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丁雪潤一個人獨這間寢室，樓珹只有周四回來，而今天是周一，他不可能來。

外面傳來一個男聲：“是我，陳治邦。”

丁雪潤把燈關了一點，才打開門，只開一個小，問他：“怎麼了學委？”

“樓珹在麼？”

“他在廁所。”丁雪潤道，“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我找你。”陳治邦一臉尷尬。

“你找我做什麼？問樓珹干什麼？”

“今天下午那道填空，a的值我看你求出來了，我還沒有，想問問你怎麼做的。我們去一樓自習室吧？”說完，他頓了頓道，“還有，我知道樓珹不住在學校，我不會告狀的你放心。”

丁雪潤沒說話，眼睛直直盯著他，有點冷。

陳治邦莫名有些發怵，表越發地尷尬：“我說實話了，我覺得他不住校反倒對你好，免得你被他帶壞了。”就沖著這個原因，這一次他也不可能告狀。

丁雪潤搖搖頭，覺得這個人一點也不識趣。但他還是把著的門松開了，解釋了句：“樓珹很好，你不了解而已。”后，丁雪潤從書包里找到試卷和草稿本，接著“砰”一聲拉上寢室門：“走吧，去自習室。”

陳治邦數學不差，哪怕他有些題解不開，但他也是一點就通的類型。丁雪潤給他講了兩道題后，陳治邦心里越發覺得他厲害，太厲害了，在數學這科上，他很服氣過誰，可如今竟然有種崇拜對方的覺。

然而丁雪潤對他還是非常疏離的同學關系，學習上的事可以流，其他的事一概不談。陳治邦好幾次想跟他談談樓珹的事，他發自心地覺得丁雪潤不該和那種學生攪合在一起。

但是他知道他們是好朋友，自己這樣不是多管閑事麼，所以告狀的他，生生憋在里沒有說。

到了十二月底，越發寒冷了，學校發放了一批育材下來，鼓勵學生們在課間打打羽球、乒乓球，或者跳跳繩。

丁雪潤不怎麼，他習慣了下課也坐在教室，捧著熱水杯做題。然而樓珹是個好的，第一節課剛下，他就強地拖著丁雪潤：“小丁，走，打羽球去，三缺一。”

丁雪潤正在做題，他最近做題的量很大，晚上還在直播做競賽題，把很多看直播的人都看懵了，問他寫的是什麼，怎麼完全看不懂題目。

然而看他直播寫作業的，只有一部分是為了學習，大部分只是看別人刷題的“快`”，看著別人寫作業，自己也跟著寫，效率會非常高。

丁雪潤不太會打羽球，說：“我不會，不去了，你們打吧。”

“不行，不行，你起來你個懶骨頭。”樓珹先是拽他，沒有拽，就走到他背后來，兩只手臂直接穿過他的腋窩，“你不起來我抱你走了啊。”

他把丁雪潤從座位上帶了起來，幾乎將他勒進懷中，丁雪潤很無奈地靠在他的膛上，他完全不能彈，也放棄了掙扎，把筆揣進了校服兜里，任由樓珹半摟半抱地把他拖出了教室。

“好了好了，別抱了，我自己走。”丁雪潤出了教室，覺這樣不太合適，就讓樓珹松開。

樓珹沒有撒手，又抱了他一下，以一種從后背擁抱的姿勢，將他整個人腳懸空地抱起來，接著放下，手掌在他長長了些、忘了理發的發頂了一把：“你怎麼又輕又瘦的。”

他們四班教室就在一樓，外面才設置了幾個打羽球的場地，大頭很兇地趕跑了別人：“我們大哥要來打球了，你們去其他地方。”

丁雪潤跟著樓珹走到場地，看見球網對面站著一個大頭，還有另一個吊兒郎當的男生，也是樓珹眾多小弟中的一員，長了對招風耳，外號豬崽。旁邊還有個裁判，丁雪潤知道是個高三的。

“樓珹，”丁雪潤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口，“我不會打怎麼辦？”

“沒事。”樓珹挑了一個手最好的羽球球拍給他，“得分我來，你看著球往哪邊來，就往哪邊跑，接不到也沒關系，有我呢。”

樓珹運神經好，丁雪潤是完全沒有這方面天賦，然而樓珹并不嫌棄他，畢竟人家腦子好嘛，天賦點都點在了頭腦上。

樓珹拖他出來打羽球，也不是為了讓他助攻，只不過想讓他運一下，別那麼懶惰，總是坐在椅子上。

大頭打羽球的力道很重，而且角度刁鉆，是羽球高手，然而遇上了樓珹這個沖刺速度和彈跳力都絕佳的運健將，很快將比分拉開。

丁雪潤開始沒有接到一個球，但他不斷跟著兩邊跑，部因為運漸漸火熱起來，跑了幾下來，丁雪潤累了，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氣。

