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嗯?”
“你這兒。”楊與舟指了指他角的位置,“都是口紅印。”
陸征:“……”
他的手指過楊與舟指的位置,一抹,指尖都是紅。
楊與舟實在憋不住了,在人類的面前,他選擇了解決放棄八卦,一邊跑一邊說:“你洗把臉再進去。”
陸征:“……哦。”
他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
手一抖竟然誤拍了一張。
照片上的他角是一整圈口紅印,許知恩的口紅幾乎往他這兒蹭了一半,顯得特猙獰。
陸征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發消息給許知恩:【你重新涂個口紅。】
許知恩很快回復:【包在椅子上,你一會兒幫我拿過來。】
使喚他很得心應手。
陸征:【好。】
吃過飯后,男賓客們大多都喝得面紅耳赤,楊與舟那種三杯倒的酒量,敬了兩桌酒就去衛生間吐三回,最后還是喬依給找回的場子。
不過婚禮圖個熱鬧,大家也都適可而止。
酒沒喝太多,但氣氛很頂。
大家天南海北地聊,很快有人喊了聲:“新娘要扔捧花啦。”
場頓時沸騰起來。
眾所周知,接到捧花的人很有可能是下一個結婚對象。
但潛規則是捧花一般留給新娘閨,不過人嘛,向來喜歡看這種你爭我奪的戲碼,于是大批人烏泱泱地往外邊走。
許知恩早早就被喬依拉在了前排,并且千叮嚀萬囑咐:“我一會兒就往西北方向扔,就跟咱們以前在宿舍里扔蘋果那樣兒,你給我接住了。”
許知恩點頭:“知道。”
“一定得接住。”喬依說:“我最好的祝愿必須給你。”
許知恩:“懂了懂了,你好好扔就行。”
喬依仍舊不放心:“你要是接不住,我就拿回來重新扔,直到你接住為止。”
許知恩:“……”
姐姐,捧花不是這麼玩的啊!
但喬依大喜的日子,許知恩忍住了吐槽的,又敷衍地答應:“我一定好好接。”
喬依背對著眾人,頭紗隨風揚起,大聲喊:“我扔了哦。”
眾人哄笑:“快扔!”
喬依把捧花舉過肩,一切按約定好的方向扔去。
但因為風太大,捧花在空中改變了航向,稍微偏離了一點,許知恩手過去還有些夠不到,就在捧花的拋線即將錯誤落地時,一只大手過去,瞬間將它撈起來,速度快到眾人反應不過來。
而陸征在撈到捧花的一瞬間又立刻把捧花扔到了許知恩懷里。
許知恩:“???”
真就天降捧花。
不過即便陸征這麼做了,許知恩也沒給他個好臉。
不回答的問題就走掉,指再說一次?
那不可能的。
許知恩現在對寡淡得很,行就行,不行拉倒,再換一個。
陸征對上許知恩眼神的那瞬間,頭也低下來,睫在眼瞼下落下影。
許知恩斜睨了他一眼,來不及做些什麼,喬依已經高興地攬住,“恭喜了,許知恩,下一個結婚的就是你!”
許知恩:“……”
對象都沒有,結個屁。
喬依又暗示地看向陸征:“也不知道我們這麼漂亮的許知恩,以后會被誰娶回去。”
許知恩推開,“得了,誰誰,追我的人從這排到法國,我缺那一兩個?”
喬依:“……”
喬依很想拉著許知恩仔細詢問一下和陸征之間那無聲的硝煙氛圍,但奈何新娘子的事兒太多了,還沒問就已經被人拉著去走下一個流程。
作為伴娘的許知恩也隨同。
做伴娘這活兒確實很累,一直到晚上,臨近結束,收到了陸征的信息:【我先回家喂貓。】
許知恩:???
這種屁事兒也要和說嗎?
不想聽。
許知恩全忙完時已經11點多,喬依喝得有些多,晚上也喝得有些上頭。
大抵是今天被告白又被拒絕讓人不爽,所以喝起酒來不管不顧,當時陸征就坐在旁邊,一不,和死人一樣。
媽的。
這就是喜歡嗎?
看來也就那樣。
果然,男人的,騙人的鬼。
我喜歡你,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Yue。
許知恩坐在回去的車上,胡思想。
后來為了讓自己不再胡思想,選擇打開手機刷微博,結果前十條又有鐘晚楓。
皺眉,本想避開,但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
就看看唄,也沒啥大事。
如此安自己。
點進去以后是一些圖,配的文字是:當紅小花鐘晚楓與一男子在餐廳作親昵,疑似新曝。
圖都打了好多馬賽克,不過有一張比較清晰,所以許知恩一眼就看了出來,那是——陸征。
一口氣憋在心口,許知恩差點沒氣死。
一個兩個的,都中邪了吧。
前有鐘晚楓,后又有鐘晚楓。
不是說只是偶遇的關系嗎?為什麼會出現在同一個餐廳?
許知恩的手指著手機,骨節都發出了聲響,最后關掉手機,輕吐出一口氣,強著自己冷靜下來。
沒關系,換一個。
許知恩如是想。
想,這次換一個生活里絕對不會出現鐘晚楓的人談。
要談。
喬依說得對,曖昧上頭是因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但不一樣,是明正大的。
如果今天陸征變了的男朋友,二話不說就截圖質問他,你是不是和鐘晚楓吃飯來著?是不是和說說笑笑了?
