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淚從的眼眶中落下,果真輸了。
段貴妃被打天牢,而的后果或許比來的更慘。
爭了那麼多年,斗了那麼多年,最后竟然毀在一個從來都不曾放在心上的人的手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臣妾,也自請廢除皇后之位,甘愿和太子一起罰。”段貴妃同樣叩首在地。
嘉帝微微閉上了雙眼,原本想要重重懲罰他們的心在此刻變,見到葉皇后和太子都率先認罪,他又有種不忍。
但是,他無法在他們做了這麼多的錯事之后,還將他們留在宮中害人。
段貴妃被打天牢,已經為眾臣和百姓議論之事,若是皇后和太子再進天牢,恐怕會引起滿城風雨。
況且,廢除了太子,又不知該立哪位皇子為太子,實在太傷腦筋。
“李大人,此事你怎麼看?”嘉帝掃向了李生。
李生掃了一眼一直低著頭的兩人,面不改:“廢除皇后和太子這麼大的事,皇上還是請文武百前來商議才好。況且廢除太子之后,總要有太子的人選才是。”
嘉帝看著底下的兩人,略微沉思了一會,終究還是道:“就這麼辦吧,召幾位重臣進宮。”
夜漸漸地凝重下來,漆黑的夜晚手不見五指,唯有天空中朦朧的月倒映著院子里的白雪,在安靜的夜晚中沉淪。
今夜似乎格外的太平,蒼冥絕封閉了所有的消息,只陪著蕭長歌躺在搖椅上,充耳不聞窗外事。
蕭長歌攏著自己的頭發,推了推他的子:“你到我頭發了……”
“恩?”蒼冥絕微微了手肘,的秀發立即從他的手肘下出去。
再次手將抱,生怕會一個不小心從自己的子溜出去似的。
“你困了就到床上去睡,我還要看會醫,好像有幾種藥對賽月的傷口比較有幫助,我得在今晚研制出來。”蕭長歌推推他的腦袋,低聲道。
又是賽月!自從賽月傷之后,蒼冥絕每每都能從的口中聽見賽月這兩個字,來回換著熬藥,就不能顧忌一下自己的子?
“賽月的傷有離簫專門調理,你就別這份閑心了。”蒼冥絕忽而睜開了眼睛,瞳孔里有幾分不滿和冰冷。
“我只是盡我的一份力而已,許久沒用醫,不知道會不會生疏了。”蕭長歌挑眉看他,一臉倔強的樣子。
蒼冥絕向來拗不過,一切只好由著的子來,也不愿意讓不開心,想做的事只要撒手去做便是。
“你有想做的事,我也有想做的事。”蒼冥絕角勾起一抹壞笑,一臉邪笑地凝視和。
蕭長歌瞬間瞪大了眼睛,轉頭的一瞬間,猛地被他在下。
搖椅瞬間搖晃了兩下,不過很快平穩下來,蒼冥絕扣住的手腕,將整個人在自己下。
又是這種目!蕭長歌最近只要見到他的眼睛,便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麼,可是他又不想在親之前越,只能忍著。
這種好像要將生吞活剝的目看起來就像是一道炙熱的,照耀在蕭長歌的上。
蒼冥絕角的笑凝住,緩緩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隨后很快便下了搖椅,將橫抱起來。
“天已晚,睡吧。”他把蕭長歌溫地放到床上,凝視著明亮的雙眼。
蕭長歌拽住他正要離開的手腕,皺眉問道:“你去哪?”