“小丁，你這不行啊，怎麼就開始了呢？”樓珹走到他旁邊，拍了拍他的背：“累啊？喝不喝水？”

丁雪潤著氣，點了點頭。

樓珹了暫停：“我去接點水來。”

他很快接了點溫水來，用的是丁雪潤那個明玻璃杯，杯子外面套著一個隔熱套。

樓珹擰開蓋子，握著水杯湊到丁雪潤的邊上：“接了點冷水，不燙。”

丁雪潤就著他的手喝了點水。

樓珹的三個小弟看得目瞪口呆，心說這照顧同桌，跟照顧老母親似的，真是微。

豬崽道：“珹哥，我也想喝水。”

“喝個屁，想喝水不知道自己去接？”

豬崽：“……”

樓珹讓丁雪潤發了兩次球，預備鈴就響了。

收了羽球，兩人回到教室，老師卻還沒有來，四班同學很自覺地開始預習，課代表走上去，開始領讀課文。

整齊的誦讀聲響起。

丁雪潤雙手干燥，他從書包側袋里出一管護手霜，往手背上時，卻不小心多了。

“樓珹，”丁雪潤把手過去，“我多了，你要嗎？”

樓珹有些嫌棄：“不要，好娘哦。”

“那算了。”丁雪潤剛剛把護手霜抹開一點，兩只手各自蘸了一半，樓珹就道：“你護手霜什麼味兒的？是不是味？”

他依稀記得好幾次丁雪潤的手，就是一味。

丁雪潤搖頭：“不是牛的，是木果。”

樓珹又道：“木果是什麼果子？”

丁雪潤瞥他一眼，煩道：“你到底要不要啊？”

“好嘛，好嘛，”樓珹一臉的勉為其難，“那就給我來一點……可是你都抹開了……”

丁雪潤不由分說道：“手給我。”

樓珹便聽話地把兩只手都了過去，丁雪潤便用自己涂滿木果味道護手霜的手掌，裹住他的雙手。

樓珹以為抹兩下就放開自己，讓他自己抹，沒想到丁雪潤沒有放開，反而抓著他的手，一手指一手指地、很細心地為他抹勻。

空氣里彌漫著一類似牛的香氣，這正是他經常在丁雪潤上嗅到的。樓珹想，原來這種味道木果。

這種護手霜油脂很重，很，樓珹著雙手，低頭看著纏的兩雙手，有些口干舌燥。他一時之間竟分不清到底是護手霜太膩了，還是丁雪潤的手。

☆、第 23 章

樓珹看了眼丁雪潤的表, 發現特別自然，而且很專注的樣子, 看來只有自己覺得很奇怪？然而他覺得怪, 卻不想出手去。他覺從手開始，有一種過電般的覺, 心里竟然有一害, 覺得小丁怎麼這樣啊。

老師一進教室，丁雪潤就松開了他。沒了他的手, 樓珹有些失落地了手，還低頭聞了下, 皺眉道：“怎麼跟你手上的味道聞起來不一樣呢……”

“你的好像要香一點。”他言之鑿鑿地說。

丁雪潤在讀課文的靜里低了聲：“那是因為你手上有汗。”

樓珹噎了一下, 頓時好像明白了為什麼他覺那麼那麼膩, 原來是汗！

圣誕節前一天，也就是平安夜，學生之間流行互送蘋果。

那天正好是周末, 不上課，但要上晚自習。

丁雪潤下午來的早, 已經看見樓珹桌上放著不包裝致的蘋果了。漂亮的盒子，用帶系上蝴蝶結。

過了會兒又有外班的生地進來，問他：“同學, 這里是樓珹的座位嗎？可以幫我把這個給他嗎？”

丁雪潤起眼皮一看，又是蘋果，還有一張告白小卡片。

“放他桌上吧。”

樓珹桌子上都被堆滿了，屜里也滿了, 那些生連他的椅子也不放過。

丁雪潤沒他那麼夸張，也收到了幾個蘋果，是班上生送的，看起來就像是外面文店賣的那種，盒子不如樓珹桌上的那些致，但心意也不一樣。他的前桌趙蔓莎說：“你給我送了好多支筆了，禮尚往來——蘋果在今天送寓意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