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衡聞言沉默了陣,才道:“如今只能依靠長生自己走出來,不能給他太大力,更不能迫他。讓他放輕松,心愉快才好。”
老侯爺慎重地點了點頭。
“長生自從回了京就變了很多……還是那樣不著調,卻不出門,一點都不像以前那樣胡鬧了。”他又想起什麼,道:“定是他心里著事,一年都過去了,他連個頭都沒長過。以前每年那是見風就長,哪會像現在這樣,養的越仔細,反而越來越清瘦。”
他是沒人仔細,但對朱定北十分關心,這些都看在眼里。
老侯爺憂心忡忡,寧衡道:“枕頭里放了安神藥,先讓長生用上一段時間看看。往后我不定時會叨擾府上,給他診脈。”
老侯爺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但還是有些猶豫道:“是不是再請太醫看一看?”
寧衡一個孩子,老侯爺自然覺得太醫更加靠譜。
寧衡搖頭否決。
自己的自然是自己最清楚,朱定北既然有意瞞,那這件事老侯爺自然不能張揚,便當不知道,往日如何往后也如何便好。
寧衡與老侯爺代了許多,也了底:他府里教導醫的師父哪一個都比宮里的醫強。
話至夜半,寧衡來到朱定北的小院時,院中燈火通明。
朱水生守在門外,見了他,忙迎上來,指了指里面,輕聲道:“爺睡著了。”
寧衡放輕腳步,見他手腳大開,整個人毫無形狀地仰躺著睡得不亦樂乎。室燈火跳躍,映著睡中他臉上的憨氣。
寧衡繃的臉緩緩和下來,出兩天以來第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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