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算給他幾天的時間認真思考,他做出的也會是這樣的選擇,因為除了蘇梁淺,他本就沒有更好的選擇。
“你一定要去找王老夫人他們。”
蘇梁淺將東西放好,鄭重點頭。
“我能這麼快知道皇上的事,是公主告訴我的,我和昭檬公主約定好了,出宮後,去王家找,所以皇上放寬心。這段時間,就請皇上忍耐,我會想到更好的法子,將七皇子和胡公公他們一網打盡,讓皇上您高枕無憂!”
蘇梁淺盯著慶帝,口吻堅定,說的話也極是讓慶帝舒心,慶帝對將玉扳指給的事都沒那麼後悔不痛快了。
“隻要你這次讓朕滿意,朕一定好好賞你,朕給你和謝雲弈賜婚,朕給你們辦婚禮,你想要什麼,朕都賜給你!”
慶帝豪雲壯誌,許下承諾。
蘇梁淺不以為然,心裡更是嗤之以鼻,麵上卻是寵若驚恩戴德的笑。
好好賞賜,為他為北齊百姓做了那麼多,到現在,有什麼?對慶帝的話,蘇梁淺是半點也不相信。
他現在這樣卑躬屈膝的,不過是因為有求於,他要用,隻能是,就和當年著沈家一樣。
蘇梁淺這樣的反應,在慶帝看來,是有些平淡的,他眼珠子轉了轉,終於將注意力和目落到了夜思靖的上。
“靖兒。”
他了聲,那慈的模樣,儼然就是個慈父。
“朕那麼多兒子,就你最孝順,你吃苦了,是父皇對不起你,等父皇好了,就立你做太子。”
慶帝信誓旦旦,他看著夜思靖,眼角的目卻落在蘇梁淺上,顯然,他這話是說給蘇梁淺聽的。
蘇梁淺看慶帝那樣,隻覺得這個人還真是和蘇克明一樣,能屈能。
他要沒爬到這個位置,而是和蘇克明一樣的境,就是第二個蘇克明。
“兒臣不才,難當大任,隻要父皇好起來,比什麼都重要。”
慶帝不適確實是不適,和夜思靖沒說幾句,就已經疲乏了,夜思靖安著他睡。
蘇梁淺起,還沒出去,就看到在屏風外站著的胡公公。
蘇梁淺剛剛和慶帝談事,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的,和慶帝的話,又聽到了多,不過胡公公的臉很難看,慼慼焉的,似乎是被傷害了似的難,蘇梁淺猜測,他應該聽到了不。
“都聽到了?”
胡公公點了點頭。
“我跟了他幾十年,沒想到他還是這樣防著我。”
蘇梁淺看著傷傷懷的胡公公,心裡也覺得好笑,“胡公公覺得,皇上這樣防著你,錯了?”
胡公公一怔,看向蘇梁淺,似笑非笑,雙眸清澈亮,卻他說不出話來。
錯了?有什麼錯?有什麼錯?
“不管你有什麼緣由苦衷,你確實做了背叛他的事,他防著你,沒有任何錯,胡公公有什麼可怪的?他不是個好主子,你在他這裡,也做不了愚忠的奴才。”
蘇梁淺一語中的,走出了大殿,胡公公和夜思靖都在後麵跟著。
“十二,你去別的地方等我。”
蘇梁淺吩咐代了句,和胡公公站在門口。
“這是明王給我的,因為我下的劑量,還有許多。”
“這段時間,就麻煩胡公公照顧好皇上了。”
“縣主!”
蘇梁淺接過東西,轉就要走,被胡公公住。
蘇梁淺停下腳步,回過,瞭然道:“胡公公放心,你照顧好該照顧的人,我也會一樣。”
夜思靖見蘇梁淺離開,疾步跟上,從胡公公邊經過的時候,朝著他點了點頭。
“表姐,這事真的是胡公公和七皇兄聯手做的嗎?”
雖說夜思靖從冷宮已經出來了一段時間,也算見識了皇宮爭鬥的險惡,但為了皇位毒害自己親生父親的事,夜思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蘇梁淺雖談不上習以為常,看的卻很淡,“最是無在天家,很奇怪嗎?”
夜思靖麵憤慨,還有失,“他怎麼能這樣做?”
蘇梁淺見他被左右向著慶帝,心裡頭也有失,不過很快釋然。
夜思靖是個重重義的孩子,慶帝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父皇,他氣憤是應該的,也在理之中,要是什麼反應都沒有,和夜傅銘之流,又有什麼差別?
