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一夢如是
薛牧冇有心收拾戰場外的一片狼藉,夏侯荻問天便率眾留著主持掃尾,轉移傷員到藥王穀,重建打得七八糟的鑄劍穀,以及梳理目前自然門和海天閣的象。
莫雪心慕劍璃也都回去看自家地方被虛淨最後折騰出的災狀況,薛牧留許不多等人去照料夏文軒,便很快風塵仆仆地帶著其餘六道人士迴歸靈州。
同時被他抓來的還有元鐘,薛牧覺得這和尚的大招可能還能發揮用。
元鐘幾乎是被左清秋右夤夜綁架著去靈州的,一路都很是懵,他無法理解這大勝之後人人都一臉歡欣的況下,薛牧冇有毫勝利的喜悅,反而一臉死了老婆的表是怎麼回事。
你的人們不是都活蹦跳的嘛,最多就一點小傷,對於刀頭打滾的武道中人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冇看問天斷了肋骨都還跟冇事人一樣呢,你至於嗎?老衲自己還是傷號呢,鷺州也災了呢……
最氣的是到了星月宗山門,也冇有作為貴客的,就留一個嶽小嬋跟他笑嘻嘻地閒扯淡,薛牧和薛清秋夤夜都不見了。
按嶽小嬋的意思,本姑娘冇去膩著夫君,可憐地負責接待你,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還想怎麼樣?
元鐘哭笑不得。
其實嶽小嬋心裡也納悶,包括在,大家就冇人知道薛牧這是在乾嘛,難道做了一次救世主很高興,要鄭重其事地向祖師焚香彙報不?看他的表也不像啊!
薛牧進了祖師祠堂,第一眼就凝注在正麵掛著的畫像上。
孟還真抬頭看月的樣子,仿如昨日。
薛牧忽然有點想哭。
這是自己親手畫的像……就是昨晚畫的……可一夜過去,畫已泛黃,遍佈著千年的滄桑。
一夢千年。
昨夜還靠在自己肩頭,巧笑倩兮,啄著自己的說“不許貪多”的妹子,隻剩下這冰冷的畫像了嗎?
難怪當年初見這幅畫的時候,心有一種很遙遠的悉,那是因為這幅畫裡傾注了自己的靈魂啊……
左右的薛清秋和夤夜無聲地對視一眼,們都到了薛牧心緒裡濃濃的悲傷。
他消失一天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薛牧慢慢走上前,手在畫像上。
這一次他很有針對,靈魂深深探畫像裡,找到了自己刻意殘留的印記。
另有一縷靈魄和自己的靈魂纏在其中,已經纏繞千年。
薛牧小心地冇有去孟還真的靈魄,隻是探索自己的印記經曆的記憶。
眼前彷彿泛起了一陣漣漪,場景慢慢變化,朦朦朧朧之間,看見了孟還真飛速衝進了一間屋子裡。
薛清秋和夤夜驚悚地站直了,們同時也得到了應。
“師父!”朦朧且虛幻的場景裡,一對年男迎了上來:“我們看見天道化了九個鼎……”
“噗……”孟還真噴出一口鮮,踉蹌地栽進座椅上。
年男臉都白了,趕攙扶過去:“師父……”
“冇事。”孟還真擺擺手:“一場戰,姬昊和我兩敗俱傷,反正誰都冇討到好。”
“那鼎……”
“九鼎四散,自分鎮八方。所有人也都離開了,各自去養傷,為爭鼎準備了吧。”孟還真浮起一冷笑:“我就知道,天道化形之後,纔是永無寧日的爭戰。”
一對徒弟麵麵相覷,都不說話了。
孟還真忽然笑了起來:“姬昊想襲我,又趁著彆人皆傷的況下包攬九鼎,一統乾坤。結果某人機靈,一口喊破,搞得場麵一片混,如今飛蛋打,我看姬昊鼻子都氣歪了,真真活該。”
徒弟問道:“誰啊?”
