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這樣一個雪人要多雪啊?”
“我們這里什麼時候才能下場大雪啊?”
“北城好玩嗎?”
“……”
一個又一個問題拋過來,許知恩耐心地回答。
直到中午,各家家長追過來喊他們吃飯,許知恩才得了幾分清凈。
之后還有幾個小朋友過來找玩,有外向的小朋友還和講學校里發生的趣事,說班上哪個男同學喜歡哪個同學,因為喜歡還鬧出了什麼笑話。
笑著問:“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小朋友想了想,一臉傲地說:“才沒有呢。”
隔了會兒,小朋友神兮兮地八卦:“姐姐,你有喜歡的人嗎?”
許知恩:“……”
“你猜。”許知恩逗他。
他撐著下,“我猜有。”
“嗯?”
“你手機里有男生的照片。”小朋友一副得意洋洋的表,仿佛在說——我猜對了!真聰明。
許知恩給他們看雪人圖的時候,旁邊就是傅景深的照片。
那時特別喜歡拍傅景深,但拍傅景深總被抓住,他便皺起眉,覺得稚,還刪掉。
后來便沒了這個習慣。
那一張大雪中的傅景深,是拍過的很有氛圍照片之一,后來一直沒刪。
太久沒清理過相冊,倒是忘了還有這張照片。
剛剛已經刪掉了。
想了想回答小朋友:“我不喜歡他了。”
小朋友問:“為什麼啊?”
許知恩同樣撐著下回答:“因為他不喜歡我。”
小朋友點點頭,“那還是不要喜歡他了。”
這下換到許知恩詫異,沒想到這小孩兒如此通,到反問:“為什麼?”
“姐姐長得漂亮,格也這麼好,一定不缺人喜歡,他不喜歡姐姐,要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眼睛有問題。”小朋友特別認真地說:“姐姐不能和這種人在一起。”
許知恩:“……”
忍不住笑出聲。
到了年初二,小孩兒們該跟著大人走親戚的走親戚,該回老家的回老家,來找的小朋友了,干脆坐在家里看電視,在家悶了一天。
媽出去串門還沒回來,許知恩打電話問了一聲,說是十幾分鐘后回來。
許知恩便告訴,自己要去趟便利店,順帶出去走走。
青宜這邊的空氣指數要比北城好很多,不太愿意一直在家里待著,每天總得出去走一圈,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又套上那件舊棉服,走在常走的那條路上。
從便利店出來以后不遠圍了一圈人,好像有人在吵架,鬧哄哄的,一般遇上這種事,許知恩都會繞開,可他們堵住了回家最近的一條路。
無奈,只能繞了一條。
另外那條路挨著落日河,到過年這段時間河邊特熱鬧,也是不大湊這個熱鬧的,但現在不得不沿著河走回去,但在去河邊時要先繞過另一條小巷。
沈渡家就住那條巷子。
在走進那條小巷時不由得想起了沈渡,還有周芙之前說得那些話,不由得再次嘆,沈渡不僅是個小學霸,這會兒還是富二代了,前幾年約有聽阿姨們在街上閑聊,聊起了沈家,不過沒細聽。
有次隨口和媽提了句,媽說沈家搬走了。
但今晚路過沈家時,他家的燈亮著。
許知恩還不由得多瞧了幾眼,房子里還傳出了說話聲,大抵是他們回來過年了。
許知恩難得好奇,沈渡跟著回來了嗎?
估計也沒回來。
這種事,許知恩是想想都頭皮發麻。
在一個家庭里父慈子孝地待了二十年,培養得那麼深,結果有一天告訴你,你跟這個家里的每個人都沒有緣關系,還要把你送到一天沒見過面的親生父母邊。
許知恩簡單代了一下,不由得打了個冷。
裹棉服疾走幾步,穿過這條小巷就看見了落日河,河邊燈璀璨,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沿著河邊往前走,忽然腳步頓住。
許知恩看到了一個悉的側影。
不遠,男生穿著一件黑的呢子大,頭發被風吹起,他微微垂下眼瞼,波粼粼的水面上起一層層波紋,他似是在研究這風向,神認真又憂郁,而他邊含著一支煙,火星子在風里忽明忽滅。
這是許知恩第一次見陸征煙。
以為上次陸征留言只是在開玩笑,卻沒想到他真的會煙。
因為從未在陸征上聞到過煙味,也沒看到他買煙,所以默認陸征不吸煙。
他猛地吸一口煙,緩緩吐出去,兩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手指微,輕輕撣掉煙灰,作稔。
如果畫面在此刻定格,一定是很的畫報。
連濾鏡都無須加。
許是的目太過灼熱,一直著湖面的陸征忽然扭頭。
一剎那,四目相對。
陸征下意識摁滅了手里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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