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知道,連最親的母妃都有意迴避,那麼自己的這些疑團就本不可能再問任何人了,即使問了,也未必能得到真實的答案,要想解,還得自己思考。
蕭景琰揀起被丟在一邊的翔地記,再次翻開細看,最後甚至把梅長蘇批註的字顛倒分拆重新組合來讀,也沒讀出什麼名堂來。
當馬車駛靖王府的大門後,蕭景琰放棄地吐了一口氣,將書合上,跳下車來。
隨侍從過來幫他解下披風,他順手把翔地記遞過去,吩咐道:“派個人,送到蒙大統領府中,請他親收。”
“是。”
靖王朝書房走了幾步,突然想起,又駐足道:“車上有兩個食盒,都搬到我的臥房裡去。”
“是。”
“召列將軍、季將軍、劉參史和魏巡檢到書房來。”
“是!”
靖王仰首向天,深深吸了一口氣,拋去滿腦的疑思,振作了一下神,大踏步地走向自己的書房。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有喧譁之聲傳來,一個親兵飛奔了進來,氣吁吁地稟道:“陛下聖旨到!請殿下接旨……”說到此,這親兵又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嗓子,以極爲興的語氣補充道:“來傳旨的,是司禮監的監正大人。”
靖王立即明白過來,心中也不一喜,只是面上依然沉靜,只淺淺微笑了一下。他此刻還沒換下朝服,所以不必耽擱,很快就迎了出去。
門外攜旨前來的果然是司禮監的監正,一嚴謹的服,滿面笑意。靖王與他略略見禮後,便一起並肩進來。府總管早已歡天喜地準備好了拜氈香案,監正轉香案後,展開黃絹聖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七子蕭景琰,淳厚仁孝,德禮兼備,恪忠英果,屢有宿功,特加封爲靖親王,著五珠冠。領旨領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