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北臨連續晴了一周後,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離轉正考核的日子越來越近,季希沒百分百的把握,ZY很留下應屆生,大部分人都是從投行或四大轉行過來,本就有一定經驗。
盡人事聽天命,季希從不會對一件事抱有滿分期,總會給自己留好退路。換個角度想,有過在ZY實習的經歷,也是一個很不錯的跳板。
季希現在的生活很簡單:周一到周五按部就班的工作,周六周日下午去給上司家的小孩帶家教,晚上則是去時。
一份正職兩份兼職,加上喬之逾支付的課時費著實可觀,季希經濟力小了許多,累是累了點,可不怕累。
走出CBD寫字樓。
迎面飄來紛紛揚揚的細雨,季希撐起一把長傘,便利店獎送的,傘上邊還印著XX便利店的醒目大字。
季希一如既往去兩百米開外的三號線坐地鐵,坐地鐵要轉三次,來來回回加起來大概一個半小時才能到學校。
不過,也快要找房子了。
從公司出來沒走多遠,季希握著傘柄的手了,神經繃起來,因為約察覺到後,有人跟著自己。
雨下得大了,雨滴徑直砸在髒兮兮的地面。
後的腳步聲也在加重。
季希加快了腳步,恰好路口來了輛空出租車,招手一攔,坐進了後座,道:“Q大南校區北門。”
“好嘞。”
出租車繼續駛。
季希著綻開雨花的玻璃車窗,外面的世界一片朦朧,看不真切。過了許久,才松了口氣,但願只是自己敏,想多了。
回到宿舍,洗完澡後,季希躺在床上捧著手機,在APP上瀏覽著租房信息,要麼通不便,要麼租金太高,租房是件頭疼的事,好在還有比較充足的時間。
薑念這段時間臨時的頻率高得有些不正常,季希每回來時上班,都能看到薑念的影。
另外,薑念換風格了,開始走起路線。
薑念說想追姚染,這回確實下了功夫,不管在工作室忙到多晚,下了班總會來時坐坐,稱得上鍥而不舍。
“薑老板,又來喝酒。”姚染看見薑念一個人坐在小桌旁,走了上前。
“姚老板,好久不見,又去哪玩了?”薑念看到姚染後,故意側了長發,出頗有力的脖頸和肩頭,笑得也。
為了拉近和姚染的距離,有更多共同話題,薑念說自己年紀和姚染差不多大,恰好也是開店的。
這話半真半假,說差不多大不合適,薑念比姚染小了五歲多。
“玩漂流去了。”
薑念滿懷期待:“下次能帶我一起嗎?”
姚染笑:“可以啊。”
薑念厚臉皮拉著姚染一起喝酒,姚染跟薑念合拍的,於是也沒客氣什麼,在薑念對面坐了下來。
兩人杯喝著酒,閑聊。
“你怎麼這麼旅遊?”
“以前不出去,離婚以後我就經常出去散心,然後就喜歡上了。有時候一個人呆久了也無聊,想出去走走。”
聽到姚染說起離婚的事,薑念還是有點小意外,不過不糾結這個,“一個人無聊,怎麼不再找個對象?”
“偶爾無聊,但更多的是自在。”姚染解釋,看看薑念,又問,“你應該有男朋友吧?”
“沒,我沒有,我單。”薑念突然激起來。
“你這麼漂亮,還能單著?”
被誇漂亮了,薑念直笑,盯著姚染,“沒遇著合適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投機,所以喝了不酒,到午夜的時候,兩人臉上都染著紅暈。
“你怎麼老盯著我看?我臉上有東西?”姚染偏著頭問薑念。
“因為我喜歡你啊。”薑念喝得多了,一時掩不住想的本,支著頭近姚染的臉,帶著醉意說著:“我特別喜歡你這種氣質的人。我說實話吧,我都好想追你。”
“什麼?”姚染以為自己聽錯了。
薑念看看眸子,又看看的,“我說,我想追你。”
姚染只是笑,當做玩笑話。
“你不相信?”
姚染的笑表示的確不相信。
“我……”臉靠近時,滿滿都是人的香氣,足夠,薑念心跳著克制不住,垂眸徑直親上姚染的紅,吻了兩秒。
猝不及防的吻,溫且熱。
舒服的,姚染帶著醉意不自回應兩下後,又恢復理智,覺得自己大概瘋了,被個人強吻,竟然心跳得這麼快。
兩分開後,氣氛也變了。
薑念本想為自己的衝說對不起,可得到了一點回應以後,也快要瘋了。輕聲問對方,“我可以追你嗎?”
