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呢”,是沈以謙從小到大聽父親說得最多的三個字。他驟然松了口氣,叮囑蘇暖好好休息,回去了。
蘇暖看著他離開的影,轉頭問道:“老頭子,他是不是在害怕?”
“嗯。”沈北宸點頭。
“他怕我死了嗎?”蘇暖笑了,垂下目看著兩人握的手,又問道:“沈總,當年你面對親人死亡,是什麼覺?”
“非常難過。”沈北宸握了的手,目溫:“所以,我不想你也會。”
所以他努力鍛煉,要活得久一點嗎?蘇暖握他的手:“我們一起鍛煉,一起長命百歲,我還要陪你很久呢,我也不想你再會。”
沈北宸俯親吻的額頭:“好啊。”
蘇暖閉上眼睛,安靜地他溫的吻,一如過去那麼多年的那麼多次。
【死】
自從生過一次病之后,蘇暖就很珍惜,每天和沈北宸一同鍛煉,希更健康些,相守的年歲更長些。
但是,正應著那句話——“人力終有不及”。
驗過最初蒼老帶來的新奇,戰勝了蒼老帶來的最初疾病,又克服了蒼老即將帶來死亡的恐懼。蘇暖和沈北宸,終于進了一種安穩的平靜里。
在這段時間里,蘇暖曾經讀過一首詩,名《紅燭》。詩人將自己和妻子比作新婚夜的房花燭,寫道:
燭啊愈燒愈短
夜啊愈熬愈長
最后的一陣黑風吹過
哪一會先熄滅,曳著白煙
剩下另一流著熱淚
獨自去抵抗四周的夜寒
最后是一口氣同時吹熄
讓兩輕煙綢繆一
同時化夜的空無
那自然求之不得,我說
但誰啊 又能隨心支配
無端的風勢又該如何吹
這世上到老的人們,大約與詩人的想法一樣,虔誠地祈求上天能讓他們同時離開。不要讓一方孤單,也不要讓一方悲痛。
他們從千年萬年的歲月洪流中,億萬人群中,不早不晚地相遇,抵患難紛爭相守到老。這是極幸運的事,但是,能不能也給同時離開?
“哪能事事強求呢?”沈北宸安著。
蘇暖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世上就是有這麼幸運的事。
他們竟然同一天生病,同一天住院,住院了也還躺在同一張特制的病床上。
彌留之際,沈以謙幫他們翻了,面對面躺著,手握著。
兩人挨得極近,蘇暖看著他,說:“我在你眼中,看到了自己,好老啊。”
“不,你沒看到。”沈北宸強調,“我眼中的你,明明這麼。”
蘇暖被他逗笑了,又叮囑:“有司的,等鬼差來了,我們走得慢點。我這麼厲害,絕代天師呢,說不定能跟地府謀個差事,在地府工作。這樣,我們就不用投胎了,以后還活在地府里。聽說那里不怎麼漂亮,不過有很多不愿投胎的人。我們也去,等相看相厭了,再去投胎。”
沈北宸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那,我是不會投胎了……”
蘇暖也說:“是哎,我們跟地府好好說說……”
兩人閉上眼。
蘇暖再睜開,就發現自己變回了原來年輕貌的樣子。聽到后有人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回頭看去,卻被人抓住了手。
沈北宸也是年輕帥氣的樣子,抓著的手氣息有點急,說:“不是說好了一起走嗎?”
“哎。”蘇暖應著,與他十指相扣,跟來捉魂的鬼差打招呼。“嗨,你們好。”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終結。
章節詩句是余中先生的《紅燭》。全文為:
三十五年前有一對紅燭
曾經照耀年輕的房
且用這麼古典的名字
追念廈門街那間斗室
迄今仍然并排地燃燒著
仍然相互眷地照著
照著我們的來路,去路
燭啊愈燒愈短
夜啊愈熬愈長
最后的一陣黑風吹過
哪一會先熄滅,曳著白煙
剩下另一流著熱淚
獨自去抵抗四周的夜寒
最后是一口氣同時吹熄
讓兩輕煙綢繆一
同時化夜的空無
那自然求之不得,我說
但誰啊 又能隨心支配
無端的風勢又該如何吹
她總是信奉“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也強求不來”,所以她總是淡然清冷的面對一切,包括感情,總是習慣性的將心用水泥砌上一堵厚厚的牆,不讓外面的人輕易的進來。漠絕情,心狠手辣,卻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世背景,只知道他的出現席捲了所有人,讓整個是致命的罌粟,外表美麗卻透著毒辣,沒有人敢沾染上。一場醉酒,一次邂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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