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跟客人一向不計較,稱呼錯了無傷大雅,有錢賺就好,問道:“我可以看一下病人嗎?”
人點頭,帶著兩人上樓,介紹著況:“我兒子是個好學生,年紀第一的,唉……肯定是有人嫉妒他,才對他下手的。你說都是十六七的孩子,下手怎麼這麼狠呢?小小年紀心腸就這麼歹毒,將來可怎麼是好?”
說著,悄悄地抹了眼淚。
“事還不能下定論。”蘇暖勸著。
進了男孩的房間,只見滿房間都是激勵的話,書桌前邊是一面照片墻,上邊夾滿了男生被報道的畫面截圖。
一個很驕傲、很眾人擁捧的年。
蘇暖判斷著,走到床邊,看到的便是一張俊秀的臉。十足的花樣年,簡直就像從漫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連沉睡的蒼白,都不能損害他的俊。
“他昏迷多久了?”蘇暖問。
“兩天了。”人答道,“這兩天,什麼國際專家都請來做檢查了,但是誰都沒有辦法。蘇小姐,聽說你很厲害,你一定要幫我們治好他。你放心,我們家有的是錢,這就是我們家的命/子,只要能救活,你想要個礦山,我們家都能給你。你可不知道,我兒子他真的特別優秀……”
“先打住。”蘇暖直起問道,“不是說有個符咒?現在呢?”
“啊?”人一愣,“符咒……已經燒了……”
蘇暖也愣了:“燒了?!”
幫犯人毀掉證的害者家屬,還是第一次見到!
“對、對啊。”人支吾,搪塞著。“我翻到兒子的書包里有這東西,我兒子是要參加競賽的,是科學的,他怎麼會信這些?肯定是哪個生想勾/引我兒子,逗我兒子玩的。這種不科學的東西,簡直就是人心!我當然給燒了!”
科學,好的哦,講究科學請一個風水師來干什麼?
蘇暖攤手:“那就沒別的辦法了,聽天由命吧。”
人呆住了:“什麼?”
“這個符咒施展的法是雙生的,有兩張符咒中的一張,就能解開。現在作為接收介的那張被你燒了,就只能等作為傳送介的那張了。”
蘇暖邊說邊往外走。“節哀順變。”
“這,這怎麼能等呢?”人急了,擋在門口厲聲說:“不行!今天就要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我兒子刮風下雨,從不缺課,為了上課,連他爺爺的葬禮都沒去。現在他都兩天沒去上課了,老師都打電話來好幾次了,他的同學肯定在猜他怎麼回事。你今天不給我解決……”
“我今天就是解決不了,你有本事,自己解決,OK?”蘇暖微微一笑,“你要把我留在你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包吃住哦,否則的話,我告你非法拘。哎,現代社會就是好,不僅講科學,還能講法律。”
一談到法律這連個字,人就愣住了。然后,后知后覺地想到,現場還有個男人。
名字沈北宸。
沈北宸徑自往外走,一手抓著著蘇暖的手腕:“走了。”
那人愣是不敢攔,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邊,淚汪汪的。
“哎!”蘇暖由衷的贊嘆。“沈總,我這狐假虎威,也很爽呢!”
“你要是認清現實,咱們就以朋友份來往,你還能會更多狐假虎威的時刻。”沈北宸輕哼,帶著下樓。
上了車,沈北宸第一句就是三個字:“對不起。”
蘇暖一個心驚膽戰,差點將油門當剎車踩,停車轉頭,詫異地問:“你說什麼?我聽錯了?”
沈北宸比還莫名其妙:“是對不起,又不是我你,你怎麼跟見了鬼似的?”
蘇暖認真地說:“對一個高高在上的霸總來說,‘對不起’比‘我你’更難得。那句話怎麼說的?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對男人來說,‘我你’不是騙小姑娘的常用詞嗎?”
“哦,對不起,我沒打算騙什麼小姑娘,我是個思想健全、三觀正常的社會人,懂得做錯事就要道歉。”沈北宸側過,替將安全帶扣上。“今天這事是我考慮不周,讓你氣,道歉是應該的。但是,這不是你開車不系安全帶的理由!”
先道歉,再批評,說話還一套一套的!
他這樣理直氣壯還有禮貌,蘇暖反而不好意思繼續杠了。“那個,也不能怪你,你也不知道那人思想這麼怪異。算了,事不是不能解決……”
話音還沒落,蘇暖的手機就響了。
“老板。”是錢曉曉怯怯的聲音。“有個濃妝艷抹的人來店里,說是玄學小甜心,找你的。”
蘇暖已經和錢曉曉、麻哥簽約了,給了他們聯系電話。
“曉曉,你讓等一下,我很快就回去。”蘇暖叮囑完了就掛電話,抬抬下,“看。解決的人來了。”
沈北宸被的作逗笑了。
像一個炫耀玩槍的小孩子,總能找到純粹的快樂。
蘇暖沒問他去哪,也沒問他那輛車停在小甜心的小區了怎麼辦,沈家還缺幫他開車回去的司機?
