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接啊。”
趙暮夕拿著手機, 向病房外的長廊走去, 回頭就瞧見林微倚在病房門口,雙臂環在前,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等著接電話。
怎麼弄得們就跟在-一樣?趙暮夕背對過林微,“喂?”
“今晚有時間嗎?”紀與棠晚上想帶出去吃,總是讓做飯,也怕累著。
趙暮夕看了看自己的手,估計這幾天是沒辦法做飯了, “要麼改天吧。”
紀與棠知道最近在任康的劇組做臨演, 一般晚上都不會有通告,心想著,是不是又不聽自己的話, 跑去做以前的工作了, “你又去找客戶了?”
“沒有……”趙暮夕忙著解釋。
“那就是不想見我?”
聽得出是開玩笑說的, 但趙小姐還是十分認真地反駁,“沒有!”
想見呢,特別想見。
紀與棠輕笑著說,“晚上你先在家等我, 我們出去吃。”
“我……”
“我要開會了,就這樣。”
趙暮夕還沒來得及解釋,手傷了,偏偏還是右手,紀與棠就忙去了。趙暮夕私心覺得也不是多嚴重的傷, 跟說又太矯,更何況林微還在一旁扯著耳朵“聽”。
“電話打完了?”趙暮夕一掛斷電話,林微就圍了上來。
“嗯……”
林微見手傷了,做什麼都不方便,有點像在試探地問道,“你手傷了,這幾天住我那去唄?”
“算了吧,太麻煩了。”趙暮夕想的,要是住林微那,紀與棠要去找怎麼辦?要是被紀總知道了,估著又要吃醋,想到這,趙暮夕很是想笑。
“你什麼時候跟我客氣過?”林微越看越不對勁,愈發覺得自己心中的猜想是對的,要不是背後還藏了個人,會說這種“客套話”?
“真的沒事,小傷。”
“你跟紀大小姐的?”
果然,林微沒那麼容易忽悠過去,趙暮夕也不打算繼續瞞著林微了,免得林小姐總在心裡想些七八糟的。除了那些太過灰暗的過往趙暮夕不願與任何人提及,和林微算得上是無話不談。
炎炎日曬在醫院的梧桐樹上,趙暮夕盯著那些閃閃發亮的葉子,和林微說著,“和賀齊取消訂婚了……”
聽這樣說,以及臉上認真的表,林微大概想到了接下來想說什麼,那天晚上,紀與棠把趙暮夕從家接走,就猜到了這兩人的關系不單純。
“你跟在一起了?”從趙暮夕的那句話,林微就推出了這個結論,可見林微對趙暮夕還是足夠了解的。
算在一起嗎?趙暮夕也不知道算不算,或許算吧,回過頭,笑著對林微說了四個字,“自由。”
當初開玩笑的話,竟然都了真。林微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紀與棠在追趙暮夕,按照趙暮夕的格,絕對不會去主招惹其他人,林微三年都沒見過趙暮夕對誰心,最後卻栽在了一個人上。
們都是人,們之間差別懸殊,們看著不太合適……諸如此類潑冷水的話,林微一句也沒說,雖然比趙暮夕大,但趙暮夕卻要比更現實更,如果不是真的喜歡,趙暮夕不會對這樣說的。
林微認識趙暮夕三年,沒見臉上洋溢過這麼幸福的表,真不知道這對來說,是件好事還是壞事,趙暮夕要麼不喜歡,喜歡上了就會死磕到底……而在林微看來,總覺得趙暮夕和紀與棠不太可能。
“喜歡就好好吧。”
“嗯。”不管怎樣,林微總是會陪在邊,這也是趙暮夕一直沒什麼朋友,卻和林微好的原因。
好好…話是這樣說,趙暮夕還是會瞻前顧後,有些心結不解開,始終難以放下。
晚上七點,恰逢日落的時分,趙暮夕坐在飄窗上等那個悉的影。
原以為自己的手臂只是輕傷,現在似乎比下午時還嚴重些,手肘關節只要一活,就疼得厲害,也不知道要幾天才能正常。
紀與棠走到樓下時,習慣抬頭一看,趙暮夕正單手趴在窗臺上,歪著腦袋朝笑,臉上深深的酒窩甚是迷人。紀與棠也笑著,但心中無奈,趙小姐的假矜持可以點麼?下午給打電話時,還著說改天再見。
趙暮夕用左手給開的門,用左手給倒的水,紀與棠很快就察覺到了趙暮夕的不自然,“手怎麼了?”