被握住的地方不可抑制地熱烈起來,蒼冥絕沒有回頭:“還有些事沒做完,我去房一趟。”
他若是再繼續待在這里,一定會控制不住,看著的一顰一蹙,就覺得想一輩子都這樣繼續下去。
出了房門,那邊江朔已經等候多時,卻也不敢進去打擾兩人的片刻溫存,只是靜靜地候在門口,等著蒼冥絕出來。
“王爺,李大人來了。”江朔今日探聽得來的事,都是李生邊的一個小廝說的。
既然李生出宮后直奔冥王府,想來他親口把事告訴蒼冥絕,會比他轉述來的清楚。
“恩。”蒼冥絕掃了掃自己的擺,轉去了房。
明亮的房著一道人影,蒼冥絕走進去,李生立即迎了上來,行了一禮。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李生清亮的聲音在黑夜里格外沉重。
蒼冥絕子微微一怔,卻又即刻恢復正常,慢慢地走上了正座,角著淺笑。
“大人這話不可說,我只是一個親王而已。”蒼冥絕眼角沒有任何表,也沒有半分的喜悅。
他自然知道李生為何會這麼說,如果不是嘉帝已經有了旨意,他也不會在自己的面前夸下海口。
更何況,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沒有半分驚訝。
李生眼角掛著笑意,聲音里止不住的激:“微臣一直謹言慎行,又怎麼會說錯呢?王爺現在是親王,明日,可就是太子了。”
“愿聞其詳。”蒼冥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有一個丫鬟進來奉了茶,很快便退了下去,房里的燭火燃的越發地旺盛了,通明一片,火映亮了李生的臉。
“今日葉皇后和太子在皇上面前簪待罪,承認了是他們毒害倫王一事,已經被罰在宮外明德山道觀清修,永世不得進京。
如今皇上年事已高,是一日不如一日,沒有了太子,當然得另擇太子。所以很快便召了各位老臣進宮協商,紛紛舉薦冥王您為太子,皇上已經同意了。”
李生平靜無瀾地說著,回想起今日眾臣的反應,他真沒想過蒼冥絕在各位老臣心里威竟然如此之高。
他的治國能力和政見都是極為出的,雖然不曾在朝廷中拉攏老臣,但是宮中的老臣也算是慧眼識珠,紛紛舉薦了蒼冥絕。
“太子和皇后竟然自請出宮在道觀中清修?父皇也同意了?”蒼冥絕似是不信,再次問了一遍。
李生點頭:“沒錯,估計明日圣旨便會下來。”
“段貴妃一事最后的下場是被打天牢,而葉皇后最后的下場竟是出宮清修,放他們出宮,豈不是放虎歸山?”蒼冥絕最后一句冰冷決絕,著刺骨的殺意。
宮中,其實和宮里沒有區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葉皇后應當懂這個道理,否則也不會自請卸去冠出宮。
在宮外,可比在宮里逍遙自在多了。
“但是宮外危險重重,再說那明德山高聳云,山道陡峭難行,地方又極其苦寒缺水,能不能活的下去還是個問題。”李生分析道。
活的下去活不下去都是他們自己的事,蒼冥絕忽而冷笑一聲,他豈會擔心這些?
“李大人,我知道了,您還是先回去歇息吧。這麼晚了,我派人送您回去。”蒼冥絕喚了江朔進來,讓他送李生回去。
只怕李生今日在嘉帝面前的一言一行都被有心人記下來,現在李生是他的得力干將,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
等著江朔回來之后,他又讓江朔帶著幾個無音樓的人在李府周圍地保護著李生。
和李生談完事之后,再回到房間,蕭長歌已經睡下了。
房間里點著兩盞暗淡的燭火,將婀娜多姿的影朦朧地打出一個廓,只著單,腰間束著紅綢帶,子掛在床沿邊上。
被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了地上,的手也垂在床邊,似乎是想抓住掉下去的被子,無疾而終,依舊沉沉睡去。
睡相還是和從前一樣糟糕,這麼久不在他的邊,要他怎麼能夠放心?
一年多的時間里,是不是每個夜晚都這樣?
蒼冥絕替撿起被子,輕輕地蓋在的上,把的手放進被子里。
略帶微繭的大手過的頭發,將細碎的頭發到耳后,或許是覺到他的存在,微微一,翻了個。
“蒼冥絕……”一聲蘊含親昵的嗔從的紅輕啟,約有些模糊。
可是蒼冥絕還是聽得一清二楚,腦袋中的那弦瞬間把持不住,足足愣了很久,他才反應過來,方才,竟然了自己的名字!
這說明,即使是在睡夢中,也同樣依賴自己嗎?
他怔怔地看著睡中的人兒,仿佛有些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清晨,蕭長歌醒過來的時候,邊還總有余溫,昨夜睡的迷迷糊糊,好像聽見有人在和自己說話,可是說的什麼,卻又聽不清楚。
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靠近,那個人卻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結果醒來,才方知是夢一場。
進來為綰發的人是魅月,從前悉的那種覺再次油然而生,只是現在的魅月臉上一不茍,從來不曾掛著笑臉。
“梳一個尋常的發髻就好,簡單最好。”蕭長歌凝視著鏡子里的魅月,也只是輕點頭,不曾開口。
魅月認真地綰發,作還是和從前一樣利落,只是與賽月相比起來,有那麼一的英氣,不似兒家的似水。
直到將最后一個玉釵進蕭長歌的頭發,松了手,蕭長歌才扭頭道:“魅月,你應該多笑笑,笑笑才好看。”
魅月聞言,抬頭看著蕭長歌,眼睛里有些看不清楚的。
良久,魅月才搖了搖頭,聲音飄遠:“我沒有了笑的權力,你不懂。”
這一輩子,就應該活在自責疚當中,不可能在犯下那麼大的一個錯之后,還生活的如同往常一樣。
現在,就連笑對來說,都是奢侈的。
蕭長歌聽著的話,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自己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沒有必要再讓過去,羈絆束縛著前進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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