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恩在國慶假期完了廣州的工作, 但完時已經是1號晚上九點。
連軸轉12個小時的忙碌讓大腦都是空白的,等回到酒店洗了澡,周芙癱在床上刷手機, 喊:“能買上票嗎?”
“怎麼可能。”周芙嘆氣,“最早都是3號的。”
趕上國慶小長假,出游和回家的人太多, 們這種臨時購票的行為無異于“虎口搶食”,本搶不到。
火車、高鐵、機票幾乎都于售罄狀態, 就連20多個小時的火車座都沒有, 哪怕還加了列車。
“那就買3號的。”許知恩說:“明天下午出去逛街。”
和周芙不同, 要回青宜, 所以周芙只能買機票, 而可以買高鐵票。
周芙又刷新手機,“我買3號晚上11點的, 知恩姐你呢?”
許知恩這才拿起手機,忽略了喬依給發來的那些婚禮現場照片, 直接打開買票件,很快就定下, “3號下午四點二十。”
差不多周芙從白云機場出發時, 能抵達青宜車站。
買好票后,許知恩才回復喬依的消息:【真漂亮。】
多也是有點敷衍。
說實話, 現在看到婚禮現場已經能做到心如一灘死水了,以前太過期待, 但所有期待都落空以后,很難再把這種期待撿起來,反倒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抱有失。
對所有的和人都悲觀又失。
恩又怎麼樣?反正都會分開。
不得不說,是有些消極。
喬依很快回復:【重點是新娘嗎?是伴娘團啊!】
【知恩-:嗯?】
【依人:你仔細看, 像誰?】
【知恩-:……我又不沖浪。】
依照喬依的習慣,大抵又要說娛樂圈的八卦,但許知恩對娛樂圈了解太了。
因為傅景深,格外討厭這個圈子。
不過還是挑了張照片放大,高清像素下,鐘晚楓的臉格外艷。
【依人:這跟你沖不沖浪有屁的關系,你仔細看左邊第三個。】
【知恩-:是。】
直接給了肯定的答案,是鐘晚楓。
那張臉漂亮得太突出,古人常說人在骨不在皮,但鐘晚楓是難得的皮相、骨相都好看的人。
致的鎖骨上戴著一條鑲著碎鉆的項鏈,毫沒能遮掩掉鎖骨的芒,那件伴娘服也選得不錯,不知是襯服還是服襯,穿在上總帶著幾分仙氣。
【依人:今兒看到的時候我都驚了,竟然會當伴娘,傅狗還真舍得啊。】
【知恩-:他向來攔不住。】
傅景深對鐘晚楓是百依百順的,只要鐘晚楓想做的,無論上山下海,他只會鋪橋搭路,不會有半句怨懟。
但對就不一樣了,穿件齊的禮服都要管。
以前還覺得他應當是喜歡,如今想想,大抵就是來自一個上位者的占有。
【依人:但我怎麼看都覺得,你跟鐘晚楓一點兒也不像啊,我還問了楊與舟,他也說不覺得像,怎麼就傅狗一個人眼瞎了?】
【知恩-:睜眼說瞎話?】
連自己初見鐘晚楓,都覺得有幾分像。
【依人:不是。】
隔了幾秒才發過來:【我家許知恩值吊打八條街。】
【依人:不接任何反駁。】
【依人:就漂亮這件事上,我不允許有人超過許知恩,除了我。】
【知恩-:……洗洗睡,夢里啥都有。】
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喬依閑聊,喬依忽然問:【你那天發的朋友圈是什麼意思?】
【知恩-:嗯?哪天?】
【依人:中秋那天,本來一直想問,但最近太忙。】
【知恩-:……】
所以隔了這麼多天才來興師問罪?
【知恩-:就慨。】
【依人:你那朋友圈以前都是各種涵、喻好嘛。不得不說,許知恩你還是一如既往。】
【知恩-:嗯?】
【依人:談了是吧?】
許知恩被這話嚇得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地上。
不是……就那麼一條半句沒提陸征的朋友圈,這都能被發現?
