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摯有些慚地擺著手，道：“算了，我實在太笨，不了，免得誤你們商量正事。這些話你不說我不覺得，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啊！”

一直安靜聽著的靖王此時也不一笑道：“你多問問也好，蘇先生有時不耐煩解釋，你這一問，我也清楚了好些。”

“我哪裡是不耐煩解釋，實在是殿下近來進益良多，我略略一提，你就明白了。既然已經明白，我還羅嗦那麼多幹什麼？”

靖王緩緩收淡面上的笑意，正道：“不過你不勸我收伏高湛的第三個原因，我倒真是明白。多謝先生了。”

他說出這句話，梅長蘇甚是意外，怔了怔，中一陣發暖，笑了笑轉過頭去，也沒說什麼。

收伏高湛固然有難度有弊端，但收伏之後能帶來的利益也是極爲巨大的。讓梅長蘇最終決定不強求靖王到高湛上打主意的最主要原因，確實是他沒有說出口的第三個。

那就是不想讓靜妃捲進去。

靖王畢竟不能太過頻繁後宮去，因此無論是收伏高湛的過程中，還是收伏以後，都難免要通過靜妃實施某些行。靜妃敏慧冷靜，並非沒有這個能力，但素恬淡，利用進行詭之事，絕非靖王所願。

梅長蘇就是到這一點，所以從來沒有要求靖王配合他在後宮翻弄任何的風波。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一直對此不發一語的靖王，心裡居然是明白他的好意的。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蒙摯聽不懂這兩人晦不明的話，也不想去問，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自己千萬不要再做錯事了。

“四個字，靜觀其變。”梅長蘇決斷地道，“所謂異常爲妖，假定你們沒有捲黨爭，面對現在這個局面時會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大統領嚴謹東宮防衛，履行聖意就行了，靖王殿下就認真辦自己的差事，仍像以前一樣對太子譽王不聞不問。這種時候，誰添誰就倒黴。剛纔我告訴譽王的是‘暗中謹慎行事’，但其實最正確的做法是什麼事也別行。陛下此時需要靜，誰靜得下來，他就會偏向誰，宮裡的形，不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