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玉碟？」

虛空中，方平無奈苦笑。

一旁，秦青若有所思，喃喃道：「這貓倒是真好賄賂，方平，你說我多弄點吃的，能不能換個世界之主噹噹？」

方平嗤笑，懶得理會。

蒼貓雖然不靠譜，可能辨善惡，哪有那麼簡單就把種子的地位給換出去。

秦青也沒再提，略有疑道：「地皇要在間開大道，你不阻攔？」

方平的源地和間合一，地皇這些人自然都進了間。

間有道，間無道。

兩界能量有限，間不好滅武，間本無武道，再開闢大道，消耗能量無數，如此一來，兩界遲早會步之前三界的局麵。

種子為了回收能量，恐怕又得上演一場滅世之戰。

「鑄神使不是準備弄天劫嗎？到時候天劫一起，自然沒那麼多武者了。」

方平說的無所謂，秦青卻是不以為然，「天劫難道還能滅殺所有人？強者越強，吸納的能量越多，這麼下去，我看兩界遲早還得步後塵。」

「那都多年後的事了……」

方平笑道：「有天劫在，多可以延緩一下。」

秦青瞥了他一眼，略有疑道：「你現在應該算是長生不死了，方平，若是真有一日，有人修到了你這等境界，到時候又該如何？」

「是和天帝一樣，限製武者不給武者修鍊到皇者以上的境界，還是乾脆提前滅殺那些天才妖孽？」

兩界能量有限，總有天才妖孽出現。

一旦真有一日，有人修到了方平這樣的境界，那時候，方平又該如何自？

「沒事。」

「沒事？」

看方平說的篤定，秦青疑地看著他，這傢夥就真的不擔心？

還是真的坦然到了，本不介意有人取而代之？

方平輕笑道：「兩界合一，能量平衡，自係，不再對外流失，當然，能量也有總數。如今兩界能量三分，我和蒼貓各取其一，實際上兩界生靈隻佔其一。」

秦青微微變。

兩界能量三分，方平和蒼貓居然各占其一，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兩界數百上千億生靈，總共才佔據三分之一的能量，哪怕真有人妖孽無比，除非滅絕兩界，吸納所有能量，這才能趕得上方平。

方平這傢夥，現在到底於什麼樣的境界？

「那你的意思是，兩界武者再怎麼修鍊，也不會超越你？」

方平笑道：「算是吧，當然，這可不是我限製的，是兩界的能量總數限製的。真要有妖孽，完全可以跳出兩界，學習神，遊盪宇宙，尋找新的世界，新的種子，吸納能量，自然可以超越我。」

方平搖頭道：「我不限製兩界武者，可總不能讓我自廢境界，全他人吧？後來者想超越我，自然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兩界是可以超的，我並未完全杜絕了他們的未來。