“噢,下午撞了一下……”趙暮夕真佩服紀與棠的觀察力,自己還沒跟說,這麼快就發現了。
“怎麼撞了?”紀與棠輕輕扶著的右手臂,不敢去,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怎麼可能只是撞了一下,心疼地說著趙暮夕,“下午打電話也不跟我說。”
“又不是什麼重傷。”趙暮夕無所謂地笑一笑。
“你呀,到底知不知道保護自己……”
“我了傷你還怪我?”上這麼說,但趙暮夕心裡開心著,反過來安紀與棠,“沒事,我沒那麼氣,過兩天就好了。”
“去醫院了沒?”
“去了,醫生說沒事。”
紀與棠看這狀態,還是不放心,的話不能全信,“我陪你去醫院。”
“真去檢查過了。”紀總也是倔,怎麼說都不信,趙暮夕一下子沒注意,用右手去拿檢查報告,結果把自己疼了一陣,“呃……”
“還說沒事!”紀與棠看了這份簡單的檢查報告,還是不放心,“收拾一下行李,跟我走。”
“啊?收拾行李……”就算是要去醫院,也不用收拾行李這麼誇張啊?
“你手不方便,我去幫你收拾。”
趙暮夕覺得自己永遠跟不上紀總的腦回路,“幹嘛收拾行李啊?”
“你這麼不會照顧自己,那就讓我來。在手傷好之前,你都住我那,我還能看著點。”
趙暮夕還是想吐槽,紀總這話說的,就和自己多會照顧人一樣,要是真會照顧人,也不至於把自己的胃照顧那樣,搬過去跟一起住,才是紀總的目的吧?說起來,趙暮夕才從那搬出來不久……
“沒幾天就好了……”
紀與棠沒再理,拉起的左手,走去臥室,“你要帶哪些東西,我幫你整理。”
這件事上,趙暮夕的確別扭了一下,不去林微那住,潛意識不就是想著紀與棠來接麼,這會兒還在瞎不好意思。
紀與棠把趙暮夕看得很,對趙小姐,有時候就是要不講理。
沒錯,紀總的不講理,也讓趙暮夕喜歡的,趙小姐別扭了一小下,還是跟著紀總走了。
紀與棠開車經過那條宵夜街時,已經陸陸續續有小販出來擺攤,看到攤煎餅的阿婆,紀與棠把車停在了路邊,“是不是了?我給你買點吃的。”
看趙暮夕很吃這個。
趙暮夕再一次看到紀與棠站在這條與格格不的小破街上,放下架子,在幫自己買煎餅果子,趙暮夕一瞬間有種要淚目的衝。
“你先吃點,晚飯要晚點才能吃。”
跟那天晚上一樣,一個煎餅果子,們一人一半,只是這回是坐在車裡吃,趙暮夕是有點了,左手拿著半個煎餅吃得很香。
這回趙暮夕把煎餅吃完時,紀與棠也只剩下兩小口,看來紀總不是不吃,只是上次真的吃飽了。
紀與棠笑著把自己剩下的兩口煎餅送到趙暮夕面前,這回可不是開玩笑,“吃不下了,你幫我吃。”
趙暮夕看著那剩下的煎餅果子,又看了看紀與棠,“兩口了,你吃不下?”
紀與棠直接將煎餅送到邊,就快塞裡了,很“任”地說著,“就想讓你吃。”
趙暮夕也就了幾句,然後就著紀與棠喂給的煎餅,乖乖咬著吃了起來,紀與棠就看著吃,直到最後一口,趙暮夕莫名覺得有幾分恥,沒看出來紀總還有這種惡趣味。
見乖乖吃完,紀與棠滿意地笑了,過紙巾替趙暮夕了,然後擰開一瓶純淨水,自己先喝了一口,再遞給趙暮夕。
“你怎麼老是讓我吃你剩下的?”
紀與棠反問,“你不吃我剩下的,還想吃誰剩下的?”
趙暮夕明白了,紀與棠還是在酸和林微一起吃冰淇淋的那件事,這件事都過去幾個月了,也就是說…紀與棠在那個時候就開始吃醋了?
“紀總,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嗎?”
趙暮夕原本還想“損”紀與棠一把,逞一下口舌之快,沒想到紀與棠十分大方地承認,“可以。”
“……”趙暮夕無話可說。
“孫姐,晚上準備好兩人份的晚餐,送到上一次的公寓來。”紀與棠打著電話,然後轉向趙暮夕,問到,“想吃什麼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