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排年級第五,這次第八, 下了。你很均衡,除了文綜績,其余都沒有偏科的況。雖然咱們班是理科班, 但文科科目績都不要忽略了。而且單科排名的話,每一科都還可以但都不是最好,重點提升語文,你語文這次只考了一百二, 反思一下。”
“第二黃丹,綜合總分933,理科……”
他每念一個名字,屏幕的PPT上就會出現一行表格數據,上面是這些第一第二的每科分數和年級排名,最高的單科有排第二的,有排十幾名甚至幾十名的。
老竇會從他的角度幫每一位學生分析他們的分數。
“臥槽黃丹英語一百四十九,太牛了我們課代表。”
“咦英語居然才年級第四。”
“第六名。”竇老師念到這里時頓了一下。
因為第一排離著績單的公告欄最近的那一排的一個男同學,實在不了班主任這種慢吞吞的語速,上半在桌子上拼命離排名單更近一點,然后猝不及防倒栽過去,連帶著桌子人仰馬翻,書本落了一地,灰塵升騰。
同學很尷尬,很快自己毫發無損地爬起來,把桌子弄正了。
老竇接著念:“第六名,丁雪潤,總分888。”這分數吉利得聽著跟玩兒似的。
“理科總分……”他表有一古怪,似乎覺得這個分數非常不可思議一樣。
從他念出這個名字起,班上就響起了陣陣吸氣聲。
“理科總分597,文科總分590……”隨著他鼠標一點,丁雪潤的各科績浮現在投影屏幕上,其中,語文那一科的0分十分顯眼。
“零分是什麼作……”
“天啊他怎麼那麼多滿分,英語數學理全150??歷史也是滿分……”
“他那天考語文好像缺考了。”有人解釋。
隨即,屏幕上又出現了他的單科排名,除了那個零鴨蛋,其余科目都是單科第一。
“我靠太強了……”那一排排名1,讓人背脊生寒。
最后一排,丁雪潤還是那副斯文的學生模樣,他靜靜地注視著屏幕,表沒有多驚喜,仿佛預料到了一般,平靜得出乎人的意料。
當然,他平日素來也是這種淡漠的神態,以前有人還覺得他傲氣,現在看見了分數,突然發覺……人傲氣都是有理由的。
忽然之間,全班同學心中,都對他油然而生了一種恐懼,這種恐懼發自心,并且下意識地想到,這個丁雪潤沒有考語文還是第六名,這要是沒有缺考,哪怕他語文再差,那還不是輕輕松松碾年級第一?
老竇似乎不知道怎麼分析,頓了頓后道:“文綜還可以加強,當然你讀理科的話這個分數已經很高了。”丁雪潤的文綜有二百九。
“都二百九了還讓人加強,噗……”
“全部單科第一還想怎樣?”
“嗯……”老竇遲疑了一下,“還有,下次不要缺考了。”
老竇很快略過了他,挨個念排名。
然而丁雪潤的績,他的排名,他整個人,都在四班同學心湖中砸下了一枚核`彈。
從沒見過這種神人。
在看見丁雪潤的數學滿分時,陳治邦心底已經覺到了不妙,不是說年級上只有兩個滿分,他們班占了一個的話,那他……
果然。
“第七,陳治邦,總分885,理科……”不得不說四班的總水準還是不錯的,在八百五以上總分的人有十五個,而且基本上他們的理科總分都要高出文科總分很多。這部分學霸平日學習的力,都放在了理科科目上,文科當然他們也要學,但學得不會那麼鉆研、那麼認真。
一節課他用半節課念了每位同學的績,并且挨個分析了短板、偏科和優點。
下課了,大家再次到教室前門看績,陳治邦面如死灰,他維持了自己平時的水準,他平日里也是在這個名次徘徊,但他并不覺得慶幸或者高興,他遠遠看了丁雪潤一眼,最后追著班主任出去。
他要找班主任問個明白。
教室里因為績吵鬧了一會兒,有人歡喜有人愁,班上有一半的視線都投向了最后一排的丁雪潤。
過了會兒,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坐在丁雪潤前排,平日很說話的生轉過頭來問他了:“丁雪潤,你好厲害,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考這麼多的滿分,而且你還有那麼多的單科第一。”
趙曼莎也不是第一次跟丁雪潤說話,平日偶爾也會說幾句,丁雪潤還送過文,當然,他是直接拿了一盒筆出來,挨個發給周圍同學們的,沒有特殊對待任何人。
就因為丁雪潤的這點禮貌大方,哪怕他為人再冷,不同學對他的印象都還是不錯的,即便學委總是宣傳他抄答案啊,不學習啊。
趙曼莎覺得他人很好,但是又不太敢跟他說話,他看上去太冷冰冰了。
丁雪潤笑了笑,趙曼莎看見他笑了,就趕大著膽子道:“你語文為什麼缺考啊?”
