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宸注意到的措辭,“三個”、“什麼”,他心中登時涌上一陣不好的覺:“這三個,難道不是人?”
“一條魚,一把刀,一個傀儡。只能說,現在是人吧。”蘇暖有氣無力地說,“得跟妖似的,是個鮫人,不過被人抓起來過,魚尾被開了,現在沒法回到海里了。做廚師的,曾經是某把寶刀的靈,但是自己逃出來了,給自己造了個。至于那個保鏢,原本是個機關人,就是傳說中的木傀儡,但是他的主人死了,將自己的魂魄割了一縷出來,塞進他的里,所以他有了自己的知覺。”
“什麼?!”沈北宸嘩啦一下站了起來,一手撐在桌面上,沉著臉說:“我馬上派人……”
“不,你什麼都不用做。”蘇暖阻止道,“我已經跟他們簽了錄用合同。”
的意思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敢簽合約,就有掌握他們的的能力?
沈北宸的手指了:“蘇暖,對不起,我……”
蘇暖再一次被這三個字震得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喂喂!”蘇暖著手臂上的皮疙瘩連聲哀,“沈北宸,你是霸總,不要隨便說這三個字好嗎?霸總頭可斷流,一輩子就沒道過歉……”
“你說的不是霸總,是惡霸吧?”沈北宸疑,“誰給你灌輸這種思想的?”
“總裁文啊!”
“……”沈北宸沉默片刻,叮囑:“看點不/良,多看點有益的書。這三個人的事,我會調查清楚的,你……”
“我很安全。”蘇暖說,聲音里全都是算計。“而且,我還想他們給我帶點別的生意來呢,收錢的滋味,可真是好。”
說著掛了電話,開始盤算誰先給第一個帶來生意,是那個鮫人男呢,還是刀靈廚師?或者,那個木傀儡保鏢?
蘇暖等了整整兩天,都快拋骰子了,卻沒想到,新生意,竟然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這天蘇暖還沒起床,就接到麻哥的電話了。
“老板,有個人到店里找你,說是他家老板想請你過去走一趟。”
他老板請走一趟?蘇暖打了個哈欠:“跟他說,讓他們老板親自來找我,我再決定接不接這個單子。”
話說完,就掛了電話,又睡過去了。
心里就沒當一回事。
誰知下午去了酒吧,蘇暖才剛走進門,高杉就嚷了起來:“老板,你可算來了!那小哥在店里坐了一天,一口水都沒喝,他也不理。我說我把他丟出去,麻經理又說咱們剛開店沒多久,不能這麼對客人。哎喲,我可愁死了!”
“就是呀。”辛恬也滴滴地抱怨著,表十分怨念。
今天穿了件束小背心,底下一條超短A字,頭上還戴了個兔耳朵頭飾,一副兔郎的打扮。酒吧來了不客人,都盯著看,辛恬十分樂在其中。
一想就知道,這樣一個人兒在面前拋眼也不理會,得是個什麼樣的柳下惠。
蘇暖很好奇,順著他們的指引走過去,便看到角落的位子上,一個戴著墨鏡的黑西裝男正襟危坐著。桌上放著白水、果、牛、清酒,他一樣都沒喝。
他跟參禪一樣,一直一不,看到蘇暖過來了,才站起來鞠了個躬,說:“蘇小姐,我家老板想請你走一趟。”
“我已經跟他說過了,讓他家老板親自來,但是他不聽。”麻哥趕給自己澄清,真不是他不認真做事。
蘇暖抬手,表示知道了,轉頭對西裝男說:“跟我做生意,就得遵守我的規矩,誰要我辦事,誰就親自來見我,否則,免談。我不管你老板是誰,什麼份,沈北宸在我面前也照樣吃癟,被我刪過微/信,懟得說不出話來。”
特意將沈北宸給搬了出來,還就不相信了,一本總裁文里,還有比男主更牛的存在。
果然,西裝男聽到沈北宸的名字,沉默了三秒,說了聲:“抱歉,打擾了。”
然后就走了。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蘇暖就又被麻哥的電話吵醒了。
“那什麼人來了?”蘇暖嘟囔著,眼睛。
“是……是啊。”麻哥的聲音都抖了,“老板,你快來啊,我們……被十幾條大漢包圍了!那架勢,跟黑幫電影似的,我都不敢威脅他們道上有我認識的人!”
“什麼?!”蘇暖一下子坐了起來,“店面被圍住了?”
“是啊!”麻哥想想又覺得不對,店面被十幾條大漢圍住了,他老板一個孩子來干什麼?趕改口說:“老板,我怕報警沒用,你還是求求沈總幫忙吧!”
“不不。”沈暖一邊手忙腳地下床,一邊叮囑:“麻哥,你一定要盯住店員,千萬別讓他們手!不管是誰,一定要等我到店里再說,知道嗎?誰手我解雇誰,還要找誰賠錢!”