喬依在這方面的觀察力也太敏銳了吧……敏銳到可怕。
但許知恩怕是在放詐,于是裝傻充楞:【嗯?已經開始做夢了?】
喬依那頭許久沒回復消息。
許知恩心虛,手指探在會話框上,敲敲打打幾個字,怎麼都沒發出去。
結果十幾分鐘后,喬依給發了條30s的語音。
“許知恩你行啊,男人都帶家里了,婚都結了,結果還跟我在這裝呢?我忍著一天沒找你,要不是那弟弟說你最近工作太忙,讓我等你見面說,我他媽現在肯定殺到廣州去要你狗命。這是跟傅狗談了幾年,玩得花啊?還弄一結婚協議騙大學生,可真夠有本事的。我說怎麼去廣州出差都不用我幫你看小草莓了呢,原來是家里藏了人,你這金屋藏的本事師承劉徹吧,許知恩你可真讓我長見識,牛壞了,為了跟傅狗一刀兩斷,你這犧牲也大啊,結婚了不告訴我,我那三萬的份子錢怎麼隨?還是說你不稀罕我那三萬塊錢?也對,許士已經牛到金屋藏了,怎麼可能缺我這三萬,我祝您跟弟弟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婚禮也別辦了,我看照您這速度,從廣州回來去趟醫院說不準孩子都有了,還辦什麼婚禮啊,等你孩子長大了給你當花。許士加油,你就是最棒的!”
論怪氣這件事,喬依就沒輸過。
但許知恩震驚,怎麼知道的?
正疑著,陸征忽然發了一條消息:【忙完了嗎?有件事和你說。】
【陸征:今天下午你朋友來過,還看到了你房門上的結婚協議。】
喬依又一條語音發來:“對了,忘記說,您那小男友長得不錯。”
心里五味雜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喬依,只打了一串省略號過去。
而喬依飛速發語音:“你特喵的還給我發這種東西,等你從廣州回來,記得提頭來見!”
回了個:好的.jpg
一放下手機就看到周芙那震驚到合不攏的表,灼熱的目盯著。
許知恩:“……”
救……救命。
在經歷了雙重社死之后,許知恩特別想換個星球生活。
但暫時沒找到合適的星球,于是回到青宜。
一直都忘不了和周芙在廣州分別之時,周芙盯著的臉,言又止、言又止,最后抱了一下,慨又贊嘆:“知恩姐,牛!”
許知恩:“……”
牛個鬼。
那天就不該開公放。
本沒想到喬依會語出驚人。
周芙是不可能藏住的,所以不用多久,全工作室的小伙伴都會知道金屋藏。
許知恩:“……”
瘋了。
坐上回青宜的高鐵時,許知恩認真地回復了喬依:【我沒藏,也沒談,真的只是找了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依人:見面詳談,不然我怕殺到你家。】
【知恩-:有話好好說!】
【依人:我知道倒無所謂,但阿姨知道你騙戶口本是結婚嗎?我怕去了你家,口無遮攔。】
【知恩-:……滾。】
【依人:你兇我?許知恩你竟然喊我滾?】
【知恩-:錯了,我爬。】
在互懟完一番后,許知恩帶著沉重的心回了家。
進10月后,夜里的青宜風終于染上了涼意,比廣州要冷一點,回家時院子里的燈亮著,媽披著件外套坐在燈下刷手機,幾乎是剛推開門,兜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開門的靜驚擾到了母親,于是抬起頭來,正好和許知恩的目對上。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微笑。
如果此時有外人在場,必定會發現兩人笑起來連角的弧度都一樣。
許知恩拎著行李箱進門,許母也收了手機站起來,一如既往地詢問:“吃晚飯沒?還是吃面嗎?我今天中午包了餃子,要不要給你煮一碗?”
“好。”許知恩應了。
爾后就是和這幾年每一次歸家一樣,把行李箱放回房間,母親在廚房那昏黃的燈下忙碌。
有飛蟲繞著院子里的燈來回轉圈。
院子里干凈整潔,一切都保留著老舊的印跡,和許知恩記憶里無甚差別。
在青宜待了一周,恢復了慢生活的狀態。
母親在院子里繡花,就搬把椅子坐在母親邊,拿塊小帕子跟著繡,或是在布料上幫畫花樣。
一周后,許知恩接到了談辰的消息,說是有個朋友找他,給一個明星新開的工作室做副壁繪,但他這會兒在國外回不來,便推薦了許知恩去。
對方看了許知恩的作品后也認可的能力,于是想找時間見一下許知恩,談談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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