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珹“哦”了一聲,過了不到十秒又說:“我不會弄,你起來一下。”
他力鉆出來了。
丁雪潤是那種躺下就不會的人。
因為他已經把自己一天所有要做的事全部做完了,所以到了他的休息時間,他就會好好休息,樓珹吵得他沒法好好聽歌,雖然樓珹的聲音也好聽,但這麼叨叨的他也不了:“你為什麼非要現在換被子?”
“因為被子我上周四蓋過,這都一周了,肯定很多灰塵和螨蟲,我當然要換掉了……不然多臟啊。”
丁雪潤算是信了,樓珹好像……是真的有點潔癖的。
他沒靜,樓珹就走了過來,他太高了,在上鋪走需要深深地躬著腰,不然頭就會到天花板。
他沒有踩到丁雪潤床上來,就站在界:“你起來,別這樣睡,我的頭對著你的腳的,你換個方向,我們頭對頭,腳對腳,我不想睡覺的時候聞到你的腳臭味。”
丁雪潤懶得解釋自己本沒有腳臭,他很注意這方面。
樓珹隔著被子晃了一下丁雪潤的腳:“喂,喂,小丁啊,你幫我換一下,我明天中午請你吃飯啊。”
“啊,好不好啊?”他喋喋不休,“你要是不說話我就一直煩你,煩你。”
丁雪潤從沒見過樓珹這種格的人。
他原以為樓珹是個校霸款男生,可他居然會撒,丁雪潤很快就被他弄得有點煩了,只好起來:“你好笨啊。”
他坐起,但是沒有到他床上去,而是問他:“你有潔癖,我到你床上去你不嫌棄嗎?”
樓珹果然猶豫了。
他這種潔癖,就是假潔癖,但他也是真干凈的,他最討厭的味道是煙味。他是個容易出汗的質,打球要流很多汗,不打球的時候也會出汗,睡個覺起來手心就了——他是個汗手。
他流汗不會有那種育生上的臭味,這和他在意自己形象是有很大的關系的。
所以樓珹一天要洗三次澡。
他猶豫了一下,在心里權衡了一下得失。丁雪潤剛才也洗過澡了,但樓珹知道他煙,說實話他真特別討厭煙味,他的兄弟都知道他這個病,所以很在他面前煙,怕珹哥開啟機模式。
所以樓珹做了個丁雪潤想不到的舉。
他跪在床上,腦袋湊過來,抓著丁雪潤的睡聞了一口。
丁雪潤看見口的那顆大腦袋,有些彈不得的覺,但不過幾秒,他就平復了下來,把樓珹的腦袋推開,平靜地盯著他:“你干什麼?”
“你上好像沒有煙味,你沒穿著睡煙吧?”樓珹看著他。
丁雪潤臉不變:“我了又如何,你還裝不裝被子了?”
“裝,裝。”樓珹確認了一下,是真的沒有煙味,就下了床,讓他過去給自己裝被子。
丁雪潤很小就生活自理,他做這些作很麻利,很快就給樓珹弄好了。
樓珹解決了大麻煩,在下面說:“謝謝你,你把枕頭換個方向吧。”
他人很高,站著時頭就超出床的高度了,丁雪潤跪在床上,旁邊就是探頭探腦的樓珹。
丁雪潤把枕頭換了過去,樓珹關了燈,爬上床來,他窸窸窣窣地躺好了,禮貌周到地夸道:“小丁,你被子裝得真好。”他問丁雪潤:“你睡覺夢游嗎?”
“不會。”
“那就好,這層樓有個傻要夢游,有次半夜敲我們宿舍門,嚇死老子了。”樓珹睡在這張小床上,覺非常不舒服,不停地彈,“結果我們宿舍高三那倆傻,睡得跟豬一樣,老子以為他們死了。”
他人太高了,睡覺也總不踏實,喜歡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之前有一次是真的睡夢中從床上掉下去了,好在他素質好,皮糙厚的沒出什麼大事。
但樓珹在學校里,是真睡不好,所以他才會搬出去住。
但是按照校規,只有高三學生才能搬走,所以樓珹每周四還是會回學校住,以免發生查寢人不在,半夜接到班主任電話——最后還惹出被全校通報的丑事。
他太說話了,一直說,丁雪潤剛開始還回應他,慢慢就不理了,假裝睡覺。
這時,宿管進來查寢,他是開了燈,確認是兩個人而且臉都對得上人,才關門走了。
樓珹白天運,所以晚上睡眠好,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丁雪潤聽他沒說話了,摘了耳機,把英語廣播停了下來,閉上眼睡覺。
樓珹第二天跟他一起去的教室。丁雪潤本來要去食堂吃早飯,但樓珹不讓他去:“你先別走,等會兒等我一起去教室。”
丁雪潤看他還沒起床,說自己要去食堂吃早飯。
樓珹人是醒了,可是他賴床,不肯起來:“我不,我還要睡,我困。”他的男神音蒙在被子里甕聲甕氣地抱怨:“去食堂干什麼啊,我們去教室,我好多早餐的。”
丁雪潤默然,他知道那是樓珹的追求者送的,樓珹會吃,吃不完就分給周圍的人。但是來歷不明的東西,丁雪潤是不敢吃的,他怕。
樓珹蒙在被子里,又迷迷糊糊地問他時間:“現在幾點了?”