說完就掛了電話,火速換服開車過去了。
一進酒吧,蘇暖就看到酒吧里一個客人都沒有,十幾個黑大漢戴著墨鏡負手站在店里,那架勢,跟黑幫出行差不多。黑大漢中間,一個穿著黑西裝、梳著背頭的男人坐著,反梳的頭發已經灰白,可見年紀已經五十歲以上。
稱他一聲老男人,一點都不虧。
另一邊,的店員們圍了個半圓形,四個男人將最小的辛恬保護在后,警惕地盯著黑大漢們。高杉抿了,手臂上的高高隆起,一副隨時要沖上去拼命的樣子。
“那個……有話好好說啊。”蘇暖抬起手,暗示雙方都冷靜,“別手,否則我要你們賠錢的啊。”
“哼!”老男人輕而冷地笑了一聲,上下打量著。“蘇暖蘇小姐是嗎?最近蘇小姐的名聲,可響亮得很,聽說做了好幾單五百萬的生意?怎麼?一個沈家的棄婦,還敢跟我擺譜?誰給你的臉?”
蘇暖本來想跟他好好說話的,但是,這一口一個棄婦說誰呢?
“這位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先生。”蘇暖也上下打量著他,好笑地問道:“你一口鄙夷地覺得我是個棄婦,人,給我生意是看得起的樣子,那怎麼還來求我?采訪一下,求一個自己看不起的人,是什麼?”
老男人登時沉下臉:“你!”
“咔!”黑大漢們竟然二話不說,全都掏出槍來,黑的槍口全都指了過來!
“你們想干什麼!”高杉大吼著要沖上去。
蘇暖將手一抬,擋住了他,挑了挑眉說:“哎喲,管制槍/支,這位老先生,現在可是法治社會,這麼搞不好吧?”
老男人還以為怕了,悠閑地往椅背上一靠,準備說話,誰知他還沒開口,蘇暖又繼續了。
“不過呢,先生你一向是不怕事的,連鎮兇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不敢的?這些年來,你大富大貴,可曾記得那不得超生的冤魂?夜里有沒有覺得背后發涼啊?”
這話說出,希、柴榮、辛恬全都變了神,辛恬忍不住道:“天哪,老板,你是說……”
話說到一半,先捂住了。
所謂真兇,是一種極其惡毒兇煞的法,先將一個怨念極深的人殺死,讓他怨上加恨,徹底化作厲鬼。然后再布陣將他鎮在某,上不能天,下不能落地,每天在陣法里接刀割火燒的刑罰,消耗他的戾氣和鬼氣。用這種偽裝的化煞來賺取福運,換取財運亨通、生意興隆。
這種法傳了幾千年,但一直被玄學中人唾棄,原因就是太狠毒了。法師捉鬼一般都直接送地府超生,如果是厲鬼,就引天雷轟擊,令其灰飛煙滅。捉到厲鬼,囚起來,用鬼氣換取法力,是邪道中人才會用的。
沒想到,這老頭一個普通人,竟然用這麼惡毒的法子!
老男人的臉更是大變,驀地站起來厲喝道:“蘇暖,你不要口噴人!”
“我是不是口噴人,你心里最清楚,否則,你來找我做什麼?聊家常嗎?”蘇暖滿臉都是無所謂,甚至拉了張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說:“幫你布陣的法師,被天道懲罰,已經死了吧?這陣法持續了太多年,效力已經很低,你的生意已經到了影響,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下去了吧?噢,對了……”
“霍長輝。”
的話還沒說完,便聽一道聲音響起,沉而冷怒。
蘇暖瞥了一眼怒氣沖沖大步走過來的沈北宸,繼續著老男人,問道:“霍先生是吧?陣法這東西,是要維護的,常年沒有新的法力注,符紙就會變得很脆。隨便有什麼東西撞擊一下……”
左右看看,選了張椅子,抬抬下說:“高杉,給大家表演個手撕鋼凳。”
高杉心里的怒氣從這群人進門搗開始就憋著,這會兒已經快到臨界點,就跟燒開了要沖出水壺的水蒸氣似的。一聽蘇暖讓他手,他就嗷嗷著,一手抓著椅背,一手抓著椅。
黑大漢們全都嚇得后退了幾步,幾個甚至拿不住手里的槍。
他竟然徒手將椅子扭了個麻花!這是什麼巨力怪!!!
“……?!”心急火燎趕來的沈北宸,此刻也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就像這樣。”蘇暖繼續淡淡地說,“會變一對廢。”
老男人的臉瞬間蒼白,抿了,不開口。
“以及,你也別想了。”蘇暖又說,“這單生意,我不接,帶著你的人走,或者,我人道毀滅你們。”
說著還了沈北宸一眼,可憐兮兮地說:“至于人道毀滅的后果,你會幫我汗抹盡的,對不?親的前夫?”
沈北宸太突突直跳,還有閑工夫氣他,可見事一點都不嚴重嘛!前夫前夫的,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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