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話吧。”馬士襄的神冷淡下來,表嚴肅問道:“爲什麼你不肯當這個嚮導?”
寧缺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低聲說道:“將軍,那位貴人應該很不喜歡我。”
“貴人不喜歡你?”馬士襄厲聲訓斥道:“你好像忘記了你的份,要知道你現在還不是書院的學生,爲帝國軍人必須服從上級軍令,服從老子我的命令!貴人喜不喜歡你,不是你該心的事!至於你喜不喜歡那位貴人,是沒有人會在乎的事!你只需要接命令,然後完命令!”
寧缺沒有回答,低頭看著軍靴中間那塊泥里長出的一倔犟的青草,沉默表示反對。
馬士襄拿這個年無可奈何,嘆息說道:“你到底是要鬧哪樣?爲什麼就不肯跟他們回都城?”
寧缺擡起頭來,神極爲認真說道:“在外面我看過他們車隊,他們在草原上遇過襲,最近那邊正在春旱,而去年左金帳的單于死了,那位貴人的婢皮有些黑,所以……我不敢跟他們走。”
車隊遇襲,草原春旱,單于死了,婢臉黑,這些看似沒有什麼表面關聯的詞語,被他瑣碎的組合在一起,便爲了他沉默倔強反對不肯離開渭城的理由。
馬士襄看著他,嘆息問道:“你早就猜到了?”
“全渭城現在還有誰沒猜到他們是誰?”
寧缺很無奈地攤開雙手,向夜下軍營的那一邊,說道:“也只有那位在長安皇宮裡長大,嫁到草原上做威做福連自己男人死了都沒發現的白癡公主殿下,纔會愚蠢到以爲這始終是個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