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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為期》 第7章

接近凌晨一點,林羨才漸漸有了睡意,關了電腦回到床上,倒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在家時,由於周沁的嚴格把控,作息向來比較規律,鮮熬夜至這樣的時點,因而,到底是困倦了,這一覺,倒是睡得香夢沉酣。

早上臨近七點鍾,太已然悄悄地爬上山崗,和煦的芒從大大的玻璃窗斜進林羨的臥房,一半籠罩在了林羨的床上。

林羨微微側著,小微張,依舊睡得酣暢,對於亮,一無所覺。

七點鍾一到,昨日蕭菀青幫林羨設置好的鬧鍾,便盡職盡責地工作了起來,歡快地唱起了歌來“太金亮亮,雄唱三唱……”

林羨秀氣的眉微微聚攏,迷迷糊糊中不滿嘟囔了一句:“吵死了……”依舊閉著眼睛,只是本能地出了手,在床頭四索著。當到了一個狀方正時,地就是抬手一拍……

果然,歌聲消失了……林羨松了一口氣,出了一個孩子氣的滿足笑意,又昏睡了過去。

蕭菀青六點半就起床了,洗簌完畢後,就開始在廚房裡忙碌,準備早餐了。

七點零五分,蕭菀青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可廚房外卻還是一片靜悄悄。向林羨的房間,神裡有幾分了然的溫

地把早餐燕麥小米粥盛到瓷碗裡,端到餐桌上放涼,而後下了圍掛起,腳步輕快地往林羨房間走去。

到林羨房門口,停下了步伐,站定後抬手,一下一下,有間隔的輕敲了三下門,輕聲喚道:“林羨……林羨……”

然而房門,悄無聲息……

蕭菀青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隻好抬手扣住門把,放輕了作旋,打開了房門。

意料之中的,林羨背對著太,依舊睡得無知無覺,空調被已經落到了小上。無意識微微翕張著,長發凌地鋪灑在枕頭上,顯然睡得正香。

蕭菀青看著林羨乾淨乖巧的睡容,不由地就和了眼神。在林羨的床畔坐下,手幫林羨把落的空調被拉上來,蓋在上。而後,從床頭櫃上拿過空調的遙控,把空調關上。最後,手,輕輕地林羨白皙的小臉頰,溫聲喚道:“林羨,林羨,起床啦……”

林羨先是不滿地鼓了鼓腮幫子,而後才皺了皺眉頭,緩緩地張開了烏亮的大眼睛。

像是有一瞬間的迷蒙,看著蕭菀青溫婉麗的面容,眼裡是小鹿一般可的茫然。還不大清醒,看著蕭菀青迷糊地呢喃道:“我好像見過你……”

蕭菀青始料未及,“撲哧”一聲就笑出了聲。林羨的鼻子,順著的話頭逗道:“是在夢裡嗎?”

林羨聽見蕭菀青的笑聲,睡意就跑了一大半,聽到蕭菀青的問話時,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反應到自己說了什麼傻話後,林羨“啊”地一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蕭菀青,萬分,不好意思解釋道:“對不起,蕭阿姨,我剛醒的時候會有一點反應遲鈍。”

蕭菀青幫撥了撥凌的劉海,安:“沒關系,很可。”說完,站起了子,示意道:“快起床吧,七點十分了,小心遲到哦。”

林羨聞言便向鬧鍾去,果真是,忙一骨碌地坐了起來,應蕭菀青道:“好的,我馬上起來。”

七點二十五分,林羨洗簌梳理完畢,和蕭菀青一起坐到了餐桌前。

早餐是燕麥小米粥,羹,青菜,水果沙拉。林羨昨日便見識到了蕭菀青廚藝的湛和生活的致,今日看看餐桌上裝點的早餐和對面端坐優雅的蕭菀青,還是不住慨,好奇問蕭菀青:“蕭阿姨,其實最後都是要吃掉的,把它們裝點的這麼好看,也沒有外人在,最後還是草草吃掉,會不會有點麻煩?”

