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沒什麼事要忙,我特意過來接你的,”言豫津拖著蕭景睿的胳膊,“就這麼說定了,走嘛,走,我們先送長公主。”
蕭景睿慢慢將手臂出,不著痕跡地推開他,“多謝你約我,但我真的不去,你找其他朋友陪你吧。”
謝弼這時也從馬車上探出來,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這邊。
“景睿,只是陪我去喝個酒啊……我想跟你聊聊……”言豫津已經有點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睜大了眼睛看著好友。
“對不起,”蕭景睿再次道歉,臉上的表一直是淡淡的,並無起伏,“改日再去吧。我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他掉頭轉,重新回到車旁,謝弼手拉他上去,馬車搖搖復行。
言豫津已經怔住了。看著蕭景睿消瘦的影,看著謝弼低垂的眼簾,他突然意識到,已經回不去了。
以前那種青春歡笑,嘻鬧融洽的時,已經回不去了。
雖然自已一直在說沒有變,景睿還是景睿,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對景睿來說,對謝弼來說,對這世上大多數相關或不相關的人來說,一切早就已經變了,而且變得那麼徹底,那麼不可修復。
反而是說著“沒有變”的自己,明顯是在自欺欺人。
看著慢慢遠去的馬車,言豫津猛踢了一腳足下的砂土,覺得從來沒有過的憤怒與無奈。
無論自己是如何地想要幫助景睿,也無法把他已被撕裂的生活,重新拼接得天無。
被踢起的砂土飛揚,蓬撒一片,迷了眼睛。言豫津著雙眼,得發紅,得發疼。在模糊的視線中,他突然看見了一個有些眼的影,倚在一匹赤馬前,正靜靜地看著他。
言豫津認出那是宇文念,景睿在大楚的妹妹。
“你是一個好朋友,”見他看見了自己,宇文念輕聲道,“可是這件事哥哥必須自己熬過去,我們只能在旁邊看著,不讓他倒下就行了。”
言豫津呆了呆,還沒有來得及迴應,宇文念已經又翻上馬,跟著前方的馬車,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