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等不到的。書趣樓()」裴如昔回答，「那些認為我無法在一年之修鍊到鍊氣四層的人，想看我笑話，等到現在也沒有看到。」

「把話說出來不難，說得出做得到不容易。」裴向榮施展了輕，「昔昔，跟上我的腳步。」

他一步邁出，去到六七尺外。

三尺即裴如昔前世的一米。

裴向榮個子高，長；裴如昔個子矮，短，使用輕也得邁出三步才能跟上裴向榮的一步。

「你慢些。」裴如昔道，「我跟不上你。」

「跟不上也要跟。」裴向榮道，「你走得這麼慢，我擔心你待會兒被魚欺負了。」

「魚能上岸襲擊我？」

「魚會悄悄浮出水麵朝你噴吐水箭。」

「被水箭打中會怎樣？」

「出現淤青。」

「那是什麼魚？」

「我們裴氏獨有的青花靈魚，質鮮，富含靈氣，一條年魚能賣到六塊靈石。」

「是我昨天吃過的魚嗎？」裴如昔昨天吃了一條很好吃的魚，「阿爹，我好像每個月都有一條靈魚吃。」

「昨天你吃的是青斑靈魚，不是青花。青斑沒有青花好吃，一條青斑大約是六十枚靈幣，一塊靈石可以買兩條。」裴向榮停下來等裴如昔，順手畫了個水鏡。

及裴如昔跟上來，鏡中浮現一條通青藍的魚，特別漂亮神氣，鱗片上妝點著麗的深藍不規則花紋。

突然，這條魚擺擺尾，消失不見。一條青黑的有斑點的魚漸漸清晰，看起來有些呆傻，不靈活，正是一塊靈石能買兩條的青斑。

水鏡碎裂，裴向榮接著往前走，邊走邊說：「養一條青斑需要六個月，養一條青花至一年，但青斑賺的錢更多。」

裴如昔著氣追上去，一邊避開路上的障礙，一邊說：「是青花太難養了？還是養多了賣不出去？」

裴向榮回頭給一個探究的眼神：「二者皆有。你怎麼猜的？書上也有寫？」

被懷疑的裴如昔一點也不慌，道：「書上有寫。某煉師煞費苦心製作了一件法，定價高賣不出，定價低太吃虧。這件法的境跟青花靈魚很像。」

父倆來到祖宅的室，看守室的老頭驗過二人份，允二人踏足室。

室裡放著裴氏的修仙心法、功法、籍等，裴向榮徑直取下一枚玉簡給兒：「把法學會了再去養魚。」

玉簡類似於裴如昔前世的優盤，是修士儲存資訊之，可用神識讀取其中容。

裴如昔的修為還不能做到神識離，便把玉簡放在額頭靜心知，花了兩刻鐘才把玉簡裡相對複雜的法學會。

該法能將普通靈力轉化為一種青花靈魚喜歡的特殊靈力，所謂的養魚就是把特殊靈力拋灑在水中餵魚，魚吃了這種靈力能長得更快。

「阿爹。」裴如昔幽幽開口。

「嗯？」

「你騙了我。」裴如昔說，「你要我乾的活不是養魚，你是要我當餵魚的飼料。」

「後悔了？」裴向榮把玉簡放回原，拉著的手走出室，「法學了，後悔無用，未來的三十天你老實地養魚吧。」

養魚的地方位於後山，後山有一片湖泊，湖岸的碼頭歇著小船，碼頭旁邊蓋著一座樸素的石屋。裴向榮敲了敲石屋的門，向屋的老太太驗明份，得以登上小船。

湖裡養的魚是青斑，裴如昔坐在小船的船頭看魚，不知不覺間小船來到一麵長著青苔的峭壁麵前。裴如昔擔心小船撞在峭壁上，扯了扯裴向榮的袖道：「劃船也要看路！」

裴向榮笑著說：「我們不必看路。」

小船嗖地一下撲向峭壁，裴如昔嚇得抱頭，明知有防法在，仍然給自己加了一個水盾。

下一刻，小船如同穿過幻影般穿過峭壁，來到線昏暗的山。

裴如昔的抱頭和水盾沒有派上用場，遷怒地打了裴向榮：「你不安好心看我笑話！」

裴向榮哈哈大笑，笑完之後戲謔地說：「昔昔是我的心肝寶貝，我豈會帶昔昔冒險？也是昔昔不相信阿爹，才會被阿爹看了笑話。」

裴如昔冷哼：「要不是你騙我，我能不信你嗎？」

這時，聽到「噗嗤——噗嗤——」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小船在搖晃。

抬起手，了罩在小船外麵的土黃幕，施展明照亮方圓一丈以的水域。