蕭菀青纖纖玉指在幫蛋,聞言抬頭看林羨,不假思索,淡笑回道:“每個人想法不一樣。我覺得不麻煩,畢竟生活是自己的。”

林羨歪了歪頭,眨了眨眼睛,不由地在心裡跟著念了一遍“畢竟生活是自己的”,一知半解。

蕭菀青幫把蛋剝好了,輕輕地投了林羨的小米粥,提醒道:“快吃吧,粥應該差不多涼了。”

林羨這才注意到,蕭菀青幫剝了蛋,忙不好意思地道了一聲“謝謝”,叮囑道:“蕭阿姨你也快吃吧,下次我自己來就好了。”

蕭菀青莞爾,也不知道有沒有真的聽進心裡,應了一聲:“恩。”

七點五十分,兩人終於一起出了門,上了車,驅車往京南大學趕去。

路上,林羨坐在副駕駛座上,時不時和蕭菀青閑聊幾句。快到京南大學的時候,林羨忽然心問蕭菀青:“蕭阿姨,你以前是哪個學校的?”

蕭菀青側目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反問道:“你媽媽沒和你說嗎?”

林羨回想了一下,周沁隻提到過蕭菀青績很好,確實沒說是哪所學校的。但……績很好,進的肯定也是重點大學吧?後來又考取了同在本市的外公的研究生……福至心靈,口而出道:“蕭阿姨你也是京南畢業的是不是?”

蕭菀青讚許地看了一眼:“恩,我本科是京南中文系的。說起來,你也算是我的學妹,只不過我這個學姐老了一點。”

林羨立時煞有其事地反駁道:“說,蕭阿姨你看起來一點都不老,最多二十出頭,你今天要是穿和我一樣的T恤短去學校,人家一準以為你和我一樣是新生。”

不論林羨說的是真是假,好話聽起來總是舒坦的,蕭菀青邊的弧度不由地愈發上揚。轉了個彎,看向林羨,眼神婉嗔道:“就你會說話。”

林羨信誓旦旦為自己正名道:“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啊。”眼神一轉,八卦的心思活絡了起來,開始追問蕭菀青:“蕭阿姨你這麼漂亮,績又好,讀書的時候肯定是學校的風雲人,男生心目中的神,是不是書都能收一籮筐?”

蕭菀青微微一哂,打破的幻想:“我們那個時候,誰給誰寫了書,一下子全系都會知道的。我剛上大學的時候,京南剛換了一個校長,學風一下變得很嚴格了。聖誕節時候有個男生夜裡在宿舍樓下擺心形蠟燭告白,被保安抓了,全校通告批評,還被分在系年段大會上做檢討。”

林羨不以為然道:“要是能追到自己喜歡的人,被通告批評也沒事啊。要是輸了全天下,能贏得一人心,做無關要人眼裡的狗熊,做心上人眼裡一個人的英雄,也算值得的啊。這有什麼?不敢做的都是膽小鬼,要是我,我就不怕。”

蕭菀青聞言,抓著方向盤的十指幾不可覺地僵直了一下。

怔了怔,向右打了一下方向盤進學校,半晌後,才輕輕歎息,語氣似是羨慕,又像是失落:“小孩子……”

林羨微微蹙眉,剛想說些什麼,下一刻就聽見蕭菀青熄了火,停了車,提醒道:“我們到了,下車吧。”

林羨轉頭看車窗,才發現,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們已經進了校園。有特別的指示牌指示著車輛進暫時劃分出來的臨時停車場,蕭菀青便是這樣跟隨著車流,在臨時停車場上停好了車。

校園裡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嘰嘰喳喳和家長流著的新生,也有來來往往跑著指引新生的老生志願者,還有大聲吆喝著的賣日常用品的高年級學生。大學學生普遍住校,遠道而來的新生和家長手上,多是大包小包的行李,只有數人的手上,兩手空空。

蕭菀青雖然已經畢業多年,但學校這些年來不曾有什麼大的變下了車,撐開了太傘,遮住了已經高懸於空的驕,就帶著林羨路地往財經學院片區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給林羨介紹路過的人工湖和建築群,間或地還能穿一些校史和知名校友的軼事。林羨躲在太傘的影底下,聽著耳邊娓娓聽的故事,興致盎然。迎新的志願者們見們二人兩手空空,姿態閑適,大概以為不是新生,一路竟沒有一個志願者上前來接待引路。

進了五組團片區,蕭菀青遠遠地就看見前面某一棟樓前,掛著一條巨大的財經學院迎新大橫幅,橫幅下是椅子一字的帳篷和桌椅,每張桌子前都坐著一個人。再旁邊一點,是一個長長的公告欄,那裡裡裡外外圍了幾層人。

蕭菀青邊不由地就有了淡淡的笑,這麼多年了,這裡還是一點沒變啊。

側過頭,指了指遠人頭湧的地方,對林羨說道:“分班告示應該在那裡,我們過去看看,然後再找班級的報到注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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