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盡地質問他,指責他,而他還得來哄。
但現在呢?
委屈也只能自己著。
不。
不這種委屈。
許知恩想得很清楚,借著酒勁兒,打算上樓就喊陸征明天搬出去,他們的合約到此結束,最好明天離婚,準時把錢打他的賬戶,他們的關系就得像離婚夫妻一樣,相看兩生厭。
出租車駛小區后,司機師傅就見許知恩雄赳赳氣昂昂地下了車,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走到小區門口,先輸碼再進樓門,明明是回家,但那幾步愣是走出了打仗的架勢。
摁電梯上樓,然后從包里拿出鑰匙開門,但喝多了,樓道里燈又暗,許知恩拿著鑰匙,幾次沒進去。
鑰匙和門鎖在做最后的掙扎,最后宣告配失敗。
不過幾秒后,門從里邊打開。
客廳里一片幽暗。
許知恩借著樓道里的微看向陸征:“你在家里演鬼片嗎?”
陸征:“沒有。”
他見許知恩站不穩,扶了一把,但許知恩卻推開他,“別我。”
陸征站在門口沒有。
許知恩雖然醉了,但此刻腦袋格外清醒。
記得自己有件大事還沒做,所以進家,在玄關換鞋,鞋也是陸征拿出來的,換上了溫暖的棉拖鞋,然后關上門,順手去燈,一邊一邊說:“陸征,我要跟你嚴肅地說件事。”
陸征:“嗯?”
“你明天就搬出去。”許知恩說著到了燈,“我們的關系……”
啪嗒——
燈亮了,客廳的景象完整地呈現在眼前,把即將說出口的話也卡在了嚨里。
在客廳的茶幾上有一捧熱烈的紅玫瑰,玫瑰上有卡片和燈,許知恩看向陸征。
陸征的手握著門把,生怕要出去,也怕再說一些生氣的話,于是先開口道:“你先看看。”
許知恩遲疑著走到茶幾旁,從玫瑰里出卡片,上邊寫著:【看到這張卡片,請往你臥室走。】
許知恩:“……”
這在玩什麼啊?
幾秒后,推開臥室的門,只見地上鋪滿了玫瑰,各的玫瑰織在一起鋪了地毯。
枕頭上還放著一封信。
許知恩再次看向陸征,然后走向了自己的枕頭拿起那封信。
拆開信的外包裝,還是一封信。
……
俄羅斯套娃呢?
一封接著一封,一封接著一封。
大概拆了五六個信封后,許知恩終于看到了一張小卡片,上邊用小楷寫著:許知恩,和我發展一段雙向關系吧。
一時間,震驚、訝異、錯愕、,各種各樣的緒織在一起。
許知恩站在滿地的玫瑰花里,向站在門口的陸征,眼里泛了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征卻笑著看向:“我想了一天。”
清冽又溫的年音在空的房間里響起:“這句話本不想說,因為我現在什麼都給不了你。”
陸征短暫地低下頭,腳邊是小草莓和小新,正驚奇地看著房間這些新鮮事。
“可是我覺得,要是不說出來,許知恩以后就不會給我說出來的機會了。”陸征和相,朝出手:“許知恩,和我在一起吧。”
他修長好看的手懸在空中,目誠摯。
一分鐘后,許知恩問:“你今天和鐘晚楓吃飯了嗎?”
陸征錯愕,不知道為什麼會扯上鐘晚楓,卻還是誠實回答:“只偶遇了一下,我們坐在那里的時間不超過三分鐘。”
許知恩又問:“好看還是我好看?”
陸征:“……”
“好看……”陸征頓了頓,眼看著許知恩的臉要變,立刻改口,“嗎?我沒仔細看過。”
許知恩的臉這才好看了些,但陸征福至心靈。
他笑著走向許知恩,主地把自己的手遞到面前。
許知恩猶豫片刻,卻還是把自己的遞過去。
雙手疊。
房間里的都變得明亮。
小草莓和小新在門口的玫瑰花上打滾。
陸征湊在耳邊問:“你是不是在吃醋?”
許知恩掐了一下他的腰,反問道:“我不能嗎?”
陸征看著笑,隨后在頭發上了一把,篤定地回答:“能。”
大抵是他聲線太好聽,許知恩的耳朵都紅了,覺有只蟲子在噬咬的心臟,讓的心臟麻麻地。
這是從未有過的。
哪怕以前再喜歡傅景深,也不過是覺得快樂和悲傷,兩種緒疊。
但此刻,太多種了。
這種雜在一起,導致只想和陸征在這個房間里做一些愈發親的事。
又問陸征:“你是不是喜歡過鐘晚楓?”
陸征:“沒有。”
他看向許知恩,在耳垂上又了一下,“朋友,你好能吃醋啊。”
許知恩抿,眼睛都瞪大了,無意在撒。
陸征卻笑著,腦袋抵在肩膀上,“不過我沒喜歡過別人。”
“你……”陸征頓了頓,在耳邊吹口氣,“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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