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將軍牽了的小手馬上反應過來,這是赫連欽在帶人開河了。
那條能改變西南人民窘迫生活的河道,正由此拉開序幕。
一看到赫連欽的馬朝營地奔來,立刻有人迎出來。
「將軍。」
「將軍!」
赫連欽拉韁停馬,抱著秦珂從馬上一躍而下。
一看到秦珂,前來迎接的人都愣住,不知赫連欽是何意。
赫連欽卻在秦珂後推了一把:「帶進帳去看看。」
站在對麵的下屬立刻反應過來,看了秦珂一眼,抬腳帶朝前走去。
秦珂雖然被,也有些不知所措,但卻並不慌張。被將士帶著進帳中後,才發現裡麵躺下七八個部傷的士卒。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珂正開啟藥箱給其中一個士卒理傷口,就聽到赫連欽的怒氣沖沖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屬下也不清楚,當時天已經黑了,兄弟們正坐在營地吃晚飯,一塊巨石突然從坡上滾下來,將他們砸傷了。」
聽到那人的話,秦珂也大致明白了這些人傷的原由,不由同地朝那士卒臉上看了看。
傷的幾個士卒年齡不等,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約莫四十多歲,滿臉絡腮鬍子,因為被石頭砸斷了小,一直蹙眉躺著不彈,隻在秦珂幫他包紮傷口時,他才輕哼了幾聲。
剩下幾個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最嚴重的那個膝蓋被砸得皮開綻,連骨頭都出來。幸好秦珂上輩子還算見過些世麵,若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傷口,隻怕會嚇得看都不敢看,更不用說替他包紮了。
就著帳中的燭火仔細為所有的將士將傷包好,等到結束的時候,額頭已經出了一聲薄汗,氣都有點了。
看坐在凳子上長長吐出一口氣,其中傷得最輕的那名小將士忍不住朝問:「你就是將軍夫人吧?」
秦珂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出一抹微笑。
一看笑,那個小士卒立刻臉紅起來,把頭別過去假裝看了看外麵,才又轉過頭來道:「這麼晚打攪你,實在過意不去,還請代我們向將軍說聲謝謝。」
秦珂笑了笑,抬頭朝他比劃:不用客氣的,你先躺下好好休息吧。
赫連欽掀開帳簾進來時,剛好看到秦珂對那小士卒出微笑,剎時眉頭一蹙冷冷瞥了對方一眼,然後大步走過來拉住秦珂的手。
「跟我來!」
收到將軍那像剔骨刀一般的眼神,小士卒剎時嚇得渾一僵,連冷汗都冒出來了。
秦珂懷裡的藥箱尚不及整理好,就被赫連欽拖住轉朝外走。
他的腳步實在太快,拉著的手也一點都不鬆勁,秦珂在後麵跟得氣籲籲,直到走到一個亮著燭火的營帳前,赫連欽才終於停下。
「今夜你就在此安歇,等事理好我再送你回去。」
秦珂自然不能反對。到了這荒郊野嶺,赫連欽沒讓睡荒地已經算幸運了。
但是實在有些好奇,今夜的意外究竟是如何發生的?聽赫連欽和方纔那副將說的話,似乎是有人蓄意為之,那害他們的究竟是什麼人呢?
瞧著一臉言又止的模樣,赫連欽離去的步子不由也頓了下來。
小姑娘就這麼愣愣地站在麵前看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又大又亮,水紅的小微微張著,吐出的氣息芬芳如蘭,赫連欽覺得,他幾乎要忍不住抱的衝了。
可這是在軍營中,他為統帥就要以作則,絕對不可在將士們麵前行這風花雪月之事。
於是他勉強忍住,隻把抓在秦珂手腕上的手往下了,住小巧的指尖。
赫連欽的手慣是拿刀的。它扛過大旗殺過敵,利刃在上麵留過創口,鮮描繪過它的形狀,那有力的手指攥住敵人的嚨,就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而易取。
但在過秦珂的指尖時,他卻顯得那麼小心翼翼,像是力氣重一點,便會將碎一般。
秦珂的手指被他攢住,心口頓時一,有些不敢抬頭看他。
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赫連欽這張臉對有多大吸引力。饒是前世被他傷得心神俱碎,再見到他的時候,依然忍不住心。
可即便再心,也知道,與他是不可能的。
赫連欽照顧,對好,都不過是因為赫連湘怡的囑咐罷了。前世饒是對再厭惡,也從未對有一句惡言,更未對發過脾氣,隻每次見時臉不好罷了。
想著,秦珂的心思慢慢鎮定下來,抬頭著赫連欽揚了揚角,用手比劃道:將軍去忙吧,秦珂自在這裡歇著,不會走的。
赫連欽沒太看懂的意思,卻還是被臉上的淺笑所安,用了一點點勁在指上了,然後流連地看最後一眼,轉離開。
秦珂在原地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心裡忍不住有些酸。
究竟是哪個子,讓赫連欽將在心裡放了一輩子呢?實在是好命。
嘆口氣,秦珂抱著藥箱進了帳。
這營帳一看就是臨時搭起來的,裡麵僅有一燈一桌一椅,靠裡雖然還有個床鋪,但卻沒有簾帳和被子。
秦珂年時雖不太規矩,但後來年長了,便越發知道禮義廉恥,像這種沒有毫遮擋的床鋪,打死也不會去睡的。於是考慮片刻,便把藥箱放在桌子上,自己則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夜越來越深,周圍漸漸恢復寧靜。
秦珂撐了一會兒,沒撐住,最後靠在桌邊睡了過去。
淩晨時分,赫連欽終於結束了與將士們的議事。
營地發生的意外確實有人故意為之,雖然他暫時沒有抓住犯人,卻已經鎖定了幾個懷疑的目標,打算明日一早再給對方來個措手不及。
他白日不曾在這裡落腳,自然也不會有他的帥帳,所以今晚能呆的地方,自然也是秦珂方纔去的那間帳裡。
想到先前秦珂在帳前抬頭看著他的模樣,赫連欽那顆被戰事歷練得堅如鐵石的心,立時又了幾分,角微微揚起,大步朝帳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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