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

桑桑說道：“就算我願意幫你，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幫你。”

寧缺說道：“我清楚況。”

“然後？”

“沒有然後。”

寧缺看著，說道：“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要求你去死，哪怕所謂的爲了整個人類，我更沒有資格說出那句話，所以，沒有然後。”

桑桑的目落在他的手上，注意到他握陣眼杵握的很，指節有些發白。

對寧缺來說，長安城是安全的，就算觀主到來，也無法做些什麼，但這場戰爭沒有結束，觀主與大師兄以及西陵的勝負，都很重要。

他看似平靜，實際上，心裡有波瀾難定。

……

……

小鎮上空那片絞不安的雲，像極了人類痛苦的臉。這張臉看著大地，看著人間的每一，於是能夠看到它的人，都看到了。

賀蘭城外的山崖間，觀主與大師兄相隔數百丈而立，青已然殘破，棉襖上更是有很多跡，兩天一夜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

在這片山崖裡發生的這場戰鬥，沒有旁觀者，也沒有記錄者，不然，一定能夠排進歷史裡的前五，無論是層次還是程度。

觀主看著南方那片雲，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酒徒居然真的死了。”

即便是他，對這個彷彿永遠也不可能發生的事，也到有些震撼。

大師兄看著那，沒有說話。

觀主轉向他，說道：“他們回了長安，你不需要再攔我。”

大師兄平靜舉起木，再次橫在眉前，沒有說話，卻把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寧缺和桑桑終於擺重重阻礙，回到了長安城，觀主又進不了長安城，那麼按道理來說，他不需要再繼續燃燒生命攔阻纔是。

觀主問道：“爲何？”

大師兄回答道：“老師看過七卷天書。”

觀主沉默片刻，說道：“看來你知道我想做些什麼。”

大師兄說道：“關鍵是，我知道您想怎麼做。”

這句話的意思，不像橫於眉前的那木表達的意思那麼清楚，但如果認真琢磨，便能懂得其間藏著的很重要的一些信息。

長安城或者可以幫助寧缺戰勝觀主，卻無法阻止觀主奪取桑桑的神格，夫子看過七卷天書，知曉道門的一切辛，其間自有道理。

觀主若有所思，然後消失。

大師兄隨之消失不見。

這片旁觀了世間最強大的兩個人之間戰鬥的山崖，依舊沉默無言。

……

……

從這個世界任意地方向北走去，最後都會走到那座雪峰下。那座雪峰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數年前，因爲那顆如流般落下的隕石，雪峰斷兩截，上半截落山後那片黑暗的海洋裡，但這座雪峰依然還是世間最高的那座山。

不需要問世間，這座雪峰便是最高，也不需要問世間，觀主和大師兄就是最高，所以最後戰場選擇在這裡，真的非常合適。

觀主的劍映著滿天星，來到大師兄的面前，夜穹裡的繁星是那樣的麗，令人眼神迷離，這把劍也同樣如此，本看不出是怎麼來的。

大師兄也看不出來，所以他沒有看，握著木，就這樣簡單地向前刺出，只聽得嗖的一聲，頭便已經來到了觀主的前。

天下溪神指封，滿天繁星隨劍而歸，擋住了這凌厲至極的一，劍面上有顆星躍出了夜穹，落在了大師兄握著木的手上，鮮微溢。

擋住了，意卻在繼續向前。

嗡的一聲輕響。

觀主道髻上的烏木叉應意而折。

黑髮披散在肩上，隨雪風而舞。

他看著大師兄讚歎道：“李慢慢，今後誰還敢說你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