水麵波粼粼，一條條青花靈魚圍著小船吐水箭，不懼，不怕人。幾條膽大包天的魚還跳起來朝裴如昔吐水箭，雖然水箭被幕擋住了，可幕和船也被水箭撞得搖晃。

「這些魚是不是太兇了？」裴如昔有點慫。

「餵它們靈力就不會兇你了。」裴向榮說著施展法，將青花靈魚喜歡吃的特殊靈力化作漫天雨滴砸水中。

嘩啦啦水聲頓時響起，無數青花靈魚浮上水麵爭奪雨滴。

裴向榮對裴如昔做了請的姿勢，不懷好意地道：「昔昔，該你餵魚了。」

裴如昔覺得十個自己也喂不飽青花靈魚，問：「我該喂多青花靈魚？多久喂一次？」

裴向榮道：「一畝水域養著五百來條青花靈魚，你修為不高，餵養半畝，每日清晨喂一次，黃昏喂一次。餵飽的青花靈魚會變得安靜慵懶，除非你逗它們，不然它們不會攻擊你。」

船在水上漂，船上的裴如昔施展法轉化靈力，將青花靈魚喜歡的青花靈力撒豆子一樣撒湖水裡。

在裴向榮餵過一次魚的前提下，把靈力全部耗盡，也沒有把兩百多條魚全部餵飽。

沒有靈力的裴如昔打坐調息，發現湖麵的靈氣比家裡的稀薄兩倍，恢復所有靈力需要半個時辰。恢復了兩次靈力，把靈力餵給青花靈魚，它們總算沉水下，不再麵。

「累麼？」裴向榮問。

「累。」裴如昔癱在船上，不想了。

「悔麼？」裴向榮又問。

「我做的選擇，我料到我會辛苦，不悔。」裴如昔說，「小誌哥明年十四歲，宗族會安排他做類似養魚的活？若是，他明年會比我現在辛苦幾倍。」

資質優秀，靈力比同境界但資質不佳的修士多，恢復靈力的速度也快。此外，每天有靈膳吃，生活起居、打坐修鍊的地方靈氣濃鬱，小誌的待遇沒法跟比。

悉族況的裴向榮說：「如果小誌會做人，安排給他的活會輕鬆一點；如果他不會做人，每天至忙碌八個時辰才能做完當天要做的事。」

裴如昔騰地坐起，道：「會做人的意思是賄賂給他安排差事的人？」

裴向榮點了點裴如昔的鼻尖，納悶道：「你看的是什麼書？怎麼你什麼都懂？」

「有很多事我不懂。」裴如昔問，「幹活有沒有報酬？」

「乾多活給多報酬，例如你每天餵飽半畝水域的青花靈魚，三十天後能夠拿到十塊靈石。然而你學了法，你得給教你法的宗族六十塊靈石。」裴向榮如此回答。

「每天吃飽的青花靈魚多久能賣錢？」裴如昔問。

「短則四個月，長則八個月。」

「當它六個月能賣錢好了，我喂一個月魚，能省下一百二十五塊靈石，宗族給我十塊靈石給得太了。」裴如昔說道。

裴向榮抬起的下，意味深長地看著笑：「宗族就是這麼吝嗇，這麼刻薄。你不想被欺負，便把子改得溫順乖巧，聽阿爹的話，孝順阿爹，阿爹不會不護著你的。」

這作不像父親和兒，裴如昔有種被當寵調|教的覺。

啪地一下打掉裴向榮的手，兩眉倒豎，氣呼呼地道：「說得出話做不到事這句話，我還給你！老祖宗在看著我，阿爹護不住我。請阿爹認清現實，謝謝！」

與其捨棄尊嚴求得他人的庇護，不如下定決心努力變強。

「昔昔……」裴向榮臉不善。

「我說的是真話，阿爹無法反駁我。」裴如昔結束話題，「魚餵飽了，我們該回家修鍊了。」

……

……

小船回到燦爛的天空下，裴向榮教會裴如昔縱小船，道：「下午我有事，你自己來餵魚。」

裴如昔知他不滿自己，嗯了一聲，沒有別的表示了。

裴向榮見倔強，索不管，任由每天來後山餵魚，沒有陪同第二次。

一個月三十天，裴如昔每天清晨、黃昏都去餵魚，不曾間斷。

父倆僵持了一個月，裴向榮氣消了，等不到裴如昔向他低頭討饒，主問：「昔昔如今想不想聽阿爹的話？」

裴如昔拒絕低頭，道：「阿爹若是要求我言聽計從，怕是會失。」

裴向榮又被裴如昔氣著了，冷酷地一甩袖，怒道：「不聽話？行啊，你有骨氣，你接著養魚去！我倒要看看你能養多久。」

就這樣，裴如昔清晨去餵魚，黃昏去餵魚，日復一日，月復一月。

眨眨眼，十月來臨，裴如昔平平穩穩地晉陞至鍊氣五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