我的源地，你也知道，之前我留了一道口子，後來雖然修補了，可那還是有薄弱之地的。

若是真有妖孽能發現，願意步混沌，探索宇宙，修到了一定境界，自然可以離兩界離去。」

秦青若有所思，不過還是道：「就算如此，一旦有人不斷修鍊到這個境界，離兩界，帶走了自境界所蘊含的能量，那兩界不還是要麵臨能量匱乏……」

方平點頭，這倒是不可避免的。

除非徹底堵死了兩界界壁，這樣一來，無人可以超，自然不會有能量流逝。

方平沒這麼想過，笑道：「隨便吧！兩界遊離能量有三分之一的總量，一旦有人不斷超，若是出幾位神那樣的強者，那兩界遲早會出現末武。」

「末武時代……」

方平想了想，輕聲道：「那就自然滅武吧！武者若是不願回饋，一味的隻為自己超，那滅武之事，也是必然的。

那些超的武者，若是在外有就，願意回歸，或是隕落之際，願意回歸，那兩界自然傳承不滅。

可若是都不願意……」

方平輕笑道：「那就滅武！這並非我的選擇，而是強者自己的選擇！」

「他們帶走了能量，讓兩界於能量匱乏時期，不願回歸，也不願回饋，那時候武道滅還是不滅，就不是由我決定的了。」

秦青點頭，倒是沒再多說。

方平不算惡人，可也不算聖母。

讓他自己潰散能量，不斷滋補填充兩界，顯然不可能。

武道是否傳承不滅，全看兩界武者自己。

強者超之後，若是願意回饋，或者壽元大限到來之際，再次回歸，那能量自然不絕。

可若是都不願，這兩界，恐怕遲早要麵臨滅武之難。

方平再次笑道：「所以兩界的未來，其實不是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他們自己！」

秦青笑嗬嗬道：「你願意讓人超，那他們要是真在混沌中獲得了機緣，超越了你，再回歸幹掉你，那怎麼辦？」

方平失笑道：「那也隨他們，各憑本事便是了！指別人不進步來保護自己，那纔是愚昧！我起點高於所有人，最終卻是被人所殺，那也是活該。

何況，我並未斷絕所有人的道路，同樣，也沒人來斷我的路，未來的路怎麼走，也取決我自己。

混沌宇宙，別人可以探索，難道我不？

如今兩界還不穩定，我才停留在此，難道未來幾千年，幾萬年，我都一直在兩界遊盪不？」

秦青眼神微變，有些恍惚，半晌才道：「你也想去探索混沌？」

「看看再說吧！」

方平並未多言。

這還不知道多久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沒再管虛空中的地皇和蒼貓，方平看向下方，此刻，下方的陳雲曦幾人，已經怒髮衝冠，有決死之心。

……

下方。

青年天王已經有些不耐。

「一切已註定，人族……無法鎮三界，為了人族傳承，難道諸位非要冥頑不靈？」

傅昌鼎怒斥道：「冥頑不靈？若不是方平擊殺天帝，滅絕九皇，三界早已被天帝鎮，武道已滅，得到你來人族猖狂？」

「槍王，實力纔是本。」

青年天王輕聲道：「若是人族還有天王，那自然人族為王，可人族無天王，人王已逝，縱觀三界歷史，懷璧其罪，槍王應該比我更明白。」

傅昌鼎咬牙關，雙手握了長槍。

對方說的不錯，懷璧其罪。

人族是出了多位風華絕代的絕世強者，可天帝一戰，這些人都死了或是消失了。

方平……他之前篤信方平還活著，可現在，對方說方平死了。

若是沒把握，對方豈敢此刻冒頭。

天王說方平死了，那方平……難道真的隕落了？

若是如此，人族還守得住這三界嗎？

傅昌鼎心中不甘，這是方平和武王他們用命打下的盛世，難道今日真要妥協？

征戰數百年，戰死者無數，到了勝利的最後一刻，難道還要妥協？

遠虛空，有神力波。

之前遁逃的那些人，好像察覺到了什麼，開始回歸，不敢靠近，卻是在遠窺探。

深海，有雲升起，那是深海大妖出現，妖氣縱橫。

這三界，傳承四萬年，之前那一戰，強者戰死無數，可依舊有強者殘存。

新道出現，也有天才藉機證道。

三界很大，海域無邊。

此刻，三界真的就眼前一位天王存在嗎？

人族無天王，那是因為天王都戰死了，人族無懼，滅世之戰，強者皆不願逃，可其他人那就未必了？

那一日，真要逃的遠一些，當時的天王也隻算小角，活下一些人，那也不是太難。

傅昌鼎陷了掙紮中，耳邊，響起了陳雲曦的鏗鏘聲：「聯手，殺了他！死戰！殺一天王，哪怕戰死，這些人也該知道人族哪怕沒了人王……依舊招惹不得！」

人族不妥協！

百年來皆是如此！

難道這些人覺得，沒了武王，沒了方平，人族就變了？

沒有！

寧死，也要咬你一口！

這纔是人族崛起的本。

麵對天帝，麵對九皇，麵對昔日的地窟，人族從不妥協，這纔有了今日盛世，沒道理此刻卑躬屈膝。

三人已經做好死戰準備。

雖不如天王，可拚死一戰，哪怕殺不了眼前的初武天王，也要讓其他人看到人族決死之心！

……

「差不多了吧？」

虛空中，秦青看向方平，「是不是該收網了？」

方平輕笑道：「再等等吧！槐王還沒手，說實話，這傢夥慫的可怕，我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幹掉他算了。除了槐王，還有個傢夥躲著沒出來呢。」

秦青有些疑，盤算了一下，還有誰？

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也差不多死完了，間那些人自己都見過，三界還有哪位天王活著？

「天極啊，你忘了！」

秦青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他？這傢夥，是不是又躲起來沉眠了？」

當日那一戰，西皇不得不散功破天帝源地，隕落在了大戰中。

不過天極倒是沒有出戰，那一戰，他也沒資格參與。

可這傢夥，存在真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