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人眼睜睜看著兒子離開了。
剛纔想說的話都不敢再說了,心裡約明白過來,陳彥文應該還做了什麼事,才讓老三憤怒了。
老三不讓知道,應該有他的道理纔是。
那老四究竟做了什麼?
陳老夫人有些後悔,不該沒弄清楚事,就跟老三說那些話。要是真誤會了他,這該有多傷人?
顧錦朝正陪著長鎖玩,教他說話。長鎖坐在懷裡,掰著小手指頭呀呀學語。學一會兒就累了,顧錦朝喂他喝了半碗羊,拍著他的背哄他睡了。
親了親他紅潤的小臉蛋,把他抱回了暖閣。婆子已經把火爐子點好了,孃守著他睡覺。
顧錦朝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陳三爺已經回來了。
他看上去有點累,靠著迎枕閉著眼睛。解開的斗篷放在旁側,屋子裡的丫頭都讓他屏退了下去,空無一人。只有爐子的炭火燒得紅彤彤的。
顧錦朝也聽說了四房那邊的靜,走到他邊,還沒有說話就看到他手上纏著汗巾,浸出一團暗紅的跡。
“您的手怎麼傷了——”顧錦朝連忙併了步坐到他邊,捧起他的手解開汗巾,好深的一道口子!怎麼都沒有包紮!眼看著皮都泛白了。
顧錦朝高聲喊了採芙,要找紗布瘡藥給他包紮。
他靜靜地看著,顧錦朝有點焦急又責備地說:“您真當自己子骨好,就不在意這點了!就這樣任它流……要是傷口化膿了怎麼辦?”
“不人進來。”陳三爺低聲說,另一隻沒有傷的手捧住的臉,讓看著自己。
顧錦朝覺得他的目太深,撞進去就出不來了。
他好像有點不對?總覺得這尋常的平靜裡,好像有點悲傷。
但目卻平靜又溫。
他親了親的眉心:“我想這樣和你呆著。顧錦朝……”他連名帶姓地喊,很慢,又相當的鄭重。
顧錦朝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這麼喊他,想到陳四爺的事。只是笑了笑,正想安他什麼,卻被他吻住脣,這一切都很慢,但他的手臂用力得不容掙,卻反手也抱住他。
不知道爲什麼這麼覺得,但是陳三爺心裡肯定很難。
明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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