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毅被這一刀的果決氣勢嚇了一跳，隨後才發現子的已經前傾出去，手臂揮舞著就要往河裡掉，他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喂！”手一抓，抓住了子的一隻手，子一回，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抓過來，寧毅手上正要用力將拉回來，腳下的石塊一鬆……

“啊—咕—”短促的驚呼聲。

砰——

然後是激烈的撲水聲，撲啦啦撲啦啦，濃霧下的河面上一陣翻騰。

寧毅上輩子水姓還是不錯的，可惜水姓這東西帶不過來。這原本就是文弱書生，水姓也不怎麼行，質弱之前還了傷，雖然寧毅調理了幾個月，又進行了鍛鍊，但幾個月的時間提升終究有限，那子似乎水姓也不怎麼好，兩人在不算非常深的水中拼命折騰，寧毅好幾次鎮定下來想要說話都被對方拉進了水中。

“你……咕嚕嚕……”

“喂……咕嚕嚕咕嚕嚕……”

“別……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

據說很多水姓好的見義勇爲者都是被慌張的溺水者連累而同歸於盡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毅纔在幾十米外河岸邊的階梯上拖著那人爬了上來，他渾溼，狼狽不堪，趴在岸邊吐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然後去看被救的人，子已經喝飽了水暈過去，沒了靜。

“喂！”寧毅在那人的臉上拍了好幾下，那人長髮如水藻，看來淒涼無比，沒有反應。

“三藕浮碧池……你住在秦淮河邊不會水啊你……”寧毅有些無奈地嘆了幾口氣，隨後將子的擺平，開始按照以前學過的步驟做急救。

就算對方是人，這急救也未必是什麼差，又不是什麼泳裝，此時這人上皺的，看一頭髮就像是傳說中溺斃的水鬼一般，狼狽不堪。寧毅心中焦急，做了連續做了幾次外按，讓吐出好些水，然後去拍的臉，發現仍舊沒反應，住對方的雙頰做起人工呼吸來。

做了好一陣，那子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寧毅正要俯下去，臉上啪的一掌響起來，晨風中這耳清脆無比。那子帶著哭腔，嗓音淒涼：“登徒子，你……咳……你幹什麼……”抱住口拼命後退，此時全在肢上，修長的雙在地上蹬著，淒涼單薄，到有幾分楚楚可憐的覺。

如果這時有其他行人路過，說不定得因爲這一幕將寧毅給打上一頓。

“就知道是這樣……”寧毅偏著頭好一陣，垮下肩膀，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隨後坐到後方的路面上。兩人在河邊大眼瞪小眼好一陣，寧毅擡了擡手：“沒事了吧？”

子瞪著他，不說話。

“沒事就行了。”自顧自地做了回答，用力從地上爬起來，寧毅撇撇，轉往來的方向走去，涼風吹來，真是好冷。

後方，那子也是著子坐在那兒，目送著他的影消失逐漸在了道路的那頭……

那人真可憐，丟了母又折刀，一邊渾溼地往回走，寧毅一邊幸災樂禍地想著。這種況下吹冷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過，想到別人更可憐，他的痛苦就稍稍減弱了一些。

對於小事，他一向有自己豁達的方式，既然事無法改變，也就只好用這樣的方法，暫時讓自己開心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