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律師對此不做任何評價。
溫卿的咳嗽還沒好利索,便迎來了蕭子淵和隨憶的婚禮。
叢容一直覺得像蕭子淵和隨憶這樣的,做什麼都會是一副舉重就輕萬事不縈於心的模樣,沒想到婚禮前一天晚上的彩排卻兵荒馬。
先是隨憶一張,扔捧花的時候砸到了宴會廳的吊燈上,眾人一哄笑,就更張了,再扔的時候,把花球直接扔到了吊燈上,眾人笑得更厲害了。
溫卿站在一旁悠悠開口,“看來這燈好事將近,攔都攔不住啊。”
雖然是彩排,一眾群眾演員在旁邊搶得不亦樂乎。
三寶著手招呼,“阿憶,你往我這兒扔啊,給我給我!那盞燈不急著嫁人!”
何哥仗著高優勢一把按下的手臂,“阿憶,別給,給我給我!”
“你連男朋友都沒有要什麼捧花!”
“就是沒有男朋友才要啊。”
“師姐!給我給我!”
“師姐!師兄給你了!捧花就留給我吧!”
主持人沒見過彩排還這麼賣力鬧騰的一群人,笑著再讓隨憶扔,隨憶也不敢扔了,轉頭去看一旁的蕭子淵。
蕭子淵略一思考,開口建議,“這捧花就別扔了,改送吧。”
隨憶立刻點頭同意。
一群人又為那唯一的名額爭的熱鬧。
溫卿一笑,湊到叢容耳邊小聲開口,“蕭子淵張了。”
叢容順著他的實現看過去,那個男人依舊一副清貴淡定的模樣,怎麼看都看不出張來,“你怎麼知道?”
溫卿挑眉,“面無表啊,越是面無表越張。”
叢容再看過去,還真是,一晚上就沒怎麼見一對新人笑過。
溫卿又歪頭問,“你想不想要?”
叢容一頭霧水,“什麼?”
溫卿揚揚下,示意看,“新娘捧花啊。”
叢容看看他,搖頭。
溫卿笑起來,“花的搭配你不喜歡?”
叢容再搖頭,“喜歡,好看的。”
溫卿眼底的笑意愈發明顯,“喜歡為什麼不想要?”
說實話,叢容沒想過結婚。和溫卿重逢之前沒想過,重逢後更是不敢想。不信溫卿不知道新娘捧花的意義,倘若此刻說想要豈不是在告訴溫卿著急結婚?
叢容被他坑了那麼多次,深知他的腹黑,也有了反擊的路數,“因為明天我要上庭,沒辦法作為群眾演員去接那束捧花。”
溫卿一臉失,“哦,這樣啊。”
過了會兒,叢容還是沒沉住氣,試探著問,“我說想要你能幫我搶過來?”
“當然不能”,溫卿沉了下,語重心長的開口,“叢律師這麼理智的人,怎麼能把嫁人這麼大的事寄托到一束捧花上去呢?”
叢容額心痛,到底還是著了他的道,咬牙切齒的開口,“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嫁人了?”
溫卿一臉無辜,“不想嫁人為什麼想要捧花?”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想要了?”
“不想要幹嘛讓我去搶?”
“……”叢容深吸一口氣,幸好溫卿不是律師,不然真的要沒飯吃了。
第二天叢容真的要上庭,結束後從法院趕過去的時候,儀式已經接近尾聲了,一進門就看到喬裕靠在角落的柱子上,手裡握著捧花,一直盯著門口看。
看到推門進來,臉上有一瞬間的欣喜一閃而過,看到來人是時,眼神都黯淡了下去。
叢容不明所以的沖他點了點頭,他笑著回應,算是打了招呼。
叢容又看了眼他手裡的捧花,原來最終花落他手啊。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臺上的一對新人吸引,就著昏暗的燈到找溫卿時,溫卿便心有靈犀的看到了,抬了抬手示意過來。
坐到溫卿旁邊後,鐘禎笑嘻嘻的湊過來,“表姐,吃糖嗎?這個糖特別好吃!”
叢容自從那晚之後便聽不得“吃糖”這兩個字,一把搶過糖盒,惡狠狠的瞪他,“吃什麼糖!吃什麼糖!男人吃什麼糖!”
鐘禎撓撓腦袋,“好好的怎麼又罵人……”
唯一的知人溫卿笑得毫不加掩飾,也被叢容瞪了一眼。
過了會兒叢容又往角落裡看了一眼,喬裕還站在那裡一直往門口張,低頭問溫卿,“我怎麼覺得喬裕好像比新郎還張?”