“已經做了。”
蘇梁淺冷淡回應,夜思靖看著蘇梁淺那張冷冷的臉,抿著,忽然就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十二,要是哪天,我和你父皇對峙,你選擇誰?”
片刻的沉默後,蘇梁淺忽然問夜思靖。
“我覺得我應該會向著表姐多一些,雖然父皇是父親,但是我和他我總生不出很親近的心思,但是他畢竟是我父皇。表姐做事從來都有自己的道理,如果你們對峙,那沒理的肯定是父皇,他又喜歡以權人,不管我怎麼做,我心裡都是向著表姐的。”
蘇梁淺看著神誠摯的夜思靖,抬手了他的腦袋,“靖兒,如果有一天你登基為帝,你一定要做個好皇帝,不要像你父皇那樣。”
夜思靖眨了眨眼,“表姐,父皇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他要真困了,好轉起來,未必就會立我做太子了。”
蘇梁淺噗嗤笑出了聲,“你也不傻,看的出來,你父皇是什麼人。那你想嗎?”
夜思靖略微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如果當了皇帝,我就能下令徹查當年外祖父他們的事了,母妃和表姐,你們都會很高興吧?而且表姐太優秀了,如果是別人,尤其是像七皇兄那樣和你有過節的,他們會為難你的。”
蘇梁淺笑,有欣,拍了拍夜思靖的胳膊,“這些事你不用管,你就順其自然,按我之前說的,經常來這邊探皇上,能不能見都讓大家看到你的孝心,至於其他的,我都會安排負責好的,還有,等會回慈安宮,不要說話,太後會不安的。”
夜思靖也沒問緣由,隻鄭重點頭道:“一切都聽表姐的。”
蘇梁淺到慈安宮的時候,已經日暮了,太後一直在等的訊息,是坐立難安,聽宮人來報說蘇梁淺和夜思靖回來了,當即站了起來。
“怎麼樣了?皇上怎麼樣了?”
太後看著蘇梁淺,著急問道。
“皇上依舊在昏迷狀態,況並不是很好。”
這樣的結果,算是在太後的預料之中的,但還是讓分外沮喪。
讓不相乾的人退下,沮喪著道:“皇上的一貫康健,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你下午和胡公公聊了那麼久,可問出了什麼沒有?他說了什麼?這事可是他與居心叵測的人勾結所為?”
蘇梁淺牽著太後的手,讓回到原來的位置坐好,“太後,這可是死罪,胡公公又不傻,怎麼會承認?”
夜思靖在一旁站著,心裡生起波瀾。
從剛剛胡公公對蘇梁淺的態度來看,他們二人分明是達了某種默契的合作,胡公公應該是告訴了蘇梁淺一些事的。
“如果事真的是老七所為,接下來北齊的朝野,又是要一番雨腥風了。”
太後嘆著,神惆悵。
“胡公公真的什麼都沒和你說?”
太後又問蘇梁淺,這一問,昭示著對蘇梁淺的懷疑。
蘇梁淺和胡公公說了那麼久的話,太後瞭解蘇梁淺的本事,覺得蘇梁淺不可能一無所獲。
自慶帝昏迷後,要見他一麵,胡公公都攔著,卻同意蘇梁淺前去探,太多太多,太後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不對勁。
“如果事真的依你猜測的那樣,你打算怎麼辦?”
太後繼續追問蘇梁淺。
太後不問朝政已經很久了,慶帝要立誰做太子,也不會發表太多的意見,但是用這種方式,卻是極大的不喜。
以前或許覺得夜傅銘還不錯,但也沒將他往那個位置考慮,尤其是在得知夜傅銘的真實麵目之後,不說四皇子夜梟然,覺得就連五皇子都比夜傅銘靠譜。
“老七的人品德行,封王就已經是極限了,如果他當上皇帝,那北齊就敗了,最後必定是民不聊生,百姓無辜啊!”
太後一臉憂慮,急的彷彿都要哭了,蘇梁淺卻是出乎預料的無於衷。
到最後,太後皮子都磨破了,依舊沒有任何效果。
“淺兒!”
蘇梁淺被太後重重了聲點名。
“太後,我不過就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您說的這些事太大了,雖然我很希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但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外祖父他們蒙冤屈,我至今都無力為他們平反呢,這些事,我更沒那個本事。”
蘇梁淺不不慢的,看的太後更加心急如焚。
站了起來,和蘇梁淺對視,“你想要什麼?淺兒,你也不想這江山落到老七手上吧?你想要什麼,哀家盡力滿足,但是哀家希你也能竭盡所能,阻止這樣的悲劇發生。”
太後紅著眼眶,急的都要哭了,心中更是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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