六月恰好是時的兩周年。
兩周年活那晚,店酒水一律七折,半價。還不到九點,酒吧的氛圍就火熱起來,比平時熱鬧許多。
正逢周六晚上,季希也在店裡幫忙,客人太多,這晚所有的調酒師都來值班了,還是有些忙不過。
季希無疑是酒吧裡最歡迎的調酒師,吧臺旁坐了不人。季希工作時,拍照、錄視頻的都有,是允許的,有時還會看著鏡頭淡淡笑一下,就當是給店裡做廣告了。
喬之逾走進時後,店裡已經有不人。
人雖多,但不至於擁。
為了避免人太多,姚染特意弄了預約製,控制了客流量,開酒吧不是為了賺錢,不缺錢,開心舒服最重要。
季希正認真調著酒,吧臺旁的客人注意力突然轉移到了別。
“那邊那邊,……”
“王啊,是我喜歡的款。”
……
季希順著那方向去,手裡的作同時慢了下來,看到了喬之逾,平時在辦公室總穿襯衫的上司,今晚穿了條背長,裹著凹凸有致的段。
致的臉,加上優雅的人味。
難怪吸引一大片目。
喬之逾不到幾秒的時間,也注意到站在吧臺旁的季希,穿得很休閑,短款的背心,還出了一小節瘦的腰,而肩上那片紋,依舊漂亮醒目。
季希笑了下,算打招呼。
繼續安靜忙自己的。
這會兒敢確定,喬之逾肯定知道了自己就是那晚“搭訕”的人,上的紋實在太難藏份。
“喬總,來了。”這時,姚染朝喬之逾走了來,看喬之逾在盯著季希看,便解釋道:“小季一直在我這兼職調酒師,平時看著文文靜靜,有個的很,可是我們這兒的門面擔當。”
是有個,在酒吧調酒和教小孩時,完全是兩副面孔。喬之逾不想,這姑娘到底打了幾份工?在ZY上班就已經夠累了。
“家教當得怎麼樣?應該不錯吧。”
喬之逾道:“會哄小孩的,小清現在跟說話比跟我還多,天天盼著來家裡上課。”
“那就好,看來小清是真喜歡。”在姚染印象中,喬清都不會搭理陌生人。
姚染給喬之逾安排了張桌子,靠近舞臺的地方,視野好,今晚還有不節目表演。
“你最近沒出去旅遊嗎?”喬之逾納悶,好像姚老板最近都安安分分在北臨待著,一反常態。
“是啊,沒出去。”姚染開酒倒酒,笑得滿面桃花。
喬之逾看姚染笑得這模樣,問:“有什麼開心的事?”
“啊?”
“我看你狀態好,氣也好。”
姚染勾笑笑:“有嗎?你這麼誇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才喝了半杯酒,姚染扭頭瞥見人群裡有個悉的影,正朝打招呼,姚染放下酒杯,對喬之逾道:“你先坐會兒,我有個朋友來了。今晚你的酒算我頭上。”
說完,姚染匆匆朝薑念走了過去。“薑老板,不是說今晚不能過來嗎?”
薑念靠在牆,也笑得春風滿面,見姚染過來,悄悄牽住姚染的手,“今晚的客戶取消預約了,所以提前收了工。還有,我想姚老板了。”
姚染拉了拉薑念,再然後,兩人牽著的手變了曖昧不已的十指扣,“今晚我請客,但薑老板別喝太多了。”
“嗯。”薑念乖巧點頭,趁機在姚染角飛快親了一口。
姚染無奈笑。
就在前段時間,跟薑念確定了往關系。
跟人在一起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人居然勾起了消磨已久的激。姚染一度以為自己已經清心寡到了冷淡,直到那天晚上……
和薑念在家滾床單滾到後半夜。
姚染是不拘小節的人,只是以前從沒想過,原來人也可以和人天雷勾地火。沒過多糾結,大方接了薑念的追求,現在也很。
喬之逾一個人坐著無聊,接連又有好幾個人上前搭訕,一一拒絕了,又看了看季希的方向,片刻後,起朝吧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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