直接回到風水酒吧,就看到小甜心坐在酒吧的一張桌子上。麻子暫時充當吧臺服務生的職能,在吧臺招呼著。
見進來,小甜心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了,似乎要說話。
“我知道了。”蘇暖抬手制止了,也安著,“你別著急,我有辦法——你也知道我有什麼辦法,對不對?你愿意來,真是個好姑娘。”
這話夸得,小甜心隔著濃妝都紅了臉,不自在地說:“我只是相信報應。”
報應?沈北宸疑,沒有。
將心比心,他也不希自己工作的時候,有個對企業管理一竅不通的人,在耳邊叨叨叨地問長問短。
蘇暖卻主解釋了。
“下的是一個雙生符咒,符負責施加傷害,就是剛才說的接介,已經被那人燒毀了。符負責傳遞法,還在小甜心手上。從符和符手,都可以將咒解除,但從符解除更容易。可符被燒毀了,就只能從符手。法通常是一種不可逆轉的行,施法,就要有一往無悔的神,如果自己撤銷,或者從施法者角度撤銷,就會遭到法的反噬。反噬的大小,據法的傷害程度判定。”
的話音一落,沈北宸便暗示意味十足地了一眼。
眼中的意思很明白了,那豪門爺高中生的命是命,眼前這個濃妝艷抹住地下室的人,也是命。
雖然禍是濃妝艷抹闖出來的,但不到萬不得已,不需要讓付出生命的代價。
每個人的生命,都應該被尊重。
蘇暖不知怎麼回事,一下子就讀懂他眼中的意思了,的語氣不覺出一安。
“沒關系,我心中有數,你放心吧。”
要他放心,沈北宸便真的放心了,相信,不再。
“至于你。”蘇暖的聲音沉了沉,注視著小甜心的目里,全是認真和嚴肅。“我可以解決這件事,也可以提供你工作的機會,待遇就像我說的那樣,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小甜心問:“什麼條件?”
“以后,你的玄學技能,只能用在幫人、救人上,只要你再一壞心思,再利用玄學做一件壞事……”
啪。
啪。
室的燈一下子全都熄滅了,幾乎同時,蘇暖面無表地打了個響指,一撮赤紅的火焰出現在指尖。
“三昧真火,沒見過,也聽說過吧?”蘇暖和的五,在赤紅的火照耀下,竟然異常冰冷,像傳說中司掌刑罰的天。“我能就你,也能——廢了你。”
“啪”再一聲輕響,周圍的燈亮起,蘇暖指尖一,火焰消失。直起,依舊是那個笑盈盈、的妹子。
“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小甜心卻已經嚇得臉煞白,再多的腮紅也遮不住。坐在椅子上,雙手抓著子,吞了吞口水,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只要你給我工作和薪水,我都可以答應你。現在,我要怎麼做?”
蘇暖轉,從吧臺上取了一只小小的高腳杯放在桌上,還有一把水果刀。“我需要你的,一點點就可以了,跟醫院檢查的用量差不多。”
小甜心看著水果刀,眼中出決心,拿起刀就在手指上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剛滴了兩滴,蘇暖就說:“夠了。”
抓住小甜心的手指,用棉簽住傷口,將高腳杯收好,叮囑道:“回去整理一下,樓上有房間,只要你的東西收拾好了,隨時都可以搬過來。”
“謝謝。”小甜心沙啞地說了一句,用棉簽著傷口,站起來就走。
“妹子。”蘇暖笑問道,“該怎麼你呀?我蘇暖,你可以我暖暖。”
小甜心的腳步一頓,背對著說:“我辛恬。”
“恬恬?”蘇暖揮手,“早點把那邊收拾好,這邊隨時歡迎你過來。”
辛恬沒回答,只是走了。
沈北宸從電源開關那邊走來,開了支飲料倒了兩杯,端了過來。兩杯橙與杯中一點鮮紅的跡并排放著,別樣顯眼。
他居然不問接下來要怎麼做?好像崔家事件里,他問了好多次“接下來怎麼做”。
“收錢,不代表不是幫忙。因為對你來說,這筆錢可有可無,對他們而言,卻是亟待救命。”沈北宸將一杯橙放在面前,“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
蘇暖失笑,在沙發上坐下了。
對,做生意嘛,你我愿就好,要是因為付錢就想當大爺,那可不行。
風水玄學這行里,可沒有什麼顧客是上帝。
“蘇小姐是在這里嗎?”沒多久,一個西裝男人急匆匆地趕來了,手里提著一個箱子。“這是兩百萬,僅僅是定金。”
作者有話要說: 暖暖: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
沈總:對不起,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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