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知道茲事大,未敢貿然,怕打草驚蛇,等這幾日找準的時機,務求一擊而中。”
“好!好!”譽王大是歡喜,在屋裡來回了幾趟,“皇后娘娘的手段是不必擔心的,我看靜妃這次,不死也要層皮。這人真是跟兒子一個樣,太傻了!”
譽王妃看著丈夫如此欣悅,一掃多日來的懣,也跟著出笑容,站了起來道:“我想近日之,一定會有好消息的,殿下也請稍安,這年節中,還要接見諸多賓客,叔王長輩也得走走,外面的雪早就停了,我去給殿下安排車駕吧?”
“你可真是我的賢助,”譽王一把將拉到懷裡摟住,親暱地著的側頰,調笑道,“等你將來做了皇后,我保證一定不會有任何一個妃子的恩寵過你的。”
譽王妃一直掛在脣邊的笑容突然消失,表在譽王看不到的地方轉爲憂傷,手回抱住了丈夫,喃喃道:“殿下今日說的話,以後一定要記住……”
“這是當然。”心大好的譽王哪裡顧得上去察人敏的心思,一放開譽王妃後,他便急匆匆地朝外走,準備各走賀年盡禮,同時表示自己仍然意氣風發,並沒有被靖王的雀起而打下氣勢。
從初三起開始下的雪果然已停了,譽王那輛特旨逾格敕造的四華蓋黃纓馬車行走在京城寬闊的大道上時,金脆的將駿馬周的華貴鞍照得亮晃晃的,十分引人注目。可惜的是街道兩邊向這支王駕儀仗行注目禮的人實在太了,到令譽王都到有些奇怪。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奇怪的源在哪裡。
一向只負責城門守衛,只有在急事態下才會介地方安防的巡防營現在滿街都是。他們不僅戒嚴了京城的所有通要道設卡盤查,還披堅執銳一隊隊地到巡視,各重要府第和衙機構外更是加重兵力,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驚疑不定的譽王剛準備派人去查問究竟發生了何事,他手下一名負責察控京城各類消息的執事已趕了過來,細細地向他稟報原委。
原來有數名流竄於外州府的巨盜趁著年節潛京城,昨夜一連闖數家高府第竊取珍寶,連存放在寶閣的夜國貢禮火凰珠也被盜走,皇帝一早聞信後然大怒,認爲是負責夜間宵的巡防營失職,立即將靖王去大罵了一頓,靖王也坦然認錯,表示要傾力嚴查,務求捕得犯人,追回失寶,所以纔有現在全巡防兵傾巢而出,滿城戒嚴的局面,據說樑帝對於靖王這種雷厲風行的做派還很滿意。
譽王的車駕雖然不在巡檢之列,但一路都在巡防營的監看之下行,令這位親王非常的不舒服。但他畢竟是個極爲狡黠敏銳之人,只走了幾宗室府第,他便察覺到了看似滿城開花的巡防營,實際上在某個區域里布置的重兵最多。
那便是懸鏡司衙門的所在之地。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譽王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火辣辣地從胃部升起來似的,有些興,也有些焦躁不安。
夏江的預料沒有偏差,靖王果然是準備要行的。以緝捕巨盜爲由蒙得聖準,從而合理合規地大肆調兵力,的確是聰明的一招,只可惜……
“你就是孫行者,也逃不過我的五指山。”譽王咬著牙無聲地說出這句話,整個表變得狠異常,不知他那麼用力是在詛咒靖王,還是在給自己發空的心裡鼓勁兒。
就在這時,前面的十字街口突然響起清脆的馬蹄聲,在這靜寂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張揚。
譽王掀開側窗厚厚的棉簾向外看去,只見一匹錦轡華鞍的純駿馬在街口兵注視下飛奔而來,又拐向南邊去了。馬上的騎士一漂亮的時尚新,繡襟玉帶,炫目招搖,整個人著一團瀟灑風流的貴氣,得意洋洋地樣子堪比剛採過鮮花的張狂蜂。
“是這小子……想不到整個京城,竟還是他最從容快活。”看著言豫津遠去的背影,心複雜的譽王放下窗簾,輕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