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卿還沒說話,躺在沙發上的溫讓便別有深意的開口,“大侄子的手還是一如既往的巧啊。”
看到叢容一臉疑馬上坐起來,“咦,你不知道?釘紐扣算什麼啊,他的繡工才棒呢!當年他可是繡過整幅的清明上河圖呢!改天讓他給你繡個白首鴛鴦圖!”
叢容不可置信的目在溫卿越來越黑的臉上掃來掃去,“繡……花?”
溫卿黑如鍋底的臉冷冰冰的開口解釋,“學臨床,手指靈活度的練習很重要,我也是被著學的。”
當年他扔了從小學了十幾年的中醫,報了臨床,氣得老爺子好幾個月不理他。後來不知道是為了整他還是真的為了他好,非讓他繡一幅清明上河圖出來,其名曰,練習耐心和手指靈活度,以至於他現在聽到那五個字就手抖。
叢容忍笑忍得辛苦,後來低著頭模糊不清的打了個招呼就跑回家去了,襯都忘了拿回去,門關上了才放聲大笑出來。
聽著門外約的笑聲,溫卿睨了溫讓一眼,“滿意了?”
溫讓靠近沙發裡,慢條斯理的點頭,微笑,“還好。”
溫卿看了眼牆上的時鐘,“你來了快兩個小時了,到底什麼事?”
溫讓仔細回憶了下,“好像是有什麼正事兒來著,不過我想不起來了,我也打算走了。”
溫讓走到樓下又給溫卿打電話,“我想起來正事兒了,老溫你記得找蝴蝶蘭。”
溫卿掛了電話忽然想起什麼,微微笑起來。
叢容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正好上溫卿晨練回來,溫卿住,“不吃早飯了?”
叢容急急忙忙的系著圍巾,“不吃了,趕時間,今天有個重要的會,不能遲到。”
溫卿攔住電梯門,忽然問起,“你有認識的人可以買到蝴蝶蘭嗎?”
叢容想了下,“蝴蝶蘭?什麼品種?”
雖然不養花,但也知道今年花市蝴蝶蘭是稀缺品種,價格炒的高不說,有些珍貴的品種更是一花難求。
溫卿角溢出一抹莫名的輕笑,“品種倒是不打,是藍的就可以。”
“藍?你可真會挑啊。”叢容雙手抱在前仔細盯著他的臉,“你不是在耍我吧?蝴蝶蘭沒有合藍素飛燕草素的基因,藍是植學中的劣基因病變,非常罕見,你讓我去哪兒找?”
溫卿了手,學著的樣子,雙手抱在前,笑了笑,“有染培育的。”
叢容冷哼,“你既然了解就該知道培育出來一株有多難。”
“就是難才找你啊。”溫卿淡淡的語氣裡滿是挑釁,“怎麼,叢律師不會連這點人脈都沒有吧?”
叢容扯扯角,極不願的應下來,“沒問題,什麼時候要?”
溫卿一臉算計得逞的笑,“盡快吧。”
叢容抿著角,咬牙切齒的回答,“好。”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律所都知道叢律師在不務正業,最後輾轉通過朋友的朋友才找到幾株,空運到本市的當天直接送到了溫卿面前。
醫院已經放了假,鐘禎就等著初二那天值班,整天無所事事的和讓一讓混跡在一起。
叢容在溫卿家看到他已經見怪不怪了,直奔主題,“你老板呢?”
鐘禎指指廚房,“在做晚飯。”
叢容沖進廚房,明明一臉炫耀卻故作冷淡的把花給他看,“喏,你要的花。”
溫卿轉頭看了一眼,繼續低頭切菜,“我喜歡蝴蝶蘭,每年過年都會找幾株,看著喜慶。”
叢容沒聽出端倪,“哦,給你放哪兒?”
溫卿抬頭看著,“先放你那裡。”
叢容怔忡,“啊?”
溫卿洗了洗手,笑容高深莫測,“鐘禎不是說你不回家過年了嗎,我打算帶你去我家過年,這是你準備的禮。”
叢容徹底傻眼了,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我什麼時候說要去你家過年了?”
溫卿理所當然的回答,“你沒說過啊,所以我說這是我的打算啊。”
叢容無言以對,“……”
溫卿安,“放心,我們家是我爺爺做主,我爺爺不會不喜歡你的。”
叢容雖然不想和他說話,可還是好奇,忍了半天沒忍住才開口問,“為什麼?”
溫卿從頭到腳掃了一遍,一臉如獲至寶的贊歎,“瘀質,又寒又燥,氣又重,多麼好的移病例啊,可遇不可求,我爺爺看到你一定特別高興。”
“……”叢容再也不想和溫卿說話了,轉準備出廚房,走了兩步又轉,猶豫半晌還是問了出來,“那個……如果我找不來藍的蝴蝶蘭呢?”
溫卿看著淺淺的笑著,“你去臺看看。”
叢容去臺看了一下,那裡擺著盆一模一樣的藍蝴蝶蘭,就算找不來他也留好了餘地。這一刻叢容心裡格外複雜,不知道是該說他好呢,還是說他狡詐好。
在臺上站了會兒,後傳來腳步聲,溫卿從後單手圈住的肩,“生氣了?”
叢容搖頭,“沒有。”
“那……跟我回家過年?”
叢容心裡清楚就算不答應溫卿也會有辦法讓答應,那就不要折騰了吧,有氣無力的回答,“好。”
下一秒耳邊便傳來沉沉的笑聲,“吃飯了。”
叢容扭頭看他,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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