溫卿微微挑眉,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叢容一臉愕然的看著他,溫卿輕輕點了下頭,這才明白,剛才自己推門進來的時候,喬裕大概以為是他等的人來了。
又過了會兒溫卿實在看不過去了,起走到喬裕邊歎氣,“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再這麼愁眉苦臉的,待會兒我那個表哥以為你要搶新娘,我可不幫你。”
喬裕皺眉看他,“胡說什麼!”
溫卿調侃道,“你自己好好照照鏡子,再找個人問問,看你像不像還對新娘賊心不死的前男友。”
喬裕往臺上看了一眼才回答“我才沒有!”
溫卿忽然笑得曖昧,“那就是對新郎餘未了。”
喬裕沒忍住笑起來,轉給了他一拳。
笑完之後他抬手著眉心,聲音低沉模糊,似乎只是在說給自己聽,“我沒想到,真的不回來……”
溫卿拍拍他的肩膀,也不再說話。
溫卿和喬裕很快回到桌上,儀式結束,新郎新娘也坐到了這一桌。
伴郎林辰沒看到叢容,隨便拉了把椅子,要坐下時才發現旁邊是叢容,他一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叢容看著他,笑著打招呼,“今天很帥。”
雖說關系尷尬,可該有的氣度還是有的,林辰點頭回應,“謝謝。”
溫卿掃了一眼,冷哼,“人家結婚,把自己捯飭那麼帥不知道是何居心。”林辰對溫卿就沒那麼好的風度了,看都不看他一眼,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
喬裕今天明顯不在狀態,也不做和事老了,低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水。
蕭子淵今天眼裡只有隨憶,只要那兩人不打起來砸場子,他也懶得管了。
隨憶從昨晚就開始張,一夜沒睡踏實,今天一早就起來了,又是張了一上午,現在也沒心思。
三寶和何哥一心都在滿桌的飯菜上,更沒別的心思了。
叢容恍若未聞,低頭看手機。
只有伴娘明顯和這桌的氣氛不那麼搭。
伴娘是隨憶同科室的師妹,也是X大的,以前林辰在X大叱吒風雲的時候就是他的迷妹,自打聽說伴郎是他,便是興的夜不能寐,整個儀式下來,林辰對頗為照顧,更是春心萌,一雙冒著紅泡泡的眼睛肆無忌憚的黏在他臉上。
林辰不時和的視線上,幾次下來便有些尷尬,很快站起啦,“我去下洗手間。”
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喬裕一副猛然驚醒的模樣,也跟著站起來,“我也去。”
溫卿轉頭看著叢容,“我去洗下手。”
叢容覺得這幾個人忽然間都有些古裡古怪的,看著溫卿不說話。
溫卿揚揚手解釋,“我是真的去洗手,我是醫生,我有潔癖。”
叢容點頭。
三個人走了沒多久,蕭子淵轉頭提醒隨憶,“是不是該去換禮服了?”
伴娘立刻跳起來,“對對對,差點忘了,化妝師在樓上等著呢。”
隨憶離開沒多久,蕭子淵也不知去了哪裡,連神經大條的鐘禎都覺察到不對勁了,轉頭問叢容,“表姐,他們怎麼都走了?”
叢容老神在在的喝了口水,“事出反常必有妖,等著看吧。”
的話音才剛落下,整個宴會廳的燈忽然全滅了,滿目一片漆黑。在一片嘩然中忽然一束打在舞臺中央。
四個年輕男人帶著樂出現在臺中央,清一的淩。剛才的禮服去西裝,只著了裡面的白襯,領口輕解,袖挽到肘部。
本就是容貌氣質出眾的人,臺下很快響起口哨聲和尖聲,一直致力於滿桌飯菜的三寶都忍不住尖,“師兄好帥!師兄好帥!”
又一束燈很快打在宴會廳的口,隨憶正站在那裡,正對著舞臺,似乎剛剛進來,手還搭在門上忘了收回來,也是一臉震撼的看著前方。
蕭子淵低頭調整著話筒的高度,忽然抬起頭來,看著隨憶溫的笑起來。
沒說一句話,毫無預兆的開始了。
一開口臺下便又是止不住的尖聲,叢容也極為震撼。
平日裡那麼儒雅清貴的一個人,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竟會選擇這麼熱烈的方式示,用不羈的搖滾唱著人的歌。
叢容對搖滾了解的不多,可也知道這首歌是出自那個以搖滾見長的老牌樂隊,野,張揚,和臺上四個男人的形象大相徑庭,大概就是這種反差,沖擊著每個人的神經。
而圈裡的新娘早已淚如雨下。
鐘禎興的抓著叢容,“表姐表姐!我老板居然會打架子鼓耶!好帥啊!”
是啊,也很驚奇,原來他竟然會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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