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慢慢出一隻手，做了個示意譽王靜一靜的手勢，脣邊勾起一微笑，“殿下先不必激。我剛纔說過，這一切都只是推測而已，若是以推測爲事實制定對策，只怕會有所偏差。請殿下先安排我去見謝玉吧，縱然問不出什麼，探探口風總是可以的。”

“不錯，本王魯莽了。”譽王也覺失態，忙穩了穩表，“去天牢容易安排，先生儘管放心。我也會讓他們將謝玉鎖好，以免他無禮傷了先生。”

“這倒不妨，飛流會跟著我……”梅長蘇頓了頓，問道，“可以一起去嗎？”

“可以可以，”譽王忙一迭聲地應著，“倒是我忘了，有飛流護衛在，還擔心什麼謝玉。”

梅長蘇欠行了一禮，又道：“朝中其他人的形，殿下也該繼續小心探聽。不知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向？”

他提起這個，譽王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秦般若最近不知怎麼搞的，諸事不順，原本安在許多大臣府第爲妾的眼線紛紛出事，要麼是收集報時失手被發現，要麼出了私案件被逐被抓，要麼莫名失寵被遣到別院，甚至還有悄悄私奔遁逃了的，短短一段時間竟折了七八條重要眼線，令這位大才焦頭爛額，忙於理後續的爛攤子，好久沒有提供什麼有用的報了。

梅長蘇瞟他一眼，很識趣的沒有追問，只淡淡道，“這也不是什麼要的，朝臣們嘛，現在還不都是唯殿下你馬首是瞻？只是如今好容易把太子的氣勢了一頭下去，殿下切不可後續乏力啊。”

譽王面上掠過一抹煞氣，手掌在袖子暗暗攥拳頭，說話時的齒間，也似有風過。

“先生不必心，本王……明白……”

梅長蘇慢慢垂下眼簾，端起手邊的薄胎白瓷茶碗，遞到脣邊，安然地小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