣子,但隨著孟奇漸漸練,急于停下來思考收獲的他發起了凌厲的攻勢,在鐵布衫和生死搏斗過的氣勢相助下,迅速將真量打翻在地,狠揍了一頓。
“師……弟……”真量咬牙切齒地低吼道,完全不相信自己會輸,明明幾個呼吸前自己還大占上風的,怎麼一瞬間這小和尚就變了洪水猛,自己的拳頭打在他上就像在給他撓!
孟奇目下移,看著真量:“咦,師弟好像還不服氣?咱們繼續?”
面對這比自己還像惡霸的家伙,真量只好咬了牙,不再說話,慢慢爬起。
孟奇練了羅漢拳,也約把握到一點“神行八步”的髓,正是心舒暢之際,看了看四周,一副躍躍試再找人練一練的樣子。
呼啦一下,周圍的武僧們就作鳥散了。
“真不給面子……”孟奇搖了搖頭,再次看向鼻青臉腫的真量。
真量莫名打了個冷,想也沒想,拔就跑。
“真定師弟,你這一橫練功夫真是不凡。”真永上來恭維了一句,而此時,真慧也出了靜室。
于是,孟奇收斂住戰意,與他們結伴回禪房修煉“林心法”。
第二日,依然是挑水、識字、練功,臨近結束時,真妙背著手站到了孟奇前:“真定師弟,做好準備了嗎?”
“好了。”孟奇沉聲回答,站出了隊伍,與強者的手,既讓他有力,也讓他覺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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