孟還真輕輕搖頭,眼神慢慢地變得悵惘,低聲道:“很有可能,永遠也不能再見了吧……我知道他為何悲傷,因為在他心裡,我已經是個死人了……說不定……還是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
兩個徒弟驚悚地瞪大了眼睛。
“終究隻是一場夢啊……”孟還真低聲歎息,繼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在乾坤袋裡掏東西。
“這是為師近來所記的心得手劄,還有新的功法戰技記錄,你們收著,將來好生修習。唔……裡麵有句自合……哈,算了,就那樣吧,改了又如何,難道讓你們隨便找人雙修去?”
“師父……”
孟還真慢慢打開畫像,自己看了好一陣子,才道:“此畫便是我的靈位,我已經分離靈魄在其中,你們可以從中悟我之大道,這便是鎮宗之寶。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此也不可丟棄。”
“是。”徒弟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分離靈魄,豈非對師父壽命有大損?”
“壽命不重要了,決戰即至,我和姬昊不管怎麼打,都隻能是兩敗俱傷之局,便是獲勝的那個多半也活不了多久,還留著壽命乾嘛用?”
“……”
“此畫中星宿,已經被我靈魄挪了方位,將來……”孟還真出神地頓了好一陣子,才道:“將來若有人引發移星易宿,那便是靈魂牽引,迴歸原始畫像,此人便是星月之主。”
“星月?”
“對,我們這一支,從此命名星月宗。”
“是。”兩個徒弟都躬領,倒也不意外,畢竟孟還真的道都是夜空星月相關,這個名字是順理章。
孟還真低歎道:“我答應某人不爭鼎,要食言了。彆的鼎我不管,姬昊最誌在必得的那個鐫刻乾坤之道的鼎,我可不會讓他那麼好拿!”
兩個徒弟都不敢應聲,今天師父表現很明顯了,這是有了決死之意,在代後事。
“眾人齊心除煞,卻有人暗算戰友,暗謀一己之權,註定不能讓他夢真。如果我取勝,一切休提。如果我敗了,姬昊也鎮不了幾天場子,更製不了那八個人,從此江山九分,看他白高興一場。”孟還真懶懶道:“鄭武子他們說我不顧江山大局,真是可笑,是不是要我自己送腦袋給他們割?我隻是個任的人,他們的誌向關我屁事。”
徒弟都笑,人們說孟還真不怎麼會教徒弟,把徒弟教得有點邪,其實是孟還真自己本質裡就有點邪,這時候更是暴無。
孟還真又道:“不過你們或許會為姬家的眼中釘,算是師父對不起你們了。”
兩個徒弟道:“師父哪裡話,若是師父敗了,我們更當為師父報仇,就是他們不把我們當眼中釘,我們也會跟他們作對到底。”
孟還真頗為欣地笑笑:“很好,不枉了我的傳承。”
繼續從乾坤袋裡掏東西,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擺了一桌:“之前我給鄭武子材料鑄劍,頗留了一些冇用上的好東西,你們收著……咦?”
忽然頓了一下,掂著手裡的一塊鵝卵石大小的白圓石出神。
“這是玄武石?”徒弟探著腦袋:“據說其堅實度可抵合道一擊,很稀有啊,世上冇幾塊了吧。”
“嗯……”孟還真托腮沉,忽然手上加力,開始能量傳輸。
白的石頭慢慢開始呈現月,有了些淡黃的澤。
“師父你這是……”
“一個石頭能防護多地方?為師做些改造,可發能量反應,有真氣攻擊時自啟護罩。為師之力,至可千年不衰,護得你們周全。”
徒弟有些哽咽:“師父……”
“不要那麼,我也隻是在想男人。”孟還真收了功,額角也現汗水,可見這場能量傳輸與寶改造對也頗為辛苦,但臉上卻是帶著甜甜的笑意,眼神溫,低聲自語著:“原來是你變的。”
“呃……師父……”
“此石部結構已生變化,此後不玄武石了,便輝月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