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和尚會來這麼一出,眼中皆是不可思議。
世人有誰不求生,哪有像他那樣,直接求死的
又或者,和尚知道大勢已去,想給自己留一個麵
馬天想不明白,覺得那大和尚多半是一心修佛,結果把腦子給修壞了。
但無論如何,了一個人,局麵對他們來說反而更加有利。
佛修離開後,馬天孔深和鳶尾三人便開始集中火力對付他們,駱青離的兩大絕招,無論是神識攻擊或是紅蓮業火,在這三人麵前無一奏效,反倒耗損了大半靈力,而那三人卻越戰越勇,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
鳶尾的鐵環飛來,劃破的手臂,帶來劇烈疼痛,陸珩那裡的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幾乎就是被著打,沒一會兒功夫,便齊齊負傷。
“主人”
小五看到鳶尾那隻鐵環又飛了過來,駱青離提起流劍將之開啟,下一刻又變換了一個角度飛回來,意取首級。
它拚命地想要沖出來,駱青離卻死死著不放,“此地詭異,不要妄。”
一麵躲一麵掃向那三個人。
駱青離起先懷疑自己是否進了某個幻境,可聖樹木牌沒有反應,破妄眼中那三人又都確切存在但當看向那棵水晶巨樹時,卻在黑黝黝的樹裡看見些許亮,反倒是另外三道明亮的柱,繚繞著些許烏。
駱青離目微,喃喃道“生門即死,死門為生”
也許那道所謂的死門,纔是真正的生路。
向陸珩,張了張,“師兄。”
此事隻是的一個猜測,甚至沒有多依據把握,若是猜錯了
陸珩接下馬天一拳頭,口一陣悶痛,角溢位鮮。他抹去跡,看了過來,居然還有心咧一笑。
駱青離咬牙閉了閉眼,幾乎立即下定了決心,拉上陸珩直奔樹而去。
沒有誰攔下他們。
陸珩抓的手,同樣沒有反抗。
黑如同一隻饕餮巨,將兩人一口吞下。
意識混混沌沌,駱青離的掌心汗津津的,好似陷虛實之間,始終無法腳踏實地,直到眼前忽然亮起一束明,徹底恢復清明,這才發現自己竟是置於一叢花叢之間,而空中漂浮著一團團青碧的暈。
駱青離不明所以地坐起,側不遠的陸珩腦袋,同樣坐了起來,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麵上看出重重疑。
陸珩低頭看了看自己,方纔被圍攻之時的傷,竟是全然不見了,又或者,那本就不曾存在過。
好一會兒,他纔出聲問道“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駱青離低頭看了看遍地的花叢,又了眼空中那些青碧暈,想起之前和陸珩打破風進最中心時,見到的那道。
“駱駱,這是幻。”
阿貍忽然出了聲。
駱青離掃向靈袋,小五眨著眼睛滿臉疑,阿貍則是神倦怠,喃喃說道“我以前,曾聽過族中長輩說起,這世上有一種奇草,生於玉石之上,以玉石髓為養料,花開之時,流溢彩,凡是及這些幻的,意識便會捲某種臆想之。”
“臆想”駱青離沉片刻,臆想這種東西,通常都是生靈特有,若是如阿貍說的那樣,那基本上可以理解為,他們進了旁人的意識裡,那樣也就難怪他們的攻擊手段全然無效了。
“這是誰的臆想”
那四個人和陸珩從未見過,還有那片長滿了水晶樹的特殊之地,他們也從未來過,如果真的是人的臆想,那便極有可能是他們見過的那四個人了。
果然阿貍回答道“曾經來過這兒的人,這些應當是他們的臆想,也是他們殘留下來的意識。”
駱青離恍然,“也就是說,方纔我們見到的一切,都是曾經發生過的”
“不錯。”阿貍點點頭。
先前他們都被捲了幻所編織的臆想,直到現在醒來,再結合先前所見所聞,阿貍才能將這些聯係起來。
這東西既非幻境,亦非心魔,純粹就是前人留下的一些意念,被此地幻吸附,經久不衰,日益濃烈,直到今日他們遇到了,方纔得以重現。
可這到底隻是前人的意念,長久浸,有害無益,時間長了,甚至可能氣耗盡。
駱青離將這些事告知陸珩,陸珩長這麼大也還是頭一回聽說這等稀奇事,更別提自己親經歷了一回。
想著,他又了下,有些猶豫道“那個和尚”
“你也發現了”駱青離搖搖頭,“那大和尚的佛力,和悟見禪師的一模一樣。”
佛修的佛念不同,這便使得他們的佛力或多或都會有所差異,正如這世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哪怕一脈相承,也不會有兩個佛修擁有同樣的佛念。
“鳶尾說,那佛修法號空見。”駱青離抬眉道,“悟見禪師曾說過自己是被意外捲海中之海,先前我見那和尚眉眼,確有幾分悉之,隻當時未曾將二者聯係起來,可現在想想,方纔覺得與悟見禪師有三分相似。”
陸珩啞然失笑,“聽聞禪師年名,早早就被定為下任無量寺主持,寺爭端不斷,空見多半是悟見禪師行走在外的化名,至於那張麵孔,恐怕也是經過喬裝的,隻不過那片水晶樹林,我們來時不曾到訪罷了。”
說著,他又嘆了起來,“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們竟然還能在他人的臆想裡,見到數百年前禪師的風采你說,當年與他一道的那些人,都去哪兒了”
“沒有了我們的乾擾,當年的四人,其中三人結為聯盟,悟見禪師跳樹,剩下的,應當是選了那三道生門。”
可據所知,那所謂的生門,很有可能纔是死路。
事實證明,悟見禪師活得好好的,如今都已是無量寺主持,聞名海外,至於另外那三人,恐怕兇多吉。
陸珩笑出了聲,“不知道禪師是被無奈選擇死門,還是早料到如此結果,義無反顧地選擇那條他人眼中的死路。”
悟見禪師不曾與他們詳述當年那段經歷,事實究竟如何,也隻有去問本尊才能知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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