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幽幽嘆息了一聲,“姐妹之間,當然要相互幫襯了……只是那個姓何的實在太過猥瑣,他若有邱公子十分之一的采,我也不至於如此難過……”
聽到這種話,是個人都不能忍,何況何文新本就不是個人,當時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又聽得那個什麼什麼邱公子就在這樓上,立即就向樓梯口衝去,奔至二樓,挨個兒房間踹門,裡罵著:“姓邱的,給本爺他媽的滾出來!”
這一鬧陣仗大了,連主道上的人全都聽見,朱媽媽帶著人慌慌張張趕過來不說,何家的家奴也擁了上樓。
二樓上除了心柳與邱公子以外,還有另外兩個客人,而且何文新先踹出來的就是這兩位比較倒黴的,不過一看他們四十歲以上的模樣,何文新就算智力再低也知道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正想再踹第三個門,門扇反而先打開了,一個二十多歲容貌端正的年輕人跳了出來,也是大聲吼道:“什麼人在吵鬧?”
何文新的眼睛頓時就紅了,衝過去就是一拳,那邱公子也是貴族公子出,吃喝玩樂的習慣有,被人欺負的習慣沒有,再加上喝了點酒,心的人又在後看著,哪有乾站著捱打的道理,一閃,就回了一拳過去。
這兩人都沒怎麼修習武功,平常就算跟人有衝突也很親自手,此時撕扯在一起,本沒招沒式,如同街市混混一般,委實難看。趕過來的朱媽媽急得快要哭出來,正要喝令手下去拉開,何家的家奴們已衝了過去,幫著主人將對方按住。邱公子雖然也有隨從,但都被招待到其他地方去喝茶吃酒,本沒有得到消息,朱媽媽見勢不好,忙命楊柳心的護院們前去維護。何氏家奴們作威作福慣了,當下一通打,何文新更是行爲狂暴,隨手從旁邊掄起一隻大大的瓷花瓶,向著邱公子當頭砸了下去。
“公子快閃開!”房傳出一聲驚呼,邱公子急忙向左閃,不料右此時突然一麻,子失去平衡,一晃之下,眼前黑影頂而來,只覺得額頭一陣劇痛,立時癱倒在地。
半人高的白窯瓷瓶,在人頭上生生砸碎,那聲巨響震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大家都像是在看慢作般睜大了眼睛,看著邱公子頭頂冒出一鮮,整個晃了幾下,頹然倒在了滿地碎瓷之上,頭部四周不多時便已積一片泊,一時間連行兇者自己都嚇呆了。
片刻的反應期過去後,房間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大家這才激靈一下,意識到出了大事,盡皆面如土,朱媽媽衝到邱公子邊,抓住他的手腕一探,全立即一,幾乎要昏了過去。
“他……他自己沒躲的……他沒躲……”何文新語無倫次地說著,一連後退了幾步,靠在欄桿上。一個較大膽些的客人走上前去探查了一遍,擡起頭聲道:“死……死了……”
朱媽媽這時稍稍清醒了一些,披頭散髮地站起來,高聲著:“來人,來人啊,報,快去報……”
何文新雖然因爲親手殺人嚇呆住,他帶來的人中竟然還有一個稍微能主事一點的護衛,忙著場面道:“先別……別報,商量,咱們再商量一下……”
聽到這句話,何文新的頭腦似乎也清醒了一點,上前幾步抓住朱媽媽道:“不許報,我給錢,給錢!”
“給錢頂什麼用?”朱媽媽大哭道,“邱公子也是宦之家出,文遠伯爵爺怎肯善罷甘休?我的楊柳心算是完了……完了……”
“爺,別愣著了,快走吧,趕回家求老爺想辦法,快走啊!”那個主事的護衛急忙喊著,拉住何文新就朝外跑,楊柳心的人不願擔干係,自然想要攔,場面頓時又是一陣混。
與這片嘈與喧鬧形鮮明對比的,是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二樓樓道里的宮羽,已換了一淺藍夾,緩步邁過一地狼藉,在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況下走進了那個引發衝突的房間。
在房門裡的地上,癱坐著一個豔的姑娘,滿面驚慌,一雙翦水明眸中盛滿了恐懼,渾抖得連咬了牙關也止不住那“咯咯”的打戰聲,顯然已被這腥意外的一幕驚呆了。
宮羽走到邊蹲了下來,輕輕拍著的背心,聲道:“心柳姐姐,別怕,沒事的……你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的聲音清雅甜,彷彿帶著一種可以使人安穩的魔力一般。心柳地擡頭看了一眼,猛地撲進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室外的混還在繼續,宮羽輕地著懷中心柳的長髮,目掃過門口泊中的那,脣邊快速掠過一抹冷笑,之後便是毫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