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猛呆呆地站在後面瞧了半天,梅長蘇也沒有分神理他,這讓他覺得很無趣,自己訕訕地出去了。但他剛走,梅長蘇就立即將門窗掩上,回到牀前,試圖將白人的手腕拉出來,但這一次他依然遭到了拒絕。
“你沒必要藏起來,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梅長蘇靜靜地道,“那是赤焰軍的手環,刻著每個人自已的名字,一旦陣亡了,即使損,也可以通過手環辨認骸骨,對不對?”
白人全劇烈起來,間因激而發出“呼呼”的聲音,牙齒也格格作響。
“我只想看看你的名字,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可以幫你的,”梅長蘇溫和地拍著他的背脊,在他耳邊低聲道,“來,讓我看一下,看一下又能怎麼樣呢?難道還會更糟嗎?”
白人似被他說,僵直的慢慢放。梅長蘇輕小心地拉起他的手腕,緩緩撥開那長長的髮。由於手臂腫漲變,一指寬的銀環已深深地嵌了中,環面也有些發黑模糊,但赤焰軍獨有的雙雲焰紋,以及被焰紋所圍繞著的那個名字,依然可以被辨識出來。
梅長蘇面如雪地看著那個名字,視線漸漸模糊,眨一下眼,淚珠滾落,可是眼前也只清晰了片刻,便又重新模糊起來。
白人著氣坐起來,雙眼在長後窺視著這個在自己面前毫無顧忌落淚的男子,張了張,卻只發出刺耳的“嗬嗬”聲。
不知過了多久,梅長蘇終於擡起了手,用袖印去臉上的淚痕,深吸一口氣,綻出一抹笑容。
“聶鋒大哥,你還活著……這真是太好了……”說完這句話,林殊終於忍不住心頭的激,張開雙臂地擁抱住了他昔日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