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應該已經認出他了，語氣也不再客氣了，“劉大人，皇上已經回乾清宮了。您現在是待罪之，還是回去待著吧！再說朝會時間都過了，您也見不著皇上。”

“有人阻攔我——”劉新雲低聲說，“你……你幫我傳一聲話……”

他的話還沒說話，侍衛就笑了：“劉大人，您年老衰，聽不明白了？朝會都散了，您回吧！”

“我兒要死了，我恐怕兩天後也要下獄了，你就不能讓我見皇上嗎？”

侍衛卻不耐煩起來，推了他一把：“您有什麼話我也不懂，別和我說！”

劉新雲卻一個站不穩，摔倒在地上。

侍衛沒想到他子這麼弱，有點愣住了。

劉新雲卻雙一屈跪了下去，慢慢摘下二樑冠，朝著皇極殿的大門磕起頭來。

“皇上——”他怕皇上走遠了聽不見，高聲喊道，“皇上，微臣有冤啊！微臣有冤啊！”

嘶喊的聲音抖著，下一句他已經抑制不住哭起來。

“張居廉是個狗東西啊！他包庇侄兒行兇，害了微臣的兒啊——”

“臣當道啊——皇上——”

劉新雲的額頭很快就紅腫了，他好像要發泄什麼一樣，重重地一磕，頓時頭破流。

皇極殿外太安靜，這嘶啞的哭喊聲空地迴響著。

天上依舊大雪飄揚。

張居廉淡淡地嘆氣：“我看劉大人是痛失兒，神失常了。”有人要去拉劉新雲，張居廉示意他不要過去，“讓他喊吧，累了自己就回去了。”

也不再理會劉新雲，朝文淵閣走去。

陳彥允看著那片刺目的紅，閉了閉眼。

他想了很多東西，但最後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做。手納袖中，繼續向前走。

所有人都把這絕的嘶喊聲拋在了後。

朱駿安讓擡轎輦的侍停下來。“朕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了。”

馮程山過來笑著說：“皇上，您還要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呢！要不老奴讓人去看看？”

朱駿安搖搖頭：“是喊冤的聲音——回去看看！”

馮程山只得侍掉頭。

等到了皇極殿，朱駿安下了轎輦。他只看到地上有一灘。他問守門的侍衛，卻說是剛纔有人鬧事，已經拖下去了。朱駿安地抿著脣，一言不發。

這年輕的小皇帝站在原地，冷風灌滿了他的袖，久久地沒有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