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恩不耐煩:“我不想談。”
說完拎著東西就要走,結果團團已經拿起包麻溜地往外走:“知恩姐,我在外面等你。”
只剩下兩人獨時,氣氛還是有些沉悶。
“想說什麼就說。”許知恩語氣很沖,“我時間有限。”
“你脾氣原來就這麼差嗎?”傅景深像變了個人,耐心又溫和。
許知恩點頭:“是。”
“怎麼以前沒到?”
許知恩氣笑了,“明知故問?”
大方地說:“因為以前喜歡你,在裝。”
反言之,現在不喜歡了,所以不用裝。
“我以為你在生氣。”傅景深笑笑,他低斂下眉眼,片刻后又看向許知恩,錯開話題:“以前不知道你會這麼多。”
“什麼?”
“這些。”他指向后的壁繪墻,“做得很好看。”
許知恩看向他,良久才出聲:“你是不是要死了?”
說完才覺得像在罵人,于是澄清道:“字面意思上的。”
傅景深:“……”
他搖頭。
許知恩嗤了聲,“你這樣像在說言。不過,這些我以前就會,不過你覺得我不需要工作,你以為我只會逛街購,只會在家做飯,我那會兒也以為我只需要那樣就行了。”
多傻啊。
傅景深沉默良久,忽然輕嘆一口氣,從兜里拿出了證件,很認真地說:“許知恩,我想過了。”
許知恩看清他手里的證件,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吧?!
他拿的是戶口本。
一個危險的念頭從許知恩腦袋里躥出來,幾秒后傅景深說:“我們結婚。”
許知恩:“?!”
“你有病吧?”許知恩驚訝:“我結婚了。”
傅景深:“可以離。”
許知恩覺得他瘋了,震驚到久久不能言語。
傅景深卻顯得很理智,“我們一起生活了很久,脾相合,晚楓也很喜歡你,我們是最適合結婚的,不是嗎?”
許知恩:“……”
“買花生米了嗎?”許知恩逐漸平靜下來。
傅景深:“?”
“但凡多買一盤花生米。”許知恩拿出了和喬依互相怪氣的勁兒,“你也不至于醉這樣。”
傅景深:“……我是認真的。”
“我也認真的。”許知恩忽然勾笑,“你還好意思提鐘晚楓?”
傅景深:“怎麼?”
“知道你一直在等妹妹長大,都長到法定結婚年齡了,你還等什麼?等嫁人了以后搶啊。”許知恩嗤笑:“沒想到你口味這麼重。”
“我什麼時候……”傅景深想要辯駁,卻被許知恩強打斷:“這麼多年你一直把鐘晚楓放在保護傘下,什麼危險的地方都不讓去,在邊安著你的人,把照顧得面面俱到,不喑世事,你以為是對好嗎?”
許知恩笑得涼薄,說出悶了很久的心里話:“你沒發現你把鐘晚楓養廢了嗎?”
傅景深詫異地看向,艱難地喊:“許知恩……”
帶著幾分威脅,但許知恩不怕,只是笑:“知道的你是想要保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有仇。”
一字一句宛若懸而未落的刀子,架在傅景深心上。
得他快不過氣來。
他被說得紅了眼,握拳看向許知恩,威脅道:“許知恩,你不要太……”
啪嗒——
一聲重響從后邊傳來。
鐘晚楓穿著白的紗,外邊套了件輕薄的針織衫,漂亮的鎖骨上是閃耀的鉆石項鏈,的腳邊是砸爛了的茶,濃郁的香味在空中彌漫開。
茶是許知恩以前常喝的一個牌子。
鐘晚楓站在那兒看著他們,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許知恩一時到心虛,而傅景深看向鐘晚楓:“晚晚,你……”
“不要說。”鐘晚楓得破了音,后退了幾步。
“林詢。”傅景深直接喊助理,“送小姐回家。”
鐘晚楓直接推開疾步走來的林詢,眼淚大顆大顆地掉,看著傅景深,忍不住發道:“我不是你手里的玩偶啊。”
說完以后直接轉跑出大樓。
那些懸而未落的刀子在此刻重重落下,砸在傅景深的心上。
他回頭看向許知恩:“你滿意了?”
許知恩低頭拿起工包,淡漠道:“我說的是實話。”
傅景深大步朝外走,喊林詢:“去追小姐。”
等他們都離開后,團團才走進來,在即將踩上那杯茶時,許知恩喝止道:“別。”
團團站在那兒,低頭看著許知恩慢慢收拾殘局,但在收拾時,低下頭哭了。
畢竟還是個無辜的小姑娘。
在回家路上,許知恩把鐘晚楓從黑名單里放出來,給發了條消息。
【要是沒地方去,就來找我吧。】
話夢碎的公主,可真沒地方去啊。
鐘晚楓一個人跑出去,附近都是CBD大樓。
隨便找了個地方躲著哭。
知恩姐姐的那些話讓快要呼吸不過來。
雖然一直覺哥哥是對好,可從來沒有朋友,邊都是哥哥安排的人,讓人覺得抑。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了,只剩下哥哥一個。
雖然沒有緣關系,但哥哥是這個世界上對最好的人。
一直深信不疑。
鐘晚楓在無人的角落里哭了很久,哭到這座城市變了天,狹小的地方里有雨落下來。
沒有傘,雨打整個人,冷風吹過側,伴著雨點,冰冷又刺骨。
著手長摁手機,這才開了機。
一通又一通地未接來電,都來自于傅景深和林助理。
沒有管。
微信上有新消息,是知恩姐姐發來的。
看了眼也略過,現在也不想見到知恩姐姐。
原來自己在眼里就是那樣的人啊。
估計很差勁吧,像只櫥窗里的玩偶一樣被人擺布。
鐘晚楓翻遍手機,通訊錄里的人得可憐,幾乎都是和傅景深邊的工作人員。
到最下邊,看到了一串沒有備注的電話。
傅景深的電話又一次打過來,立馬掛斷。
幾秒后,閉著眼撥出了那個號碼,那頭等待了一會才接起來。
“你好。”他好像沒有存自己的號碼,說得十分客氣。
鐘晚楓聽到他聲音就哭起來,“嗚嗚嗚,我好冷呀。”
“沈渡。”鐘晚楓哭著說:“你能來接我嗎?我沒有朋友了。”
沈渡立刻急聲道:“你在哪?”
“我在……”鐘晚楓頓了幾秒:“我不知道,這里下雨了。”
沈渡:“……”
他聲哄道:“你先別哭,我去接你。”
鐘晚楓腦袋搭在膝蓋上:“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呀。”
“你在微信上把位置發給我。”沈渡說:“先找個地方避雨,不要淋雨,然后打開微信位置共。”
“我沒有你微信。”鐘晚楓更委屈。
沈渡那頭已經發了車子,“就是這個手機號,你加,不要哭,也別掛電話,等我去找你。”
鐘晚楓應了聲哦。
但環顧四周,沒有躲雨的地方,干脆在墻邊,吸吸鼻子說:“沈渡,我想哭。”
沈渡:“……”
良久,他訥訥道:“那你哭。”
話音剛落,鐘晚楓就又小聲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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