“那天上午有點事,沒能走開。”
“你肯定很用功。”
丁雪潤又笑了一下。
“那……我有道理題沒有聽明白,你能給我講講嗎?”
丁雪潤理考了滿分,而方才理老師說,他們班除了這一個滿分,最高分是九十二,這個區間……
“可以。”他放下手中的事。
“我也要聽我也要聽!”旁邊又湊過來一個同學。
樓珹打完球,渾是汗地回教室的時候,破天荒地發現他那文盲小同桌的桌前,竟然圍著三個生!!!
這是在勾搭小丁???
樓珹本不明白在他離開的這四十五分鐘里,發生了什麼樣的事,他心里莫名其妙,還覺得有點不舒服,走過去一看,他發現丁雪潤居然在給人家講題……瘋了不?
而且還講的頭頭是道的,什麼速度啊,哎呀完全聽不懂。
樓珹坐在他的座位上,忽然把頭湊過去,他幾乎挨著丁雪潤,一運后的汗味鉆進丁雪潤鼻子里,他不喜歡臭汗味,但樓珹很干凈,他上沒有那種臭味,相反,是很迷人的。
丁雪潤原本沒理他,只是輕輕用左手胳膊推了推他,可忽然,他覺在自己說話的時候,有一滴汗落在了他手背上,而且樓珹還把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側著頭看他在講什麼。
樓珹的頭發掃到了他的臉頰。
他聲音就那麼忽地停了下來:“樓珹,你坐過去。”
樓珹心底酸氣上涌,三個同學找你問題,們是瞎了嗎?不知道你不會啊,打腫臉充胖子。
“我不能聽嗎?我也想學好數學,丁老師給我講一個唄。”他挑了挑眉。
丁雪潤偏過頭看他一眼,兩張臉幾乎挨在一起,他不由放低了聲音:“我們在講理,你要聽嗎?”
樓珹本沒有質疑他的工夫,丁雪潤的聲音離他是那麼地近,很溫,溫到要流他心里了,樓珹懵里懵懂地就嗯了聲:“聽。”
更讓樓珹吃驚的事在下一個周一發生了。
已經是十二月了,D市已經全面降溫,開始下雪了。
白雪籠罩了校園,樓珹那天破天荒來得很早,他桌上有好多份早餐,樓珹坐下后,先開始喝熱牛。
他有時候使喚不丁雪潤,因為丁雪潤不會每天都給他做早餐,常常給出的解釋是要學習,樓珹好聲好氣地請求他,他一周才來那麼兩三次。
樓珹咬著牛吸管,忽然看見丁雪潤桌上的蛋灌餅,很厚實,還是全家福套餐!
“你買的啊?”樓珹有點想吃,他想吃咸味的。
丁雪潤正在看書,聞言搖頭:“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在我桌上了,可能是送給你的吧。”
樓珹遲疑地看了眼他:“你早上吃了嗎?吃飽沒?”
“吃了,飽了。”他言簡意賅。
“那,那我們一人一半兒。”樓珹想吃,可是覺得小丁太瘦了,早餐肯定得吃盛點,餅子大,一人一半正好。
丁雪潤搖頭:“你吃吧。”
樓珹說不他,因為丁雪潤就是這樣,從來不吃其他人的東西,他上次說的話樓珹還記得,說什麼不吃來歷不明的東西,笑死他了。
樓珹高興地把蛋灌餅拿過來,手上到卻倏地到一張便簽紙。他以為是給自己表白的關心的,沒在意,吃了兩口才低頭看了一眼。
便簽上寫著:“丁同學,早餐是一天的能量來源,要吃飽哦。”
字娟秀,一看就是生寫的字。
樓珹臉倏地黑了下來。
“嘶拉。”
丁雪潤聽見他把紅的便簽紙給撕碎了。
樓珹面無表:“字寫得太難看了,我看著難,狗爬字。”
丁雪潤還看見他把蛋灌餅丟了:“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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