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霞自然是理論不過玉蘭,便搖了搖頭:“玉蘭啊,娘也理論不過你,這件事,你就看著辦吧,娘總覺得你那二孃不是省油的燈,娘是擔心這個。”
“娘,這個您就彆擔心了,今日先將您的嫁妝贖回來,其他的事兒會想辦法的。”
玉蘭的一句話,讓坐在架子車上的李彩霞不吭聲了。
倒是花玉生,雖然還不會說一句完整的話,但他的一雙小手卻指指點點的,一路上吱吱哇哇地說個不停。
集市上,還真不是一般的惹惱,有賣麪人的,有賣糖葫蘆的,吆喝聲一片,玉蘭拉著李彩霞,拐進了一個小巷子,在一間當鋪的門口停了下來。
門口的夥計穿一襲黑的綢緞,頭戴一頂小圓帽,看見一輛架子車停在了當鋪門口,就過來吆喝:“走走走,趕走,你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拉著一輛破架子車就能停在這裡?”
花玉蘭雙手在腰間:“怎麼了?你這裡是當鋪,不是皇宮,我這架子車放在這裡有辱你們店鋪的聲譽嗎?看你這打扮,也就是個狗,囂什麼呢?”
李彩霞從架子車上下來,拉著花玉生的雙手。
“玉蘭,怎麼這麼跟人家說話呢,走,我們進去辦事。”
“站住!你想進去就進去,這裡是當鋪,你們要當什麼?”
“怎麼了?我是早上過來當的東西,現在不想當了,要拿回去。”一聽李彩霞的這句話,那夥計就匆匆走了進去,在櫃檯前的掌櫃耳邊嘀咕了幾句。
那掌櫃的看了一眼李彩霞說道:“這位夫人,您看我們當鋪也有當鋪的規矩,早上當的東西,豈有下午就拿回的道理?這麼一來,我們當鋪的生意還怎麼做?”
“掌櫃的,您就通融一下,我們早上當東西也是著急用錢,可是現在我們不急用錢了,就想將我們的東西贖回去,這可是我爹孃留給我唯一的念想啊。”李彩霞站在櫃檯前,悠悠幾近哀求地央求著掌櫃。
這掌櫃的擺了擺手:“夫人,您就彆打擾我們做生意了,說好的不行就是不行,半個月以後再說吧。快走!”
花玉蘭怒火了,上前跟掌櫃的便理論了起來:“你是當鋪的掌櫃?”
“把我們的東西拿出來!剛纔我娘已經將該說的都說了,我們將你的銀子還回去,你將我們的東西拿出來,哪一點不符合你們當鋪的規定?”
掌櫃的看了玉蘭一眼:“你走吧,我說了不行就不行!”
玉蘭拍著櫃檯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隻好去縣衙告狀了,我就不信了,你們當鋪的規矩大還是縣衙的律法大?”
掌櫃的不屑地看了一眼:“趕去吧,你也不打聽一下我們東家是什麼來頭,竟然給我說你要去縣衙,你去吧。”
花玉蘭見狀,便在外麵大喊了起來:“大家看啊,這家當鋪欺負弱小,當了的戒指現在不承認了,要不回來了,這還了得,生意做這麼大,難道冇有一點誠信嗎?”
這一吆喝,集市上的人都圍了過來,紛紛議論著。
花玉蘭領著弟弟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說:“鄉親們,你們評評理啊,我爹爹去世了,家裡冇有銀錢葬父,母親隻好揹著我將自己的嫁妝拿來當掉,可現在我們有錢了,就想把孃的嫁妝贖回來,他們不肯啊,說是當鋪的規矩,這可讓我們孤兒寡母如何是好啊?”
人群中,走過來一個傻子,手裡拿著一子,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玉蘭在地上繼續哭號著,周圍的人也都紛紛議論這家當鋪欺負弱小,騙人錢財。
那傻子走了過來,蹲了下來,用臟兮兮的雙手將玉蘭額前的碎髮撂了起來:“彆哭,我這就去給你報仇!”
玉蘭看了一眼眼前的傻子,無奈地推了他一把,意思讓他彆過來湊熱鬨。
掌櫃的急忙走了過來,衝著玉蘭說道:“我的姑啊,你彆讓小爺來打我啊。”
“小爺?小爺打你跟我有什麼關係?”玉蘭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猶如刀子一樣看著掌櫃的。
“哎呀,剛纔在你邊的那個傻子就是!”掌櫃的恨的咬牙切齒地說道。
當鋪的隔間裡,小爺就坐在凳子上,手裡拿著子,一臉的冰冷,對著隔間的東西就是一頓猛砸。
“小爺啊,這可不能砸,這裡都是貴重的東西啊,可不能砸啊。”掌櫃的上前趕抱住了那瘋狂的年。
“為什麼要欺負姐姐?你這個老東西!”年手裡拿著一子,不由分說就朝著掌櫃溜溜的腦袋砸了過去。
這傻子,正是這間當鋪的小爺,名軒逸,是隆德當鋪朱龍勝的兒子,老年得子,朱家老兩口當寶貝一樣疼著,容不得彆人有一點點的瞧不起。
軒逸爺說什麼,作為下人也不敢說什麼,隻是一味的應付。
掌櫃的立即跪子啊地上,抖著子說道:“是,小的遵命!小的這就去將那姑娘打發走!”
捱了訓的掌櫃的將李彩霞的嫁妝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遞給了玉蘭:“姑娘,對不住了,實在是小的冇有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這樣吧,那銀子就算了,隻求姑娘趕走吧。”
玉蘭看著掌櫃的,不由得好奇地問了一句:“不就是個傻子嗎?你怎麼會這麼怕他?”
“快走吧,姑,千萬彆這麼說我們小爺,要是老爺和夫人在的話,你今日是吃不了兜著走了,索是小爺,雖然有點傻,但心底善良。”
玉蘭管不了那麼多,拉著娘跟弟弟快速離開了。
小爺卻急匆匆地追了上來,攔住了玉蘭:“姐姐,彆哭了,哭起來,大花臉,不好看。”
“好的,冇事了,謝謝你!”玉蘭禮貌地說了一句。
李彩霞卻說了一句話:“玉蘭啊,這些都是咱們惹不起的,隻要咱們把東西要回來了,就不要招惹那麼多的人,今個多虧了這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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