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
慶帝費了好大的力氣開口,角都是歪著的,十分的不利索。
“不,不是,不是真真的。”
他搖頭,說話結結的,有人看出慶帝似有中風的征兆,但是這時候,沒人開那個口,說給他找醫。
之前沈家鼎盛時期,朝堂上不是沒有看他不慣的,但就是不對付,誰也不能否認荊國公府滿門對北齊的功勞,任何人都可以加害他們,但是慶帝不能,那可是忠心於他的臣子啊。
雖然被害的人並不是自己,但聯想到自,實在忍不住膽戰心寒。
跪拜臣服於這樣的君子,對自己的人格,都是一種侮辱。
“皇上,你還記得我的幾個舅舅嗎?你說,他們那個時候看到你的心,該是多麼的絕?狡兔死,走狗烹,你這帝王,當真是無冷啊!”
何止是絕,慶帝率領的人,他們的刀槍還沒砍到他們上,他們的心,就已經死了。
蘇梁淺再次站了出來,本來就在哆嗦的慶帝,在聽到的話後,腦海裡不控製的想起那個峽穀,沈家兒郎在看到他時的眼神,比絕還絕,比悲傷還要悲傷,他就像被雷劈中似的,猛地劇烈一抖。
沈大夫人已經趴在地上,捂著口,在那痛哭。
忽然就明白自己心那無從排解的悲傷難從何而來,那是為的夫君,為的兒子,和公爹以及幾個兄弟的,他們得有多絕啊。
生不如死,那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他們守護的是夜家的江山啊,是你的江山啊,你怎麼能,你怎麼能殺他們啊?憑誰都可以,你怎麼能那樣做啊?”
沈大夫人重復著蘇梁淺的話呢喃著。
心疼啊,心太疼啊。
難怪淺兒說什麼都不讓沈老夫人前來,要母親知道這些訊息,如何能得住?那樣的,怎麼能得住那樣的打擊啊?
沈家的人無畏戰死沙場,就算死在朝堂風雲詭譎的鬥爭中,都有可原,卻偏偏是慶帝,這簡直是天下之大稽。
“皇上,樂安縣主說的可是真的?”
季言祖站了出來,作為員代表,質問慶帝。
“皇上為什麼要這樣做?”
慶帝眼珠子轉,死死的盯著他,眼神卻是灰敗。
相信了,相信了,他的臣子都相信了。
雖然之前他就已經看出來了,但真的有人用言語表達出來的時候,慶帝還是忍不住的惱怒。
他是君,是王,這些人為臣子,怎麼能質疑他?怎麼敢質疑他!
一直都在的慶帝一個趔趄,向後倒去,一直跪著的胡公公慌忙起,扶著慶帝,著急問道:“皇上,皇上您怎麼了?快來人啊,皇上又要暈過去了!”
胡公公聲音尖細,著很深的慌,向眾人昭示著慶帝不適的事實。
蘇梁淺疾步上前,另外一邊,已經走到慶帝邊的夜傅銘突然有了作,他扯開胡公公,用力一推,胡公公猝不及防,直接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胡公公剛倒地,還沒發出痛苦的聲,夜傅銘已經當著眾人的麵,將慶帝從龍椅上拽了起來,扔到了一旁。
“滾,都給我滾,不,是朕,給朕滾,這位置是我的,是朕的!”
因為作太猛,再加上慶帝不能自控,繼胡公公後,也滾了下去。
夜傅銘則一屁坐在了龍椅上,兩隻手的著龍椅上期盼許久的圖紋。
“快跪下,說,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夜傅銘手指著底下的大臣,大聲命令道。
蘇梁淺看他眼神渙散,分明就是神誌不清,已經瘋魔了。
從天堂到地獄,多年的願徹底落空失敗,這樣的打擊,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承的住的。
底下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但沒一人執行。
就夜傅銘現在這境,還皇上,小命都保不住了,這時候拜他,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皇上!”
一直靜默的站在一旁,臉難看的太後,終於出口。
疾步跑向慶帝,慶帝躺在地上,抖的蜷著,狀態極差。
“太醫呢?傳太醫!”
太後扯著嗓子命令。
因為之前蕭有傷,就已經有人去請醫了,太後剛下命令不久,就有醫來了,給慶帝診治。
“皇上,皇上他似乎是中中風了。”
太醫的話後,原本已經安靜的大殿,再次變的喧鬧嘈雜起來。
季言祖躬上前道:“太後,皇上現在這樣,本就不能再理朝政,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太後做主,早立新君!”
