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容昨天晚上失眠到後半夜,今天出門晚了,沒想到一出門竟然看到上班時間溫卿竟然拎著幾棵青菜從電梯裡出來,綠油油的菜葉上還掛著水。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你怎麼沒去醫院?”
溫卿邊走邊回答:“去過了。”
叢容滿是疑,“去過了?”
“嗯,停職察看。正好休息休息,以前想請假都不批。晚上回來吃飯嗎?我多做點。”
他慢悠悠地走著,輕描淡寫地說自己被停職了,然後抬頭問回不回來吃完飯,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
從走廊的窗戶照進來,叢容看著逆而行的溫卿,在他的周鍍上一層淡淡的金,看上去沉靜安然。他面對不公和誤解時那麼淡然,發自心地坦然與豁達,不慌不忙地繼續前行,繼續做他該做的事。
溫卿和肩而過,拿了鑰匙開了門,沒得到的回答又轉問了一句:“要回來吃嗎?”
“哦。”叢容點點頭,看著溫卿進了家門,愣在原地。
接下來的一整天叢容都不在狀態,眼前總是晃著溫卿那雙俊逸溫的眉眼。
下午庭審的時候更是心不在焉,好在是個小案子,對方又是新人,看到就發怵,再看到準備的材料就又輸了一半。
法組織調解的時候,叢容皺著眉頭頻頻看表,臉上明顯的不耐煩嚇得對方不敢反駁,很快結束了。
法在庭後笑著問:“小叢啊,那個新人得罪你了?”
叢容收拾著東西,“沒有啊。”
“那你怎麼那麼不耐煩地碾人家?”
“哦,我要回家吃飯。”叢容看了一眼時間,“再不結束就趕上堵車了。”
法一愣,叢律師看上去不像個吃貨啊?還想再問就只看到匆忙離開的背影。
叢容終於趕在堵車前回到小區,等電梯的時候還在想一會兒怎麼安溫卿,畢竟被停職,對他來說,應該是難以接的吧?
進了門特別溫地和溫卿聊了會兒天,溫卿說什麼都很溫順地表示贊同,溫卿對的溫順表示很詫異,也就是一瞬間,在心裡一轉他就明白了,繼而不聲地這難得的殷勤與溫。
吃了飯叢容主洗了碗、倒了茶,坐在沙發上繼續溫地安他:“你不要難過,停職也就是一時的,等風波過去了,你還可以回醫院上班的。”
溫卿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叢容看著他低垂著腦袋順著讓一讓的,心裡一,似乎緒很低落啊?
叢容很快又滿面笑容地開口:“沒關系啊,你如果心不好可以出去玩一玩。”
溫卿再次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叢容覺得自己不適合安人,面對當事人的那些大道理都不適用,又努力了一下,“不想去啊?那要不做做運?我有一張健卡,就在小區的健房,可以借給你。”
溫卿這次連單音節都懶得發了,重重地歎了口氣。
叢容越來越張了,怎麼反應這麼冷淡,難道事很嚴重?醫院罰得很重?
躊躇著問出口:“嗯……到底停職多久啊?”
溫卿這下終於抬頭看向,“兩天。”
“!!!”叢容下一秒便暴躁地跳起來,“兩天?!那你在這裡裝什麼裝?!”
溫卿一臉無辜,“我沒裝啊,我有說我難過了嗎?都是你一個人在那裡說。”
叢容咬牙切齒,怪不得他剛才一直低著頭,聲音聽上去也很奇怪,大概就是一直在憋笑吧!
很快冷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溫卿,“那溫醫生就好好在家反省吧,我就不打擾了。明天上午如果有時間到律所找我,我們簽一下委托合同,順便談一下律師費的問題。”
溫卿也站了起來,他平日裡就比高出半頭去,現在叢容腳上穿著拖鞋,高差距瞬時拉大。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大概是不滿意兩人之間的距離,又走近了半步,半是認真半是調侃地問道:“你這算是在約我嗎?”
他的頭頂便是吊燈,一靠近便把罩在影裡,叢容臉上微微一熱,一把推開他跑回了家。
這次兩人敞開心扉之後,溫卿第一次半真不假地,之前存有那麼多疑問,每次被他撥心裡總有莫名的煩躁,現在……
靠在門上著頭發,那煩躁好像變了一燥熱,燒得心裡慌慌的,是從未會過的陌生覺。
扯著頭發鬱悶地想,是頭發太長了吧?明天去剪了!
