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爺子的臉上閃過一尷尬,輕咳一聲,“族譜寫好了嗎?”
叢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然後一張臉漲得通紅,找了個借口溜走了,鐘禎追了出去。
等叢容出去了,溫卿又提筆在他名字旁邊的空白添了兩個字,這才拿給溫老爺子看。
溫老爺子細細的翻看,看到最後的時候忽然頓住,抬眸深深的看了溫卿一眼。
溫卿坦的和他對視,“怎麼了?”
溫老爺子半晌才收回視線,淡淡開口,“只此一次。”
溫卿點頭,他這輩子只會有這麼一個老婆,當然只此一次。
溫讓拿過族譜掃了一眼,也看到了,一臉嘲諷的嘀咕,“這麼沒皮沒臉的,人家還沒過門就迫不及待的寫進族譜裡,也不怕人家笑話!”
溫卿笑得盎然恣意,“早晚是我的人。”
“早晚?”溫讓冷哼醫生,“你早晚也會有孩子,你怎麼不把孩子的名字也寫上呢?”
溫卿點頭贊同,“你別說,我還真想好了。”
說完作極快的從他手裡回族譜,轉回到桌前在他和叢容的名字下面又加了兩個名字,溫晴,溫故,這才重新遞回去。
老爺子氣得胡子,“族譜是由著你胡鬧的嗎?”
溫卿滿是無辜,“沒有胡鬧,我很認真的。”
溫老爺子拍拍桌子,“出去!”
溫卿馬上轉出去,“哦。”
溫讓正得意就看到溫老爺子怒視他,他心裡一,“爸,怎麼了?”
溫老爺子拍著桌子,“你看你侄子,孩子都有了,你連媳婦都還沒影!”
溫讓好笑,“他哪裡有孩子了?不就是個名字,我也可以寫上啊!”
溫老爺子幽幽來了一句,“你不是出家人嗎?”
溫讓立刻態度真誠的彎腰道歉,“爸爸,我錯了……”
初二鐘禎要去醫院值班,吃了午飯便要回城。叢容也不好再在溫家打擾,便和鐘禎一起離開了,溫卿依舊留在老宅陪長輩。
只是叢容沒想到,新年的第二天便開始失眠,一連幾天下來便有些扛不住,好在溫卿明天就要開始上班,今天已經回來住了,看了眼時間,還沒到11點,不算是打擾吧?
這麼想著很快從床上坐起來,去了對門。
溫卿過了半天才來開門,大概剛洗完澡,頭發微,額前懶懶的趴著幾縷碎發,整個人顯得慵懶隨,可藏在後面的眼睛又是漆黑深邃,襯得五線條愈加清晰漂亮,看得神思恍惚。
他看到叢容也是一愣,笑著調侃,“叢律師,半夜三更你穿著睡來敲單男子的門,是什麼意圖?我也可以請律師給你發律師函告你擾我嗎?”
叢容忙不迭的點頭,站在門口也不進去,“可以可以,回頭我介紹律師給你認識,打折。現在先說我的問題,我失眠,好幾天了……”
溫卿打斷,“你聽過秋補冬藏嗎?”
叢容完全沒意識到套路,認真的搖頭。
溫卿一本正經道,“《黃帝經》曰:‘冬三月,此謂閉藏,水冰地坼,無擾乎,早臥晚起,必待日,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去寒就溫,無泄皮,使氣亟奪,此冬氣之應,養藏之道也。’”
叢容以為和治療失眠有關,便問,“怎麼藏?”
溫卿的神驀地微妙起來,“藏,多曬太。藏神,心為藏神之髒,君主之,生之本,五髒六腑之大主,故志所傷,首傷心神,次及相應髒腑,導致髒腑氣機紊。冬天萬閉藏,人的心神也應藏。”
叢容繼續問,“還有呢?”
溫卿飛快吐出兩個字,“藏。”
叢容皺眉,“哪個?”
溫卿慢悠悠的開口,“你說哪個?”
叢容這才反應過來,“藏你跟我說幹什麼?!我又沒有!”
溫卿繞了一圈,終於繞回來,“是跟你說注意點兒,別勾我的火。”
叢容炸,“我本來也沒有!”
溫卿挑眉,“那你大半夜的穿著睡不頭發來敲我的門幹什麼?”
叢容無語,“我這是失眠!”
溫卿態度良好的糾正的思想,“沒有生活和不生孩子的人子宮癌和腺癌的可能會比較大,其實生活就像吃飯一樣,不能吃,也不能著,適當就好。”
叢容翻臉,“學醫的都是一群流氓!”
溫卿頓了一頓,疑的問道,“你難道不是想和我一起睡?”
叢容怒吼,“當然不是!你不是醫生嗎?我在描述病。”
溫卿抬眼看了下牆上的時鐘,“我下班了。”
叢容斂了斂戾氣,態度良好的問,“你會催眠嗎?”
溫卿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著,“我是哆啦A夢嗎?”
叢容不死心,“真的不會嗎?”
溫卿看著眼下的青灰,有些心疼,拉著進門,“先進來再說。”
叢容進門後,溫卿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後,“你聽說過ASMR嗎?”
叢容搖頭。
溫卿解釋道,“Autonomous Sensory Meridian Response,中文翻譯是‘自發知覺經絡反應’,也稱為顱高,對視覺、聽覺、覺、嗅覺或者知上的刺激而使人在顱、頭皮、背部或其他範圍產生一種獨特的、令人愉悅的刺激,可以促進睡眠並提高睡眠質量。目前鮮有甚至本沒有科學的解釋或者實驗數據來佐證這一現象,科學界和醫學界對此爭議很大,不過你可以試一下。”
叢容想了下,“怎麼試?”
溫卿把其中一個沙發靠枕放平,拍了拍,“躺下。”
叢容躺下後,溫卿示意,“往裡點兒。”
叢容聽話得又往裡側挪了挪,誰知下一秒溫卿也跟著躺了下來。
看著近在眼前的俊,立刻瞪大了雙眼,“你在幹嘛?!”
溫卿一臉理所當然,“幫你治失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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