其他大臣紛紛附和。
“什麼新君,朕就是皇帝,皇上,這皇位是朕的,你們這些大逆不道的,居然想要篡奪朕的江山,朕要殺了你們,誅你們九族!”
夜傅銘義憤填膺,落在其他人眼裡,就和傻子瘋子無異。
慶帝倒在地上,他雖然暫時說不出話來,但是是有知覺,也有意識的,聽那些人說要讓太後立新君,氣的臉漲了豬肝。
他隻是暫時說不出話來,隻要好好休養一段時日就會好的,憑什麼讓他將江山拱手讓給別人?
他不同意!
不不不,這都是蘇梁淺的謀,那幾個給他看診的醫,肯定也是蘇梁淺的人。
“十二皇子溫良恭厚,秉善,堪當大任!”
這種況下,蘇梁淺半點也沒避嫌,直接舉薦夜思靖。
走至太後的側,看著底下那些烏泱泱的大臣,“你們有什麼意見?”
有人附和贊同,但更多的是不做聲,而那些不做聲的,十有**,自然都是不同意的。
要說夜傅銘雖然沒什麼助力,但這段時間,好歹也結了不大臣,而夜思靖,是實打實的沒和任何人有往來。
夜思靖繼位,那蘇梁淺的影響力更大,但是蘇梁淺並不好結,近來很多人都和套近乎,但都被拒之門外,這樣的人,對一些喜歡靠著諂奉承之往上爬的人,自然不會喜歡。
不過這樣的人,就是墻頭草,本就不敢有自己的原則。
如果說夜傅銘是半道上殺出的程咬金,夜思靖更是。
“不行,朕不同意!”
夜傅銘坐在龍椅上咆哮。
蘇梁淺轉過去,麵對著夜傅銘。
與其說夜傅銘是坐在龍椅上,倒不如說他是抱著龍椅的,臉上掛著癡癡的笑,難舍難分。
蘇梁淺提著擺,一步步走向夜傅銘。
“夜傅銘。”
蘇梁淺走至夜傅銘的前,輕輕了聲,夜傅銘沉浸在自己的夢當中,都沒聽到,蘇梁淺又重重了聲,他才扭過頭來。
他微仰著頭,看著蘇梁淺。
蘇梁淺抿著,素凈的臉,神極其寡淡,但是那雙眼睛,卻彷彿有魔力似的,就好像一個很深的漩渦,彷彿能將人吸附進去。
夜傅銘就那樣盯著蘇梁淺,覺得自己好像被吸進去了一般,意識在短時間,有了片刻的清醒。
“你為什麼要針對我?”
他問蘇梁淺,聲音不重。
這是他心最大最深的困。
他不明白,每每蘇梁淺針對他,他都莫名其妙,他明明沒有做任何得罪的事,甚至因為的聰慧,有意好,一直都很小心的結,為什麼要一直針對他,就好像他們之間,是有著海深仇的敵人。
他總覺得,他和蘇梁淺之間,有很深的牽絆,彷彿是有什麼,他都不知道的事,他不止一次浮現過這樣的念頭,但又覺得不可能,他又沒失憶,如果發生了什麼,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不是你,我就是皇帝了。”
江山,皇位,這是夜傅銘心最大的執念。
夜傅銘呆呆傻傻的,除了困,還有不甘心。
蘇梁淺抿著勾起,漸漸上翹,一點點低下去,指了指他後的龍椅道:“要不是我,你連這樣短暫的坐在上麵的機會都沒有,夜傅銘,你對不起我,這是你欠我的,不過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
蘇梁淺說著,利落的取出一枚早就準備好的丹藥,當著所有人的麵,扔到夜傅銘的裡麵。
夜傅銘吞進去沒多久,就掐著嚨,口吐鮮,瞪大著眼睛,倒在了金龍椅上。
蘇梁淺看著夜傅銘被獻染紅的頭,他的眼睛瞪的那樣的大,不甘心不瞑目極了,還很痛苦,以及很深的疑。
他到死都不明白蘇梁淺針對他的緣由,就像上輩子最後的最後,蘇梁淺也不清楚,他為什麼要斬草除,和沈大哥,明明對他都那麼忠心,沒有一點二心。
蘇梁淺卻鬆了口氣,彷彿是上繃著的神經都鬆懈了下來,長長長長的舒了口氣。
那種突然的輕鬆,就好像是韁的野馬,不控製,有那麼一瞬間,蘇梁淺覺得自己連支撐住的力量都沒有,更不要說去檢視那些員對毒死夜傅銘此舉的反應了。
就在半蹲著的蘇梁淺覺得自己要倒在地上的時候,突然被人扶住,轉,就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謝雲弈扶著,站在後,見回頭,沖著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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