溫卿第二天上午如約到了叢容所在的律所,前臺接待的小姑娘聽他說找叢容後,臉上便浮現出一抹曖昧的笑。兩個小姑娘對視一眼後,興地一齊看向他,盯著他看了半天才拿起手邊的電話,“叢律師,有人找您,是個帥哥啊。”
不一會兒叢容親自出來接溫卿,前臺兩個小姑娘立刻齊刷刷地沖叢容眉弄眼。
叢容看著溫卿臉上微妙的表便覺得尷尬,瞪了們一眼後轉帶著溫卿往辦公室走,“進來吧。”
剛走出去幾步,後的小姑娘便興地討論起來。
“是這個吧?叢律師要等的人?長得好帥啊……”
“應該是吧!叢律師早上一來就代上午有電話找,一律都說不在,如果有個男人來找,馬上給打電話,還親自出來接,我覺得肯定是這個!”
“兩個人般配的,是吧?”
“兩個人剛才還眉來眼去的,叢律師臉都有點紅了,好有啊……”
兩個人正聊得開心,譚司澤和上易從外面走進來,譚司澤敲敲桌子好奇地問:“誰好有啊?”
“叢律師和一個男人!”
“什麼男人?”
“剛才有個可帥可帥的男人來找叢律師,現在他們在叢律師的辦公室。”
譚司澤一臉玩味,“上,一會兒我們去看看?”
上一手在子裡,另一只手抬起來擺了擺,邊說邊往裡走,“算了算了,見叢律師是按照分鐘收費的,我就不去見了。上次我諮詢了幾個問題,竟然收了我四位數的諮詢費!”
那邊譚司澤還在想著一會兒找個借口去強勢圍觀一下,這邊叢容隔著半張桌子把起草好的合同拿給溫卿,“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的話就把自己的信息填上。”
說完又盯上他的左手,今天包紮得比昨天還嚴實,看上去有些嚴重,“手沒事吧?”
“嗯,”溫卿裝模作樣著自己的左手,“今天早上起來就有些嚴重。”
叢容今天學乖了沒直接上手,拿筆了,“是不是傷到骨頭了?去醫院看看吧?”
溫卿一臉正,“我就是醫生。”
叢容愣了一下,“你不是說業有專攻嗎?”
溫卿靠近了些問:“你擔心我?”
他的眼底蘊著點點笑意,讓叢容不忍拒絕,“就算是吧。”
他得寸進尺地繼續問:“如果我的手一直好不了,做不了手了,你養我吧?”
叢容立刻就張地上他的左手,“真的這麼嚴重嗎?”說完又站起來,“算了,改天再簽吧,先去醫院。”
溫卿反手住的手,“我是說如果。”
叢容和他對視良久,漸漸從他眼底讀出一抹戲弄,能這麼氣定神閑地開這種玩笑,大概本就傷得不重。回手,低頭看著手裡的文件淡淡地開口:“作為你的律師,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只能盡量幫你多爭取點賠償,希夠你下半輩子用的。”
溫卿還在逗,“你真不管我?也未免太無了吧?”
叢容很理地幫他分析,“我是為你考慮,之前不還說覺得讓新娘擋酒太沒面子嗎?現在讓一個人養你不是更沒面子?”
溫卿想了想,“說得有道理。還是簽合同吧。”說完也低頭去看手裡的合同。
叢容拿餘瞄了一眼他的手,打算回頭找鐘禎問問到底嚴不嚴重。
溫卿草草掃了幾眼,問道:“怎麼費用這裡都是空著的?”
叢容不好意思說不收他律師費,故意冷著臉看他,“我打算等你簽了字再慢慢填,如果以後你得罪我了,我就填得你傾家產。”
溫卿忽然笑起來,“那我就更不用看了,你要是打算坑我,我也看不出什麼。”
叢容無語地遞了支筆給他,“那就填信息,簽字。”
“先等一下。”溫卿剛準備下筆,叢容忽然開口,翻到某一頁遞給他看,“這頁你再仔細看一下,訴訟都是有風險,法庭宣判前,沒人能肯定司的輸贏。”
叢容說完之後溫卿便一臉古怪,試探著問:“怎麼了?”
溫卿一臉嚴肅,“這種話一般都是我跟病人家屬說,手有風險,不能保證手100%功,現在換你跟我說,我有點接不了。”
叢容有點不想理他了,淡淡地開口:“簽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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