“七點鐘。”
“七點?我艸!”樓珹心里又記了他一筆,看來這是個不輸那兩個高三的傻舍友,正常人誰這麼早起來?那兩個高三的都才七點起床。
“艸!你鬧鈴幾點的?”
丁雪潤:“六點。”
樓珹氣死了:“你調那麼早做什麼……”
丁雪潤答非所問:“我去食堂了。”
樓珹還在叨叨:“調這麼早的鬧鈴做什麼,你又不讀書,那麼早起來你要上天嗎?啊!”
沒有人理他。
樓珹半睜開眼,往下面看了一眼,面對空沒有聲響的寢室,他后知后覺,丁雪潤真是說走就走——
他覺得小丁這人有點冷。
他又睡了個回籠覺,起來晚了,去教室第一節課已經上了一半了。
他進去前剛好看見丁雪潤好像在回答問題,老師讓他坐下。樓珹若無其事地走進去坐好,老師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繼續用小蜂講課。
樓珹桌上有很多份早餐,生送早餐,總是送得特別致可,小瓶子酸,小瓶子的牛,小餅干、洗得干干凈凈的草莓什麼的。
當他看見桌上的包子時,還有點愣。
哪個孩子送的包子這麼實在。
樓珹有點沒睡醒的樣子,他上酸的吸管,問丁雪潤:“你剛才被MISS狄起來回答問題了?”
“嗯。”
“回答上沒?”
丁雪潤又嗯了一聲,他在玩筆,其他人在記筆記,就他在玩,也不寫東西,看起來像是在聽課,又不像。
“問的選擇題你給蒙對了?”
丁雪潤一抿,角有一點不明顯的笑意,說嗯。
樓珹出牙齒笑了:“你吃早餐沒有?”
丁雪潤說吃了,樓珹推給他一瓶:“再吃點嗎?我這兒一大堆呢,還有包子,這幾把誰買的……”
“我買的。”
“那你放我桌上做什麼?”樓珹反應了過來,“你給我買的呀?”
丁雪潤臉對著黑板,他面不改地一邊聽課一邊回答他:“我吃不完了,就給你了。”
“你……”樓珹又覺得小丁人太好了,主要小丁是個學渣,上課可以陪自己說話,其他人就不行了,他們上課從來不開小差,因為他們一開小差就跟不上了。
所以他頓了頓問道:“你買的什麼餡?”
“素的。”
“我喜歡包子,不過素的也能吃。”他試著低著頭咬了一口,包子還沒冷,樓珹大概是了,幾口就給吃完了。
丁雪潤側頭看了看他,樓珹吃東西很快,吃得嗷嗚嗷嗚的,但吃相卻是頂好看的。
他吃完包子,又吃別的,還跟丁雪潤分水果,丁雪潤不吃。
“你怎麼不吃,我看你不是還要帶水果來教室吃嗎?”
丁雪潤搖頭:“我不吃來歷不明的東西。”自從吃過一次這方面的虧,他就再也不會吃不知道來路的東西了。比如在超市買,有隨機,所以可以吃,比如在食堂點菜,也是有隨機,有毒的危險也很小。
當然了,他也不是什麼重要人,不會有人想害他,可樓珹不一樣,誰能保證他沒有樹敵,他的敵人如果知道他會隨便吃桌上來歷不明的食,是非常危險的。別人吃中毒了跟他沒關系,但丁雪潤是吃過虧就會神經敏,所以他從來不會在同一件事上吃兩次虧。
“……你他媽有被害妄想癥啊!”樓珹覺得他不是一般的有病,“們那麼喜歡我怎麼會下毒害我?我是校草,校草!”
樓珹道:“你知道校草什麼意思不?”
丁雪潤沒有回答,樓珹繼續:“校草就是全校最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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