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似乎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道:“這樣苗頭確是有些可疑。不過靖王若有野心,沒有人擁戴支持總是難的,殿下你確認他未曾結黨?”
“據般若的報是這樣。不過般若最近……有些讓人失,好些事後知後覺,更有些是錯的。懷疑是有,否則不至於那麼些眼線,齊刷刷地接連斷掉,連個錯的都沒有。”
梅長蘇屈指節敲著桌面,緩緩道:“秦姑娘的事我一向沒有多問過。不過想來的眼線名單應該是很的事,安心要查,怎麼會查不出?”
譽王目一沉,沒有說話。他心裡很清楚,秦般若安在各府的眼線名單,只有自己、本人、王府首席師爺康先生和最自己信賴的太學士朱華知道。這些人個個都該是沒有嫌疑的,自己和秦般若不用說了,康先生府二十多年,朱華更是自己在朝堂上的得力幫手,又是王妃的親兄長……王妃的……
梅長蘇用眼尾瞟了瞟,就像是沒看見他那時時晴的表似的,仍是安然道:“殿下氣沖沖進來,真的只爲靖王節制了一個巡防營?”
“當然不止這個。父皇還下了恩旨,靖王以後可以隨意宮省母,不必另行請旨。這可是親王纔有的特權,只怕他這個郡王不日就能升一大級,跟我並肩了。再想想父皇多年來冷落靜嬪,無緣無故竟然想起來要封妃,這些事湊在一起,本不可能是巧合,父皇分明是有意在扶植靖王,就像他當年……”譽王說到這裡,突然一定神,把後半話嚥了回去。
就像當年他扶植你一樣嗎?梅長蘇垂下眼簾,掩住了眸中的冷笑,但卻很識趣地當做沒有聽清一般,悠悠地拿剪子剪著燈芯,仍是一派雲淡風輕。
“蘇先生,”譽王被他這種不在意的態度弄得有些惱火,忍不住說話的語氣加重了幾分,“本王不是在玩笑,先生這般兒戲,倒像是沒把本王的境放在心上似的!”
梅長蘇慢慢放下銀剪,轉正視著譽王,目清冷如水,足以把這位皇子周冒出的火星全都澆滅,聲音更是平穩得如同無波的古井一般。
“譽王殿下,既然您已經看出那是陛下有意爲之的,還著什麼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